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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生孩子的!到時候,醫(yī)院的費用,月嫂的費用,你們家都得掏!”豆腐震驚地看著丁霞,好半天,他才輕聲說:“丁霞,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丁霞這下火了,她冷笑道:“我呢,腦子有問題,你呢,身上有問題,要不怎么咱倆做一塊兒了呢?這不是正好?!”豆腐皺了皺眉,他已經(jīng)看出妻子是在胡攪蠻纏,于是轉(zhuǎn)過身去,淡淡道:“你弄錯了,我的身體沒問題?!?/br>“是么?那為什么你男人從不來找你?”豆腐埋頭洗著米,洗了一半,他停下來。轉(zhuǎn)過身,他望著丁霞:“咱們離婚,好么?這樣下去總是不行的?!?/br>丁霞冷冷一笑:“懷孕期沒法離婚,不信你去找本法律書看看?!?/br>“那就等你生了孩子再離?!倍垢卣f,“什么時候可以離了,咱們就離?!?/br>丁霞咬著牙說:“離婚可以!房子歸我!剛才說的生孩子的費用,你家全包!”豆腐靜靜看著她,好半天,他點點頭:“好?!?/br>丁霞沒料到他會這么痛快地答應,她自己反倒吃驚了幾秒,過了一會兒她笑起來:“這可是你說的!”豆腐點點頭:“是我說的?!?/br>丁霞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她忽然故作詫異道:“我真搞不懂,你男人到底為什么把你甩了?既然不是你身上出毛病,那人家為什么不要你?”豆腐輕輕嘆了口氣:“因為他太好了,我不配?!?/br>丁霞輕蔑地笑起來:“有多好?又帥又多金?”“對呀,又帥又多金,留過洋,還是大公司的總裁?!倍垢唤?jīng)心地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洗米,“瞧我這樣,高中畢業(yè)的倉庫保管員,我配得上人家么?”丁霞嗤之以鼻:“你就吹吧!”她翻了個白眼走了,豆腐盯著面前白花花的大米,忽然胸口難受得幾乎要站不住。“我可沒吹牛啊?!彼K于,輕聲說。☆、第191章“夫妻”關(guān)系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壞的呢?豆腐也記不清了。他只記得一開始倆人還是能相敬如賓的,丁霞甚至還能在豆腐的mama面前故作嬌憨,把豆腐的爸媽笑得像朵花。但是好景不長,結(jié)婚沒多久,丁霞和祥子的事兒就在廠里傳開了。大家都同情豆腐戴了綠帽子,一致把指責的手指伸向了丁霞,這下丁霞受不了了,婚前她和祥子在一塊兒,那是正當?shù)膽賽?,除了父母,其實沒人反對?,F(xiàn)在她和祥子在一塊兒,就成了姘頭,這帽子太沉重,丁霞的心理壓力就大了。她原先是指望,豆腐也在外頭有一個,最好還是個男人,那樣一來,反正夫妻雙方都有過錯,大家也不會指著她一個人罵——好歹她這是異性戀,豆腐找男人那是變態(tài),應該低人一等。結(jié)果幾個月過去,她臆想中的那個男人根本就沒出現(xiàn),而且豆腐上班下班作息特別規(guī)矩,在廠里干活又出色,頻頻被材料科的科長拎出來單獨表揚,因為他心細,辦公軟件用得熟,碼零件都比別人碼得好。這么一來,廠里眾人一下子倒向了豆腐,大家全都同情起他這個“新婚階段妻子就出軌”的老實人來。低人一等的,成了她自己。漸漸的,丁霞開始沉不住氣了,她話里話外找茬刺豆腐,問他,為什么不去找男人,又譏諷他是不是身上有毛病,要么就是染了艾滋沒臉見人,因為“玩男人的都容易得這個病”。對于妻子的百般找茬,豆腐一向裝聾作啞。他也知道丁霞生氣,因為現(xiàn)在罵聲都是她一個人扛著,丁霞心理自然不平衡。豆腐也想替她解解圍,所以只要有可能,人前人后的都對丁霞特別好。但豆腐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最終變成了兩家對立的導火/索,就因為廠里人都在說難聽的,兩個本來親如姐妹的“抹脖子”老太太也翻了臉,一個認為兒媳不守規(guī)矩才被指責,另一個則認為是豆腐對自己閨女不好,才逼得閨女回頭找前男友。豆腐的丈母娘為了保全自己女兒的名聲,甚至到處在廠子里說女婿的壞話,說豆腐是個性無能,在床上“硬”不起來,這才招致女兒的不滿——可想而知這番話聽到豆腐的爸媽耳朵里,又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外頭的輿論像南美洲大風暴,穩(wěn)坐風暴眼的豆腐卻安之若素,他甚至有點好笑地想,對耀華廠里這些老實巴交的人民群眾而言,到底是同性戀可怕,還是性無能更可怕呢?他忽然很想把這些說給顧海生看,就像說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笑話,他覺得,顧海生聽了一定會捧腹不已。兩方對立的矛盾,到今年春節(jié)時達到了白熱化,跟著豆腐回婆家過年的丁霞,當眾和公婆翻臉,因為豆腐的父親在酒席上拿話敲打兒媳,讓她“守婦道”,誰知這一句話,就把丁霞給惹翻了。“說我不守婦道?”她冷笑,高聲道,“你怎么不說你兒子不能人道?!”這下可炸了鍋。豆腐的二哥第一個跳起來,抬手給了弟媳一個耳光,豆腐的兩個嫂子指著弟媳破口大罵,幾個小孩子被大人們的爭吵嚇得又哭又叫,最后丁霞把飯碗摔在地上,掉頭沖出了婆家。一頓年夜飯,吃得雞飛狗跳,狼奔豕突。唯有豆腐,靜靜坐在飯桌旁,一板一眼地嚼著嘴里的魚丸,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就為了過年的這次風波,豆腐的弟弟把父母和哥哥們狠狠責怪了一番,他一邊哭一邊說:“你們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們要他走的正道!看你們把我三哥給逼成什么樣了?!他原來那樣怎么不好了!他原來快快活活,有說有笑的!你們看看他現(xiàn)在這樣,和個物件有什么區(qū)別!”豆腐的父母,還有他兩個哥哥,都悶頭不說話了。豆腐沒有弟弟那么義憤填膺,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變成這樣,并非是父母的責任。他真正的痛苦,也并非來源于和丁霞相處、被廠里人非議“無能”、“守不住老婆”。他的父母,既不理解他,也不理解他的痛苦。不過好在最近一段時間,廠里沒多少人議論他和丁霞了,不是大家對八卦喪失興趣,而是因為有更要緊的事情,降到了他們頭上。耀華機械廠,終于撐不下去了。廠里領(lǐng)導說,廠子可能要被賣掉,職工們每人拿一筆買斷的錢,從此就得自謀出路了。大家都慌了!那些本來就在外頭有營生的,雖然在廠里掛個名,但主要來源不靠這份死工資,所以還沒什么,然而大部分人,真的就靠每個月的這點來源。一旦廠子賣掉,那五六萬的買斷工齡根本不夠花的,這不是要人命么?豆腐沒覺得什么,他們家也就他和他二哥在廠里,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