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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杰克那邊做的年歷?!蹦侵砗艿靡獾卣f,“今天蘇經(jīng)理叫人打包送過來幾本,這一本是顧總您的?!?/br>他這么一說,旁邊豆腐的臉色就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忽然問:“獨眼杰克的年歷?什么時候做的?”“就這個月,瀛海這邊帶著團隊過去做的?!蹦侵硪矝]留意到他的神色變化,還在眉飛色舞道,“光是拍攝就拍了半個多月,設計裝幀都是蘇經(jīng)理一手把關。我聽說外頭還有人炒這本年歷呢!”顧海生早就看出豆腐神色不對,他打斷那助理的話,淡淡道:“幫我謝謝湯總,到時候一并打電話給獨眼杰克那邊致謝?!?/br>等那助理走了,顧海生拿起那本包好的臺歷,想把它扔進抽屜,豆腐卻攔住他:“不拆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顧海生故意笑了笑,“我和那些酒童又不熟……”“看看吧。”豆腐輕聲說,“我想看?!?/br>顧海生只得撕開外包裝。年歷的封面,是一個獨眼杰克,就是那張撲克牌,一個微笑的半臉。其實顧海生一直不明白蘇譽為什么要給自己的店取這樣一個名字,他隱約覺得,蘇譽暗有所指,獨眼杰克似乎是某個特定的人。然而他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豆腐一頁頁翻著年歷,他看得很認真,每一張,都要看很久。到最后,顧海生終于忍不住勸他:“別看了,小墨,只是一本年歷而已?!?/br>但豆腐堅持要看完最后一頁,然后,他合上年歷,抬起眼睛,笑了笑:“沒有我?!?/br>簡簡單單三個字,把顧海生說得心頭一酸。他站起身來,把年歷推到一邊,抱住豆腐,安慰的撫摸著他。“對不起?!彼p聲說。豆腐笑望著他:“你又對不起個什么?也不關你的事。”“關我的事。”顧海生低聲說,“要不是因為我,你現(xiàn)在還留在店里?!?/br>“這沒關系?!倍垢÷曊f,“是我遞交的辭呈,是我自己做的選擇。”他抬起頭來,凝視著顧海生的眼睛:“我只要有你,海生,我只要有你就足夠了?!?/br>那之后,豆腐沒再提年歷的事,只是顧海生常常看見,他獨自埋頭翻閱那本年歷,一看就看好久。☆、第143章年底臨近,各色宴請聚會不斷,顧海生對此能推則推,一來他煩此類宴請,二來,如果不帶上豆腐,他總覺得那是一種不尊重,因為席間嘉賓都是攜眷的。然而有一個宴會他卻無法推掉,那就是瀛海董事局的年會。事先蘇麒告訴顧海生,這次年會,蘇譽將到場,因為以往蘇云藩雖然不管具體經(jīng)營,每次年會卻都出席,就算坐著輪椅都得來——這個習俗在老爺子過世之后,就得由蘇譽繼承,尤其這又是蘇譽第一次在董事局公開露面,所以他非來不可。“他答應了?”顧海生問。蘇麒點點頭:“答應了。親口答應我的?!?/br>顧海生揚了揚眉毛:“你用的什么手段脅迫他?”“怎么能這么說呢?”蘇麒裝作很無辜地叫起來,“我只是很耐心地說服了他,順便同意贊助獨眼杰克的圣誕晚會?!?/br>“以瀛海的名義?!”“當然不是?!碧K麒溫和地說,“以你私人的名義——放心,錢,我替你出。”“見鬼!”顧海生把手里的簽字筆用力一扔,“以前我去獨眼杰克,你天天在我耳朵邊上嘰嘰歪歪,現(xiàn)在我拼命撇清,你又在私底下搞什么贊助——蘇麒,答應他之前,你有沒有問過我一聲?!”“我覺得這不是很大個事兒?!碧K麒仍舊一副溫和面孔,“拿點兒錢罷了。想讓他來出席年會,咱們總得給點好處。”顧海生點點頭:“行。既然如此那我也通知你一聲,我會帶著小墨一同出席年會。”蘇麒皺了皺眉:“海生,小墨不太方便出席吧?”“怎么不方便?”顧海生揚起臉,平靜地望著他,“小墨是我的配偶。”蘇麒嘆了口氣:“你的法定配偶是蘇譽,小墨不具備任何名分……”“他在我心里具備名分這就夠了,他不是女人,不會那么計較。”顧海生冷冷道,“如果你們不準他出席,那我也不出席。”蘇麒煩惱地看著他:“你真的希望小墨和蘇譽同時出現(xiàn)在年會上?這不是把閑言碎語送到人家嘴邊上了?”“讓蘇譽出席年會,本來就不是我的意思,既然你已經(jīng)邀請了,我也不好把人趕出去,現(xiàn)在我要帶小墨來,你又不肯,蘇麒,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是指望我無限度的向你們妥協(xié)么?”蘇麒揉揉眉心:“我知道海生你是個不好對付的人,但請你把矛頭轉向外,好么?別對付我,也別對付瀛海?!?/br>“是你們先來對付我和小墨的?!鳖櫤I淅涞?,“而且恕我不恭敬地說一句,眼下這個局面,難道不是我姐夫先點的火,然后你們一群人火上澆油造成的么?你們把我架在火上烤,還要怪我反抗得太厲害?”蘇麒看著他,試探地問:“你對叔叔還是心里有怨恨,是不是?”顧海生把臉轉向一邊,沉默不語。見他這樣,蘇麒只好說:“如果你堅持帶小墨來,我個人是沒什么意見……至于蘇譽心里會怎么想,這可難保證了?!?/br>顧海生站起身,沖著他冷笑了一聲:“他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去找你嘛!你不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么?”那晚回到家,顧海生把年會的事情告訴豆腐,豆腐一聽蘇譽也會去,頓時遲疑起來。“我能不去么?”“可以?!鳖櫤I麛嗟卣f,“但我和蘇麒說了,你不去,我也不去。”豆腐苦笑起來,“你這不是胡鬧么?你是總裁,董事局的年會你怎么能不到場呢?我算什么,那種地方我本來就不該去……”“別這么說!”顧海生皺眉打斷他,“什么該不該的?我能去的地方,你就應該能去!”他的聲音突然這么嚴厲,豆腐也不敢再說什么。顧海生看他這樣,只得把聲音放得柔緩些,他安慰道:“放心,既然我把你帶去,你們經(jīng)理自然是要把布丁帶去的,你看,到時候有布丁給你做伴兒,不是很好么?”豆腐一時支吾起來。那晚他從店里出來,和布丁鬧得不歡而散,之后雖然布丁又打電話給他,在電話里他的語氣始終不大好。這個樣子,倆人就算再見面,怎么突破僵局?但是看顧海生的態(tài)度,這次年會是非得他去不可了,于是豆腐也只好咬咬牙,心想,不就是個年會么?自己又不是沒在場面上混過,他跟著顧海生這一年里又不是沒見過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