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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養(yǎng)就是沒教養(yǎng),果然被他說中了。他哼了一聲,繼續(xù)低頭看手機(jī),沒理那小子。見他沒反應(yīng),蘇譽(yù)索性把小身子往前傾,幾乎要爬到桌上來,他看著顧海生,突然又說:“丑八怪,你mama呢?”顧海生幾乎是強(qiáng)忍著,才沒抬手給他一個耳光!他忍了忍,才淡淡地說:“老實坐著,再鬧就摔下來了?!?/br>小男孩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半個身子趴在桌上,灼灼的目光盯著顧海生,又說:“丑八怪沒有mama,也沒有爸爸?!?/br>顧海生差點(diǎn)跳起來!但是孩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又把他按在椅子上了:“……丑八怪和我一樣?!?/br>那一瞬,顧海生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呆呆看著面前的孩子,好半天,才啞聲道:“老實坐著,吃你的布丁?!?/br>孩子磨磨蹭蹭往回縮了縮身子,他低頭看看面前的碟子,沒有去吃自己的芒果布丁,卻把勺子伸到蘇璟的提拉米蘇上。顧海生一看,皺了皺眉,他伸手把提拉米蘇往遠(yuǎn)處挪了挪:“這是你大哥的。你吃你的。”蘇譽(yù)看看他,小胳膊又伸長了些,還要繼續(xù)夠那盤提拉米蘇。顧海生見狀,有些生氣,他索性敲了一下蘇譽(yù)的手:“聽見沒?不要碰人家的蛋糕!”蘇譽(yù)瞧了瞧他,潔凈的黑眼睛里,忽然泛起一絲狡黠,他的小身子往前竄了兩竄,飛快抓起提拉米蘇,一口塞進(jìn)嘴里!顧海生見狀,勃然大怒!他跳起來,一把抓住蘇譽(yù)后背的衣服,竟然把孩子拎了起來!“誰叫你吃人家的蛋糕?!誰讓你吃的!吐出來!聽見沒有!給我吐出來!”蘇譽(yù)被他拎著,懸空在桌面上方,嚇得一口將蛋糕嘔了出來,不光是剛才的提拉米蘇,還有先前吃的中飯,嘩啦啦吐了一桌!男孩放聲大哭。蘇璟聽見哭聲,慌忙跑過來:“舅舅!你這是干什么啊!”顧海生像扔球一樣,用力將蘇譽(yù)扔在沙發(fā)座上,他指著桌子:“你看看他干的好事!”場面一片混亂。最終,店里的幾個侍者跑過來,又是清掃又是拖地又是搬走桌椅……蘇璟和顧海生不停向人家道歉,期間還伴隨著蘇譽(yù)震耳欲聾的哭聲。男孩哭得聲嘶力竭,面紅耳赤,他一面吐,一面哭,臉上,身上,包括那件藍(lán)色的罩衣,又是眼淚鼻涕又是嘔吐物,全都弄臟了,活像個小叫花子。這就是蘇譽(yù)和顧海生的第一次見面,這已經(jīng)不是“不太愉快”,而是太不愉快了。拿蘇譽(yù)自己的話來說,從此他一見顧海生,就有了“一吐為快”的沖動。☆、第25章那次狼狽的見面之后,蘇璟很郁悶,他說他還從來沒見顧海生發(fā)那么大的火。“那是我的責(zé)任么?”顧海生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小子和他媽一樣,就會偷吃!”蘇璟更郁悶,他辯解道:“可是舅舅,小譽(yù)才五歲,你不能拿成年人的道德觀來衡量……”“俗話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五歲就偷人家的蛋糕吃,這說明這孩子品行不端!等著吧,往后他也不會有什么出息!”既然顧海生是這樣的態(tài)度,蘇璟也不敢再讓他和弟弟見面了——本來他還有美好的計劃,希望弟弟能和舅舅建立親密的關(guān)系,然后舅舅再去母親那兒說幾句好話。現(xiàn)在看來是沒希望了,后來蘇璟再提見面的事,顧海生就說,見面,可以,先讓那小子絕食三天,否則又會吐人家一桌。話說到這個份上,顧海生以為蘇璟死心了,他也以為,從此以后,自己和那個討厭的小孩子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瓜葛。然而他萬萬沒想到,未來有一日,自己要為這個“世上最討厭的小孩子”奔忙不休。碩士畢業(yè),顧海生就進(jìn)了瀛海地產(chǎn),一來他自己努力勤奮,二來大老板又是他姐夫,所以在瀛海,顧海生升職很快。蘇云藩非常欣賞他,他是那種任人唯賢不避親的領(lǐng)導(dǎo)者,顧海生有學(xué)歷有能力,干得又格外出色,因此很早就進(jìn)入了瀛海的管理層。顧晴對此又是高興又是擔(dān)憂,她擔(dān)心蘇家有人說閑話,因為丈夫的侄兒也在瀛海,而且是比顧海生更早進(jìn)去的——此刻卻做著顧海生的下屬。蘇云藩不以為然,他對妻子說,職場要的是能干,不是看你姓什么,他不是沒有給蘇家的子侄機(jī)會,可事實擺在面前,他們的能力就是比不過顧海生,還有什么話好說呢?“而且你也別把海生想得那么弱。”蘇云藩微笑道,“那孩子很會做人的,我就沒見過瀛海里有誰不服他。你看,蘇麒他們巴結(jié)海生都還來不及呢?!?/br>顧海生是個非常謹(jǐn)慎的人,他深知自己和蘇家關(guān)系微妙,就算自己問心無愧,外面八卦說得多了,也有可能扭曲蘇家對他的看法,尤其,幾年之后蘇璟也進(jìn)了瀛海。就在蘇璟進(jìn)瀛海的第二年,顧海生患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病,他借此提出休假,他和蘇云藩說,想去國外游學(xué)。“這兩年太累,也沒空補(bǔ)充自己,再這么下去自身的能力就掏空了。趁著還年輕,我還是該多學(xué)點(diǎn)東西?!?/br>蘇璟進(jìn)瀛海,外面泛起了閑言碎語,說先前蘇云藩一個勁兒扶持妻弟往上爬,眼看著顧海生有了自己的勢力,現(xiàn)在親兒子也進(jìn)來了,這下他想一碗水端平,可就不容易了。顧海生不愿姐夫為難,所以他主動退出,是希望在自己離開的這兩年里,蘇璟能在瀛海扎穩(wěn)腳跟。到時候,他再回來,協(xié)助姐夫和外甥,外面也就不會覺得他有“篡位”的野心了。蘇云藩當(dāng)然清楚妻弟的用意,他和妻子感慨,海生是個太為他人著想的人,這樣的人,活得會很累。顧晴被丈夫這么一說,愈發(fā)傷感。“眼下在瀛海就考慮這么多,為別人做犧牲。往后回來,等著他的還有個他一點(diǎn)兒都不喜歡的女人……我們海生的人生,真是太不愉快了。”顧海生對柳芊芊不太中意,這幾年,就連顧晴也看出來了,柳芊芊過來得太頻繁,有時候顧海生就拿jiejie當(dāng)擋箭牌,說要陪著jiejie去醫(yī)院檢查身體——其實根本沒有的事。顧晴詫異的是,弟弟固然是不喜歡柳芊芊的,然而,弟弟也沒有別的心上人。就仿佛,他誰也不喜歡,哪個也看不中,就愿一個人呆著。蘇云藩只好勸妻子說,柳芊芊眼下還太小,引不起海生的興趣。“也不小了,十七八歲了?!鳖櫱缬魫灥卣f,“正是花朵一樣的好年紀(jì)——好吧,他不喜歡柳芊芊,但是別的女孩子,我也沒見他有過來往啊。”蘇云藩斟酌良久,終于還是艱難地把那個猜想說了出來:“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