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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你一口飯吃吧,所幸我?guī)Я撕镁?,咱們邊喝邊談,雜聞也好,時政也罷,聊到酒瓶見底,舌根見干為止,不知夏先生,是否樂意啊~?”***************鄭家禮不該提出喝酒的邀請,夏廣霖不該答應(yīng)鄭家禮提出的喝酒的邀請。這是鄭大公子在周身酸痛和靈魂深處都感覺到被燒焦了一樣的凄愴之中領(lǐng)悟到的真諦。是的,這是他單方面領(lǐng)悟到的單方面的所謂真諦,因為作為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另外一方,夏廣霖,壓根兒就不那么覺得。什么該與不該,把那個“不”字兒用力涂掉,換成個“活”,也就是了。對于夏廣霖來說,某種程度上,整件事的發(fā)生,真的不能怪他,至少也不能全怪他。答應(yīng),是礙于面子,喝酒,是出于好奇。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旦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就會發(fā)生各種詭異的事情,事情還會朝著各種詭異的方向前行,就比如最初那次所有誤會的起點,就比如后來逼得他破了戒一樣開口損人和承認自己眼神不佳的轉(zhuǎn)折點,就比如托酒精的福迅速達到的臨界點,夏廣霖不清楚這是否正常,因為他作為一個老派文人,自律自控應(yīng)該是最基本的品質(zhì)的,怎么可以因為好奇就把酒杯端起來?更何況,從文學的角度來講,一個故事,起承轉(zhuǎn)合應(yīng)該是張弛有度從發(fā)生到結(jié)束的,可他倆的故事,從過了轉(zhuǎn)折點,就開始一路狂奔,直抵結(jié)局了。這又是為什么呢……是之前壓抑了太久所以爆裂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可能,這是僅存的,唯一的,合理解釋了吧。但這次爆裂,真的不能全怪他。“夏先生的令尊令堂,都不在家嗎?”席間,用青花瓷杯子喝著紅酒的男人看似隨意地問。“不在,昨天吃過午飯,就去我堂哥家小住了,大約明晚才會回來。”總覺得對方用端高腳杯的方式端著茶杯的模樣有點好笑,夏廣霖低頭忍了忍,規(guī)規(guī)矩矩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深紅色的液體。苦澀的,酸甜的,充滿了異香的,濃醇的,清冽的,會讓人頭腦發(fā)飄周身發(fā)熱的,罪惡的飲品,這便是酒了。從孩提時代聞到過家里親戚身上的酒臭味,便認定了這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夏廣霖,多年之后,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地覺得,這不怎么好喝,卻又似乎也許大概可能……真的很好喝的罪惡的飲品……確實是值得好好喝一喝的。他妥協(xié)了。而隔著酒精造成的,不是深紅而是桃紅色的朦朧看過去,他開始覺得,鄭家禮的形象居然在一點點往正面轉(zhuǎn)移。這種轉(zhuǎn)移,他沒有隱瞞,也沒有避諱,他借著酒力,實話實說了。“其實,我之前一直覺得,鄭公子你……不像個文人?!?/br>“啊?”很是習慣飲酒因而尚且沒有半點醉意的鄭家禮愣了一下,“不是文‘人’是什么?文‘痞’嗎?”“……”對于那拿自己開玩笑的定義,不見當即否定的態(tài)度,便很是可以說明問題了,夏廣霖沉默以對,有點窘迫地笑了一下。鄭家禮來了“精神”。“真的假的?!我對你來說,只是個文痞?!”“若是鄭公子想聽道歉,我道歉也就是了?!奔t著臉,仍舊在嘴硬的夏廣霖呼吸有點急促,但歉意脫口而出時,倒是很有幾分真誠,“我不該誤會你的為人,或許,你本質(zhì)不壞?!?/br>“等等?!编嵓叶Y笑得很是尷尬,“‘或許不壞’?我本來就不壞啊!為什么要以為我是壞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又說錯了話惹毛了對方,夏廣霖臉上的漲紅愈加明顯了幾分。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他干脆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和盤托出了。“鄭公子一直流連于花界,高傲風流得厲害,你文章再好,我個迂腐慣了的人,又怎么敢斷言你的人品……”“再等等,再等等?!备甙溜L流的定義,并沒有令鄭家禮氣惱,應(yīng)該說,某種程度上,他還有點兒喜歡這種定義的,致使他一定要喊停的,還是文章的好壞這個點,直接伸手過去,按住對方的腕子,他滿臉的狡猾,“夏先生,我問你,你之前說看過我的文章,覺得還算不錯,那能否勞煩你告訴我,最喜歡哪篇哪段?”夏廣霖卡住了。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喜歡的,不止一篇一段。見了活鬼!他真的是并不討厭這個人的文章的,當初燈下徹夜不眠看完那本旅歐游記的,正是他號稱迂腐守舊的夏廣霖!可是,喜歡歸喜歡,真讓他丟掉面子照實說……“要是都沒有只言片語可圈可點,那你所謂的‘好’,恐怕只是在哄我吧……”天殺的,居然用激將法!“稍等?!本笃馍蟻砹耍膹V霖干脆把杯中的酒咕咚咚一飲而盡,而后,在對方有點驚異的目光中,忍過了舌尖流淌過的紅酒的酸澀,伴隨著喉嚨里醞釀著的清甜,開了個頭,“……巴黎的春,春在醉人處正是雨色,巴黎的雨,雨到讓你舍不得夜色流盡,巴黎的夜,夜得孤獨的過客孤獨出詩意來,更讓沉溺于戀慕之中的愛侶甘愿溺亡。路燈是冷的,卻在濕潤的空氣中被每一滴清澈蕩漾出氤氳的暖光,鐵塔是巍峨聳立的,卻伴隨著那暖光的誘惑自我勾勒出……”“自我勾勒出妖嬈柔媚的曲線。待到雨過,待到天明,方知雨的一切和夜的一切都絕非美艷的幻夢。她們都是巴黎的春的側(cè)影,而這春,絕非僅僅是第一枝柳綠,第一朵花紅,第一縷艷陽那么直接,她是柳梢山雀的啼鳴,是花間絹蝶的舞動,是艷陽之下融化的第一層鎖住溪流的冰,是令人不得不為之動容的一曲低吟著生之旋律的梵婀玲。”背誦這一段時,鄭家禮自始至終,都是看著對方的眼睛的。手,也一直壓在人家手背上。但讓人疑惑的是,夏廣霖被中途打斷,被直接觸摸,被盯著注視著鎖住目光,直到那“文痞”用格外好聽的嗓音,格外抑揚的腔調(diào)把整個文段背完,他都沒有錯開視線,沒有撤回手掌。他輸了。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輸了個徹底。所有的一切,全都就那么擺著,晾著,躲藏不得,遮掩不得了。也許,他早該把鄭家禮拒之門外的。“沒想到,夏先生真的喜歡我的文字到了可以背誦的地步?!惫痈鐑旱吐曅α似饋?,笑得欠打。“……沒想到,鄭公子真的自戀到可以背誦自己的文字。”夏廣霖瞇起眼,冷硬地回了一句。“大概吧,可你終究是背下來了。”單手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人家,繼而又干脆站起身,把椅子搬到緊挨著對方的位置坐下,鄭家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