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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地點也都吻合,那么有沒有可能那個小女孩就是自己?而那只鳥,就是薛陳瑜? 如果是,是不是意味著,薛陳瑜其實是神獸轉(zhuǎn)世,她曾經(jīng)幫助過還是幼獸模樣的他,所以,他現(xiàn)在是來找自己報恩的? 不會真是這樣吧? 可哪有人報恩報得像他這樣的啊? 亓司羽枯坐良久,頭皮都抓破了,也不敢真的相信自己的推論,最后索性爬起來,決定……算了,就算她現(xiàn)在真的跳到薛陳瑜面前,指著他鼻子問,是不是這樣這樣,估計薛陳瑜也能悶葫蘆的不承認(rèn)不否認(rèn)。 還不如隨便走走,散散心,順便計劃計劃接下來,要怎么才能從薛陳瑜那里撬出謎底。 九月露寒,亓司羽出門時便加了件月白色披風(fēng),踏著被露水浸濕的石子小路,隨意的走著。 玉輪當(dāng)空,將院子里的蕭疏照得分明,腳步在隱隱冷光中越走越遠,因為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到便到了從未到過的深處,有幽幽的嘆息聲在耳邊響起。 似近還遠。 亓司羽停下腳步,側(cè)耳傾聽,那嘆氣聲又消失不見。 待到她拍拍自己臉頰,又走了幾步,那聲音又幽幽響起。 這回亓司羽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了,確實有聲音打院子更深處傳來,她自己就是大煞之人,倒也不太害怕,循著聲響往前走去。 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堵矮墻,聲音應(yīng)該是從墻的那邊傳來。 亓司羽想了想,動作輕盈地躍上了墻。 墻的那邊,一名老嫗正在給什么東西澆水,亓司羽定睛一看,原來是各種各樣的蔬菜,這里居然有個小菜園子。 菜園子外面是一圈果樹,再后面,是間竹屋。 若不是亓司羽知道這一整座山都是洛家的地盤,真要懷疑自己是換了地方,盡管知道,亓司羽還是轉(zhuǎn)頭去看了看身后的花園。 澆水的老嫗白發(fā)婆娑,不知為何,亓司羽就想到了奶娘,于是忍不住輕聲開口,問:“老嬤嬤,你還好嗎?” 老嫗頓了頓,慢騰騰抬起頭來,她實在太老,臉上的皮膚慫拉到嘴角,眼睛渾濁,好一會兒才把目光定在亓司羽臉上。 又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老婆子挺好的……打擾到姑娘賞月了,實在抱歉?!?/br> “倒是無妨……”亓司羽望了望天上,今夜月色正好。 老嫗也跟著望了望天,也不知她能不能看清,兩人無言半晌,老嫗才又道,“姑娘若是不嫌棄,到陋舍喝杯茶可好。” “那就叨擾嬤嬤了。”亓司羽說著,翻身從墻上跳下,落在離老嫗五步開外。 老嫗似乎笑了,顫顫巍巍往竹屋去,亓司羽就保持著距離,慢悠悠跟著。 到了竹屋門口,老嫗請亓司羽進屋坐,亓司羽拒絕了,“外面月色好,我在外面就好。” 老嫗只好指了指小院兒里的一張搖椅,那搖椅想來是老嫗常坐的,椅子中心已經(jīng)有一塊磨得反光,亓司羽擺手,“白日躺了一天,這會兒站一站挺好?!?/br> 見她堅持,老嫗也不再說話,進了竹屋,不一會兒端了碗茶出來。 粗瓷茶碗,茶湯嫩綠,泛著清香。 亓司羽快速接過,又向后退了幾步,才端茶嘗了嘗,“果然好茶?!?/br> 老嫗就靠在門邊,手里也端著個茶碗,輕輕喝了一口:“姑娘覺得好就好,老婦人一把年紀(jì)了,也喝不出它好不好了……” 亓司羽不接話,低垂著頭像是在想什么事。 老嫗輕輕嘆口氣:“姑娘深夜睡不著,是不是也同老婆子一樣,心里擱著事?” 亓司羽淡笑,不愿提自己的事,“嬤嬤這個歲數(shù)了,可還有什么看不透徹的?” “不是看不透……”老嫗又嘆口氣,“是看透了,才愧疚難當(dāng),當(dāng)年……若不是我,若不是我……” 亓司羽也不催促,由得老嫗反反復(fù)復(fù)將一句話念叨了好幾遍,才又聽老嫗說,“是我害了三個孩子,害了無夢……” 亓司羽眸光閃爍,若只說三個孩子,她斷不會多想,但其中若有一個無夢,那么……這三個孩子就好猜了,應(yīng)該就是現(xiàn)在的洛家堡堡主洛井洋以及其夫人林無夢,那么另外一個? 就肯定是現(xiàn)在堡里的管家,林無憂了。 關(guān)于這三人的事,外面有很多說法,最多的,是偏向洛井洋原本與林無夢恩愛,林無憂卻強插一腳,不顧meimei的幸福,橫刀奪愛。 亓司羽不相信事實是這樣,她那日匆匆見過洛井洋跟林無憂,雖只一眼,卻覺傳聞荒謬。 洛井洋豁達,林管家沉穩(wěn),且兩人同為男子,壓根看不出一點曖昧關(guān)系。 這會兒聽老嫗這話,想必其中隱情頗多,亓司羽耐著性子,等著老嫗繼續(xù)說。老嫗卻只是唉聲嘆氣,不再多說。 亓司羽低頭將碗里已經(jīng)涼透的茶喝盡,摩挲著茶碗想著如何提出告辭。 老嫗出了會兒神,再回神時,似又蒼老了幾分。 “老婆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姑娘幫忙?!?/br> 亓司羽扯了扯嘴角:“嬤嬤是在拿我尋開心嗎?” 老嫗搖頭:“姑娘怎么這么說,我一個孤老婆子,想請你幫忙送個信,怎么就拿你尋開心了?” 亓司羽笑了笑:“嬤嬤這竹屋看著老舊,實則用的都是最稀貴的金鑲碧嵌竹,喝的茶也是今年的新茶,這茶碗,雖然看著是粗瓷,卻是正兒八經(jīng)的平窯所制……” 亓司羽頓了頓:“嬤嬤……您這里好東西可不少,想來洛堡主對您不薄。” 老嫗聽了她的解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嚯嚯笑起來,“小姑娘好厲害的一雙眼睛,既然如此,那你更應(yīng)該明白,我這東西,恐怕非請你送不可了?” “嬤嬤想避開洛家人?!必了居鹂隙ǖ?。 老嫗點頭:“不錯,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當(dāng)年犯下的錯,卻要讓三個孩子來承擔(dān),實在是……愧疚難當(dāng)??!” 亓司羽望了望夜色:“不知嬤嬤可否跟我講講……當(dāng)初……的事?!?/br> “老婆子拙嘴笨舌的,還是等小姑娘幫我把東西送到,我也有時間好好理一理那些成年往事,到時候,才好講予你聽?!?/br> “那就這么定了,嬤嬤把東西給我吧!” 老嫗這次動作倒是快了,很快給了亓司羽一根樣式古樸的玉簪并一封書信。 亓司羽接過東西,連帶著她用過的茶碗,一并帶走了。 亓司羽第二日一早就下了山,她本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只是看到那老嫗就想到奶娘,竟然不知不覺就答應(yīng)了幫忙。 想著也就送一趟信,便也沒多糾結(jié)。 待到坊間熱鬧時,她已經(jīng)到了城主府門口。 這一趟很是順利,曾經(jīng)的洛夫人,如今的無夢城城主在看到那枚玉簪后就接見了她,兩人寒暄了幾句,林無夢知道了亓司羽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