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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他才停了大笑,帶著滿臉淚水的臉上扭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好,好,你活得痛苦,你想死,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彼f著,提著劍就沖了過去,薛陳瑜不躲不避,輕易就讓他將劍插入了他的胸膛。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更加努力,連著你的那一份,更加努力的活下去,哈哈哈……” 第二十四章 晚上,亓司羽如約到隔壁院子吃飯。 張嬸兒特意做了滿滿一桌子家常菜,亓司羽卻沒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幾口了事。 薛陳瑜因為生病,一直半靠在軟榻上,也很少動筷子,他整個人都蔫噠噠的,只偶爾抬下眼瞼,本就白皙的皮膚因為生病更顯蒼白,被燭火昏黃的光線一照,呈現(xiàn)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病態(tài)美,亓司羽的心狠狠跳了幾下。 好不容易吃完飯,薛陳瑞把桌子收拾了,又煮了一壺茶,這才拿出一封信,遞給亓司羽。等她埋頭將信看完,才說,“昨夜的事情,應(yīng)是宮家所為?!?/br> “可這信中并沒明確沈家兄妹的真實身份?!必了居饘⑿偶埛^來,果然看到聽風閣的青鸞標志。 “是的,”薛陳瑞露出他慣常的微笑,“聽風閣也只是查到八年前成明帝曾經(jīng)微服私訪到了沈家,當時陪同的還有如今的大將軍,所以……兩人的身份確實不能確定?!?/br> 亓司羽不動聲色地喝茶:“既然不能確定,薛城主又何必給我看這個呢?且事情昨天晚上剛發(fā)生,這會兒薛城主就拿到了聽風閣的消息,不知薛城主是如何辦到的?” 薛陳瑞暗道一句嫂子不愧是嫂子,心下贊嘆完,才笑道:“不瞞亓姑娘,我第一次見那兩人,就覺得有趣,這消息,是那會兒花重金拖聽風閣打聽的,至于給亓姑娘看,自然是要撇清關(guān)系。” 他將重金二字咬得極重。 “這樣么?”亓司羽點點頭,故作驚訝,“可我本來也沒懷疑薛城主,不過薛城主這么著急證明,我反而有些懷疑了?!?/br> 她說著,露出個苦惱的表情。 亓司羽的視線一直直直放在薛陳瑞身上,生怕看到薛陳瑜就什么戲都不用演了。 薛陳瑞因著下午那包糖,對亓司羽的好感狂增,明知她是故意找茬也不揭穿,反而配合道,“還請亓姑娘一定要相信我們,為了表示誠意,我們愿意親自護送亓姑娘去洛家,保證將亓姑娘毫發(fā)無傷送到亓大公子手上。” 亓司羽一樂,險些破功,趕緊端起茶抿了一口,“薛城主這般作為,難不成是另有目的?” 薛陳瑞自然說沒有,兩人討價還價一番,薛陳瑜就坐在一邊冷著臉看著,仔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他眼眸深處,有柔和的光在隱隱流動,甚是動人。 直到夜深,兩人才敲定下來,由薛家全權(quán)負責將亓司羽送達洛家,并且保證全力幫忙尋找沈家兄妹下落,亓司羽對這個結(jié)果還算滿意。 這夜,難得見了個晴,月上中天,幾絲云霧繚繞,朦朧不清,忽而一陣夜風襲來,皎潔的月輪頓顯,旁邊,一顆明亮的星子不遺余力的發(fā)著光。 相依相伴,甚是美好。 亓司羽杏眸一彎,笑了。 她不相信薛家是抓走沈家兄妹的人,她更不相信,亓家,會害自己。 回到屋子,亓司羽卻不急著休息,思慮良久,心知這樣肯定騙不過亓子儀,于是提筆寫了一封信,道出自己心中對薛家的諸多疑惑,表明與其遠遠躲開,不如主動留下,弄清事情緣由,也省得再誤了諸多門人性命。 信剛寫好,繁星就找上門來,“姑娘這是要利用薛家保護您的安全?” 亓司羽點頭稱是,又把自己寫的信交予她,讓她傳給亓子儀。 “萬一,薛家耍手段呢?”繁星還是不放心,看得出,她是真的著急。 “笨,”亓司羽打了個哈欠,“你就不會四處宣揚一下,讓眾人都知道薛家要護送我去洛家,我若出了事,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是薛家無能?!?/br> 繁星琢磨片刻,應(yīng)了。 亓司羽又問她可尋到了戌又的消息。 繁星蹙眉搖頭:“大部分護衛(wèi)都聽從你的命令回亓家了,只去了三人尋找,留了兩人接應(yīng)?!?/br> “繼續(xù)找著,還是那句話,生要見人死要見尸?!?/br> 繁星應(yīng)下,臨走時不忘再三交代讓她注意安全,保重身體。 …… 三人在張嬸兒家又住了兩日,待薛陳瑜的病情徹底穩(wěn)定了才出發(fā)向西南而行,一行人,三輛車馬,薛家兄弟倆走在最前面,那車外面看著就很大,里面如何,不得而知。 亓司羽的馬車走在中間,相較而言,這輛車是最秀氣的,好在內(nèi)部改造過,她一人在里面睡覺打滾不成問題。 最后面那輛車,據(jù)說拉的都是薛城主出門的行頭。 細雨始終綿綿,馬車一路搖搖晃晃,晃得亓司羽昏昏欲睡,她這幾日都睡得不太/安穩(wěn),總是夢見亂七八糟的東西,醒來時卻又什么都記不得了。 如此這般,每日除了修行打坐,就是看書睡覺,這樣行了幾日,這天,馬車緩緩行駛進一處山凹,亓司羽撩開車簾,就見山間秋意正濃,漫天遍野的黃,遠處暮靄沉沉,近處水霧蒙蒙,枯草連天,天地間盡是一副衰敗模樣。 四處幽靜,隱隱能聽到些怪聲,亓司羽四下張望,不多時,就看到一群黑壓壓的漢子出現(xiàn)在山地高處。 還不待她看清,就聽高處傳來齊聲大吼,“此路為我開,此樹為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br> 聲震四野,驚起寒鴉無數(shù)。 亓司羽:“……”這臺詞好生耳熟。 她支著下巴的手差點打滑,想來,對方的視力很好,在她看到他們時,對方也看見了她。 那邊一陣悉悉索索,就見山匪中很快走出一人高馬大的胡子大漢,扛著把雪白的九環(huán)大刀,威風凜凜大馬金刀地往山頭一站,目光睥睨,哈哈大笑,“小娘子長得好生俊俏,不如跟我回去做壓寨夫人,保你天天有rou吃日日有酒喝,怎么樣?” 嘈雜的起哄聲隨之而來,胡子大汗的豪邁笑聲沖破天際。 亓司羽捂臉,心道這可能就是她想的那伙人,她不但不懼反而生出些同情,他們一路低調(diào),真不知這群山匪是有多倒霉,才能二次撞到前面的兩位大神。 果然,都不需要她開口,前面馬車里薛陳瑞已經(jīng)撩開車簾,下了車,他依然面帶春風拂柳的微笑,只淡淡一掃…… 山谷上方瞬時跟被集體點xue一樣安靜下來,這安靜并沒持續(xù)多久就炸了鍋,各種各樣的咒罵聲不要錢似的滿天飛,比之剛才熱鬧多了。 各式口音的罵聲中隱約可以聽出幾句“怎么又是這倆狗娘養(yǎng)的”“天下美女都跟這倆死男人有一腿嗎”“真是倒了血霉了”……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