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不講?!?/br> “何況,就算他自己真的不在意,我也不想讓他因為遷就我,讓別人在背后說他閑話?!彼盅a了一句。 張琬琰十分詫異,沒想到小姑子竟然想得這么多。 她看了白錦繡片刻,嘆氣:“行,行,你有理!真是叫人沒辦法!” 事情既然沒法改了,張琬琰也就只能配合,又過去親自盯著,指揮人把那地方的雜草給除了,補好缺角的圍墻,往屋角灑石灰雄黃,翻屋頂,刷白墻,再搬掉里頭年長日久也不知道什么人用過的陳舊家具,忙忙碌碌了半個月,等換掉最后幾件家具,大體也就差不多了。 這天,聶載沉一早就去了黃埔長洲島,一套新的家具送到,張琬琰陪白錦繡一起過來布置。小姑子忙忙碌碌,指揮人把東西抬來抬去地看位置,張琬琰和送貨的掌柜有點親戚關系,就送人出去。 這座宅邸和前頭的司令部雖然毗鄰,但各自開了個大門,中間不通。宅子大門對出去的是條相對僻靜的路,平時車馬不多,只有住附近的人來回經過。順著這條路走個幾十步右拐,上了一條大馬路,就是司令部的大門。 張琬琰和掌柜的在門口說著話,忽然看見兩個轎夫抬著頂青布小轎從小路上拐了過來,邊上跟著個看起來像是酒樓戲院跟班模樣的人,沿著小路往那頭去,心里一動,和掌柜告了聲辭,跟了上去。果然,那頂轎子停在了距離司令部大門有些路的一個角落里,轎簾掀了起來,里頭露出一個穿了身粉藍褂裙的年輕貌美女子,女子和邊上的跟班說了幾句話,那跟班就朝大門跑了過去。 張琬琰上去些,聽到跟班打聽聶司令,衛(wèi)兵說不在。跟班就問什么時候回,衛(wèi)兵說不知道。跟班遲疑了下,又問聶司令去了哪里可否告知,自己有要緊的事要尋他。 衛(wèi)兵不耐煩地道:“你什么人?要緊事就和我說,等司令回來,替你轉告!” 跟班又不說了,回頭看了眼轎子,跑了回來,學了一番。 轎子里的女子靜默了片刻,輕聲說:“就在這里等吧,晚些應當能等到的?!?/br> 跟班應好,不料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聶司令是隨便什么人都要見的嗎?真有事,和我說,我?guī)г挘 ?/br> 跟班轉頭,身后站了個衣著華麗的少婦,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太太,兩只眼睛冷冷地盯了過來,不禁噤聲,看向轎子里的女子。 女子遲疑了下,問道:“敢問夫人貴姓?” 張琬琰看著她:“你就是喜福順班的什么小玉環(huán)吧?你問我是誰?我就是你要找的聶司令的嫂子!” 小玉環(huán)臉色微僵,頓了一頓,從轎子里下來,說道:“白少奶奶在上,小女子不知,剛才失禮了。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只是今天路過,想起來前次水澇時聶司令助力過我們班子,想向他道聲謝。聶司令不在,我也該回,不敢煩擾少奶奶。” 她朝張琬琰微微躬身,轉身低頭上了轎,匆匆離去。 張琬琰盯著轎影很快消失在了路口,這才回到后頭,在白錦繡面前半句也沒提,繼續(xù)幫她收拾房子。 再過兩天,地方收拾得能住人了,張琬琰派好跟過去的人,選了個好日子,迫不及待的白錦繡高高興興地搬了過去。 小姑子是如愿以償了,住得離聶載沉的司令部也更近,但張琬琰心里卻記掛著一件事,就是那天碰到的那個小玉環(huán)。 這個小玉環(huán)抱著什么念,張琬琰不用想也知道。見多了。先前接過那個電話后,她就一直沒忘,現(xiàn)在小姑子單獨搬出去了,必須立刻把人處理掉,免得日后萬一多事,惹小姑子鬧心,影響夫婦感情。 張琬琰很快就打定主意,送小姑子搬家回來后,當天就出去了一趟,次日,乘頂轎子來到城南,找到了那個喜福順戲班。 喜福順原本位列廣州四班之一,票務興隆,小玉環(huán)因為唱功容貌身段俱佳,也漸漸有了些名氣。不料上次白家請戲班唱戲把喜福順剔除了后,同行借機暗中惡意攻擊,可笑市民跟風,風評不利。現(xiàn)在雖然算不上境況艱難,但生意確實大不如前,追捧小玉環(huán)的客人也少了。上月小玉環(huán)新排了一出戲,班主原本指望她能再次翻身走紅,但卻風光不再,除了一些老客還捧著,反響遠不及預期,班主十分失望。知道小玉環(huán)和如今的廣州司令聶載沉有舊,就逼她去找人,叫她請聶載沉幫忙,要是能得他捧場,讓人知道兩人關系非同一般,身價自然大漲,再不濟,有他暗中相助,往后也是不愁前途。 晚上有一臺戲,票雖賣光了,但價錢卻比從前要便宜幾分。屋漏偏逢連夜雨,昨晚,戲班租用場地的地主又找來,說這個地方另有別用,寧可賠些錢也要他們三天內搬離。 偌大的一個戲班子,三天內能搬到哪里。班主百般央求,對方態(tài)度堅決,只說自己另有用處。班主滿腹煩惱,這會兒又把小玉環(huán)叫來,半是哀求半是逼迫,要她趕緊想辦法再去找聶載沉幫忙,忽被告知白家少奶奶來了,十分驚詫,忙將人迎了進來,恭恭敬敬地讓上座,上好茶,等她坐了下去,自己站在一旁,陪著笑臉小心問她有何貴干。 張琬琰道:“把你那個叫做小玉環(huán)的干女兒叫來!” 班主聽她語氣不善,有些驚懼,心里暗怪小玉環(huán)沒用,正主沒搭上,竟這么快就招來了白家的人,哪里還敢多問,忙叫人去叫。 小玉環(huán)進來,低眉垂首,站在一旁。 張琬琰叫班主等人都出去了,淡淡地說:“那天在司令部外和你偶遇,既遇上,也是緣分,我見你當時愁眉苦臉,又說要等聶司令回,我今天就特意過來,代聶司令問你一聲,你找他到底什么事?” “在我面前,你就別說什么路過道謝的話了。”她又道了一句。 小玉環(huán)低聲道:“少奶奶特意來問,小女子也就不再欺瞞。起因是前次貴府叫戲班唱戲,也不知道怎的,喜福順沒能入貴府的眼,給剔了下來,過后我們便境況艱難,我干爹更是日日愁煩。我見他年紀大了,實在不忍心,這才想著去找聶司令求個情。要是我們哪里有做得不到,得罪的地方,還請大人大量,我們日后一定改。” 張琬琰打量著小玉環(huán):“你倒挺會說。可惜了,這小嘴巴里說出來的都是什么騙鬼的話!既然是為這個,前日遇到了我,你怎么不說?我不是白家人嗎?什么求情的話,你非得找聶司令說才行?” 小玉環(huán)臉漸漸地脹紅,低頭不語。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十有八|九,身世飄零,確實可憐。只可惜,心眼也不正,說難聽點,不要臉。聶載沉是有婦之夫,當初和我小姑結婚,全廣州的報紙登滿消息,到處都在說,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你不知道嗎?明明知道,還一而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