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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府邸由親兵和巡防營的一些人馬守衛(wèi)著,詳細情況,不得而知。 天已經(jīng)大亮了,聶載沉知顧景鴻不可能會回到總督府,派人守衛(wèi)好廣州四方城門,自己匆匆進城,心里記掛著人,正要先回西關(guān)白家看下情況,被告知白成山已經(jīng)去了將軍府,便也改道過去。 昨夜下半夜,城里城外突然炮聲隆隆,槍聲響得更是跟炒豆子似的,也不知道是誰在打誰,那些住在將軍府附近的民眾個個嚇得躲在屋里不敢冒頭,后來聽聲音消了下去,天亮,看著似乎沒事了,這才鉆出來到街上去打聽消息。將軍府的附近已被戒嚴,街道進不去,就聚在外頭,有的說是新黨,有的說是土匪,正莫衷一是,忽然遠遠看見一個年輕的新軍軍官騎馬而來,后頭跟著一隊扛槍士兵,頓時停了議論,盯著看個不停。等年輕軍官走了過去,有人喊了起來:“他就是昨晚的新郎官,白家女婿!那個聶姑爺!聽說昨晚就是他平了亂子!” “真是一表人才啊!” “怪不得白老爺招他做女婿!” 街上頓時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議論聲。眾人墊腳翹頭地張望,隊伍過去了老遠,還是不肯離去。 將軍府附近昨夜打死的尸體已被清理掉了,但地上還到處都是血跡,門口站著一隊新軍士兵,看見聶載沉到來下馬,朝他敬了個禮,說康成已經(jīng)蘇醒,白老爺父子剛到,就在里頭。 聶載沉頷首,跨過那座被大炮給轟得沒了一角飛檐的將軍府大門,走了進去。 ☆、第 51 章 康成已經(jīng)蘇醒, 身上除了幾處被昨晚近旁爆炸帶出的碎片刮出的輕傷外,人沒有大礙。 白成山父子一早要去貴賓下榻的德隆飯店探望安撫客人, 因得知將軍府昨夜發(fā)生的變故, 先行過來探望康成。在場的還有高春發(fā)等幾個昨夜醉酒沒能第一時間趕到的新軍和陸軍衙門里的高級官員。 聶載沉進到將軍府議事大廳的時候, 里頭人人面色凝重, 氣氛極其壓抑。康成已經(jīng)知道了昨夜所謂“新黨”偷襲的真相,暴怒,正要高春發(fā)立刻帶人去顧家抓人。 他所謂的抓人, 是說抓顧家父子二人。 高春發(fā)早就派人去過了, 面露為難之色。 “回將軍,我去的時候,總督府大門緊閉,顧大人沒露臉, 派了個管事見我,說顧大人完全不知公子昨夜做過什么,也是今早才知道他擅自調(diào)兵馬包圍將軍府, 極其震怒, 也正在四處拿人, 抓到了就會主動處置, 自己也會請求朝廷責罰……” 康成怒:“那個老狐貍!我不信他不知道!小的跑了,派人過去,先把老的抓起來!” “顧大人有防備,府邸四周有不少親兵把手,我見似乎還有火炮, 強行抓人,怕起沖突,炮火殃及附近建筑……” 總督府周圍民房密布,距離使館也不遠。 康成被提醒,又想到對方論官職,并不受自己自己的鉗制,強行忍住怒氣,從椅子里猛地站了起來,說:“我這就電報給朝廷,上本參他一個父子同謀的謀逆大罪,請到圣旨,把他革職查問!”說著高聲喚來書記官,正口授電報,看見聶載沉進來了,正站在大廳口,眼睛一亮,邁步朝他疾步而來。 “載沉,快進來!“ 他又轉(zhuǎn)向白成山說:“昨晚要不是載沉及時趕到,我已經(jīng)被那個小兔崽子給謀害了!廣州昨晚能平安保住,載沉更是厥功至偉,我會向朝廷如實稟明情況,給載沉封官進位!” 白成山看著自己的新女婿,沒說什么,但臉上露出微笑。 “岳父,將軍,高大人!” 聶載沉走了進去,和在場的幾個比自己地位高的人逐一招呼。 “載沉,你昨晚辛苦了,坐吧。” 白成山示意他坐過去。 聶載沉向自己的岳父道謝。高春發(fā)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胳膊,問了幾句昨晚事發(fā)時的情況,道:“載沉,聽說你當時就判斷東門那邊來的不是新黨,你是怎么知道的?” 聶載沉道:“廣州雖算不上固若金湯,但絕不好打。新黨人發(fā)動一次起義沒那么容易,人馬和武器并不好搞,有之前貿(mào)然行動失敗的教訓,這回理應(yīng)更加謹慎。昨晚東門那邊的防守,實話說幾乎沒有,幾十條槍而已,要拿下易如反掌。他們既然深夜偷襲,講的就是攻其不備,這樣三番兩次開炮,唯恐旁人不知似的,自然有問題了。” 高春發(fā)點頭:“確實!幸好載沉你及時識破顧景鴻陰謀,當機立斷,否則情況不堪設(shè)想!” “聶標統(tǒng)實在是高!佩服,佩服!白老爺你也是慧眼識人,招了個乘龍快婿?。 ?/br> 幾個陸軍衙門的官員奉承完聶載沉,又接著拍白成山的馬屁。 白成山微笑著謙虛了兩句,看著女婿的眼神里卻透出了點小小的得意,轉(zhuǎn)頭對康城道:“載沉昨夜也忙了一夜,應(yīng)當累了,你這里沒事了的話,不如叫他先回家休息吧。我也要和鏡堂去德隆飯店看下客人了?!?/br> “好,好……” 康成正要點頭,外頭一個管事跑了進來,通知了一個消息。各國領(lǐng)事一道派了個代表來,說是聽說了昨晚的情況,對廣州的安危深表憂慮,要康成立刻給出一個應(yīng)對法子,以安撫僑民。 康成平日本就厭惡洋人,這會兒又怒火攻心的,哪有心思去應(yīng)對,又知道洋人不好對付,昨晚的事鬧得確實也是大,忍住頭疼對聶載沉道:“載沉,要么勞煩你幫我再走一趟?昨晚的事你最清楚了,至于怎么應(yīng)對,你隨便說兩句,幫我應(yīng)付應(yīng)付,完事了你再回去休息?” 昨晚是親外甥女的洞房花燭夜,卻弄出這樣的事端,把新郎官都拉去打仗,現(xiàn)在還不放人,康成心里有些歉疚,說完轉(zhuǎn)向白成山:“繡繡那里,等我空下來了,我再補個禮,叫她千萬不要怪舅舅?!?/br> 白成山自然說無妨,自己也記掛著客人情況,說了兩句就和白鏡堂起身離開。 聶載沉也出來準備去使館,送白成山上馬車的時候,問道:“繡繡昨晚沒受驚嚇吧?” 白成山道:“昨夜確實有一伙可疑人馬在家附近出現(xiàn)過,不過你派的人后來很快就到了,平安無事。她這會兒在家,沒事?!?/br> 聶載沉點頭,扶著白成山上了馬車,和白鏡堂道了聲別,說自己忙完事就回去。 他目送馬車離開,轉(zhuǎn)身去往位于沙面的租界,到了使館,幾國領(lǐng)事聚在一起,正在討論著昨晚的事,除了領(lǐng)事,還有十來個商人,其中就有那個之前曾在古城和白成山做過生意的美利堅商人約翰遜,一看到聶載沉進來,他的眼睛就亮了。 “哈嘍我的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約翰遜上來就給了聶載沉一個大大的擁抱,親熱得仿佛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