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控

    然后三個月過去，meimei對我的態(tài)度仍一直持續(xù)。我不知道女人對愛情是否一

    生一世，但女人對記仇肯定是?？菔癄€。心想也沒可能永遠跟meimei交惡，于是決

    定狠狠向她道歉了。

    初中生的負荊請罪其實也沒太多板斧，我記得meimei說過一次喜歡吃日式咖哩

    飯，于是打算給她做一頓咖哩作為賠罪。那時候這種進口東西還沒那幺普及，要

    乘車去老遠的超市買。那天我放學后去買了一盒，回到家里，學著背后那不懂的

    日語看圖識字煮人生的頓餐。

    那時候meimei已經(jīng)回家，和往常一樣鎖在房里沒理我，我煮好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

    去拍她門，正在跟同學聊電話的她有點不爽地開門：「什幺事了？」

    「我煮了咖哩，要不要吃？」我盡可能以一個兄長的尊嚴去問，meimei看了我

    手上的碟子一眼，哼一聲說：「不餓?！?/br>
    「那一半好嗎？」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人相信都會知道，一碗太多，一半是大

    多會成功的數(shù)字?？吹轿夷谴诡^喪氣的表情，meimei總算是給我面子，但當知道我

    原來只煮了咖哩后，那個看不起人的表情又出現(xiàn)了。

    「沒有飯，只有咖哩？」

    「其實我不懂煮飯…」

    meimei是沒我辦法了，有個糟糕哥哥也不是她想的，更不是我想的，只有無奈

    地接受現(xiàn)實。我倆一人分一半，就這樣沒飯的吃咖哩，間中還要白我?guī)籽?，害?/br>
    連頭也不敢抬起。

    「味道還可以嗎？」

    「可以吧?！?/br>
    吃完咖哩后我把碗拿到廚房洗，看到meimei的態(tài)度有點軟化了，知道這是破冰

    的好機會，于是硬著頭皮跟她說了那天的事。

    「其實我不是想偷看什幺，只是…」

    我想讓她知道我并不是盯著meimei看的變態(tài)，日后是否變態(tài)不知道，但至少這

    個時候還沒練成。聽到我坦白招認，meimei好像有點吃驚，那個不相信的表情，我

    到死的一天也不會忘記。

    「哥你沒有的嗎？」

    當時meimei只有十一歲，就是小女孩發(fā)問的樣子，我想她也沒什幺惡意，但就

    像再次給我‵碰碰碰碰‵的中彈。很明顯她是長了，而且還認為十分正常，所以

    我沒有是很稀奇的事了。

    不過在打算坦誠認錯的那個時候，我也沒考慮太多，而且亦是自那天以來妹

    妹次叫我哥，我是決心什幺也不瞞，放下男子氣概的點一點頭，可是meimei卻

    擺出一個不相信的表情。

    當時我是初二，她還是小六，感覺是兩個不同階段的人了，她會不相信也是

    很正常。我是很沮喪，當你撕破臉皮而不獲相信的時候，那種打擊是比說謊被揭

    穿更難受，不過meimei也給我機會自辯，沒做聲地望著我，好像要我給作證據(jù)。

    這時候我是徹底明白男女平等從來只是騙人玩意，男生想看看女生會被罵變

    態(tài)，但女生要看男生就好像理所當然，還可以面不紅氣不喘地等你脫下給她去檢

    查。

    那段時間是我最不想給別人看到那個地方的年紀，就連學校健康檢查也故意

    逃學的。進入思春期的男生內(nèi)心是很纖細的吧，而且我就是因為覺得別人有的自

    己沒有才苦惱，妳還要在我傷口上灑鹽??？

    但meimei那個眼神是很堅決，好像在說如果沒騙我便原諒你吧，我發(fā)覺女孩子

    眼睛會說話原來是真的，什幺也不用說已經(jīng)可以傳達訊息了。

    妳是認真幺？妳不是生氣我偷看妳，侵犯妳私隱嗎？現(xiàn)在要我給妳看啊，妹

    妳知道什幺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

    其實就在這三年前，我們還是連洗澡也不肯關門的，大家的身體也不陌生，

    但這個時候真的很想去死。以前看過一些漫畫說哥哥愛上meimei，當時我真心覺得

    那些作者是虎爛死了，還是他們根本沒有meimei，因為這完全不可能的事?。?/br>
    我雖然什幺也沒說，但明顯是求很久了，咖哩也煮了，是特地乘車去買了，

    連碗也洗了，難道還不夠誠意嗎？妳有必要把我逼到墻角嗎？

    只是才十一歲的meimei已經(jīng)告訴我女人鐵石心腸時是可以好狠的，是可以不理

    別人死活的，是可以不念親情的。

    結果我還是屈服了，就像弱勢屈服在強權之下。原來犯罪的人是必須要拿出

    證據(jù)才可以洗白自己的；原來疑點歸于被告都是假的；原來男生的私處是那幺沒

    節(jié)cao的。

    如果我有點身為哥哥的氣概，我想我是會把褲子脫掉，光明正大地給meimei檢

    查，但事實我是一個無用的哥哥，只是以最低限度來提出證據(jù)。我拉開褲頭，妹

    妹好像給滿足好奇心的從上面望下去，看我那光脫脫的雞雞。

    「真的沒呢…」meimei嘆了口氣，那一聲我好像聽到包大人替犯婦申冤了，世

    間有青天了，我清白了，我的人生回復光明了！

    可是在明明已經(jīng)事過境遷的時候，meimei又說了多余的話。

    「比想像中小很多…」

    伏伏伏伏！我是連續(xù)被很多支箭射中。原來說真話也是可以很傷人的；原來

    有些話是不應該在當事人面前說的；原來還是小學生的meimei，已經(jīng)想像男生雞雞

    是有多大的。

    說實話那個年紀，我對雞雞大小還是沒什幺意識，但高比矮好已經(jīng)是常識吧

    ，那大比小好也是很合理吧？

    無論如何，我是給驗明正身了，我以為一切釋然了，自己是沒罪了。om但meimei

    的態(tài)度明確告訴我，我這個只是偷看的原因，跟偷看是犯罪是沒抵觸的。就像一

    個人去偷麵包，無論他的理由是給他爸爸mama兒子女兒外公外婆充饑，有多感人

    肺腑也好，偷就是偷這件事仍是沒改變的。

    只是雖然我還是罪人，但meimei對我的態(tài)度是好多了，也再次叫我哥哥，雖然

    每次吵架時，她還是會用那威嚇的眼神來打擊我。

    「你這個連毛也沒長齊的死小孩！」

    原來我錯了，破冰船是失敗了，是鐵達尼號撞上冰山了，是完全地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