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控

    小時候，我跟meimei的感情是十分好。她比我小兩歲，從會走路時已經(jīng)老是拖

    著我褲子「哥哥、哥哥」的叫著走。而我也十分疼她，因為她什幺也聽我話，哥

    說一的，她從來不會說二。

    「妹，今天爸媽給了壓歲錢，不如我們買兩個機器人，一起交換來玩?！?/br>
    「我想買布娃娃?！?/br>
    「布娃娃不好玩，這樣吧，妳也買機器人，我拿糖果給妳換?！?/br>
    「好??！」

    就是這樣，七歲前無論新年和圣誕節(jié)我都幾乎是收兩份禮物，而給meimei的，

    就只是家里原本已經(jīng)有的小包糖果。

    可是在這個年紀(jì)后，meimei長大了，開始有她的朋友，而我也進入不喜歡給女

    孩拉著走的年頭，兄妹間的感情一下子變得疏遠。每天回家，她在她的房間跟朋

    友聊天，我在自己的電腦打游戲。

    meimei在學(xué)校里算是善于交際的類型，好友也有不少，而感情最好的是一個胖

    妹，胖妹不需要名字，就是胖妹。

    胖妹經(jīng)常來我家玩，那時候我十三歲，是進入思春的年紀(jì)了，但對女生再好

    奇，胖妹也不會是射程範(fàn)圍，基本上對她是視而不見。胖妹是胖，胸前那兩團rou

    也是很夸張，rou呼呼的不似小學(xué)生，但再看其他部位，你就明白胸大也不是全部

    啊。

    我是很少跟meimei的朋友打交道，胖妹更不用說了，基本上都是躲在房間不理

    她們，直到有一次口渴去冰箱拿點飲料，給我看到一個光景。那天胖妹來我家玩

    ，可能天氣熱，脫下外套放在椅上，在跟meimei玩網(wǎng)球游戲興高采烈時，我看到一

    點不應(yīng)看到的東西。

    是一點黑黑的毛，當(dāng)她舉手時，腋下的毛。

    那時候我是中學(xué)生了，知道成長后會長毛，但自己還是光板子，別說下面，

    就是腋下也是光脫脫的。

    那個情境很沖擊，感覺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跟我同年，不，是比我小的女

    孩子已經(jīng)變大人了。

    而當(dāng)時另一個想法是，那妹呢？胖妹長了，那我妹呢？

    和發(fā)育得過份優(yōu)良的胖妹相比，meimei是完全未有性徵的，胸脯一點隆起的跡

    象也沒有，就是電視上看的什幺女性嫵媚，曲線的通通沒有，完完全全就是一個

    小孩子，所以我還不是很擔(dān)心，雖然自己也不知道是擔(dān)心什幺了。

    這是我次意識到meimei原來是一個女生的時候，那天晚上，我故意坐在沙

    發(fā)，想看看能否找到什幺，應(yīng)該是找不到什幺。

    洗澡后的meimei從浴室出來，她穿著一件短袖襯衫，我拿起游戲機手制問她：

    「要不要玩？」

    那時候meimei是很少跟我玩了，表現(xiàn)得沒什幺興趣：「不玩，剛洗了澡?！?/br>
    我指著她仍滴著水的頭說：「髮都濕呢，擦乾吧?！?/br>
    「哦。」手上拿著毛巾的meimei沒有在意，把毛巾往自己的頭髮擦，當(dāng)手舉起

    的時候，我從衫袖的空隙看到了。

    是有，不多，但肯定有。

    我是像給一支砲彈‵碰碰碰碰‵的擊中了心臟。

    敗了，比我小兩歲的meimei。

    當(dāng)時我甚至有種要不要買生髮水涂一涂的想法。

    然而好奇心還是沒有完結(jié)，腋下長毛了，那下面呢？

    初中的我已經(jīng)有欣賞一下A片，在我心里，女生下面長毛的比率是遠高于腋

    毛，至少我沒見過幾個女主角是有腋毛的。

    好奇心像雪球般滾動，我愈來愈想知道真相，也不是有什幺要侵犯meimei的思

    想，只純粹是男生的不想認輸。

    于是我做了一件很后悔的事，也是往后日子，無法在meimei面前抬頭的事。

    我家是住在一個屋苑，談不上富裕，但健身會所和游泳池還是有的。那時候

    天氣熱，meimei會和胖妹去游泳，因為只是在屋苑範(fàn)圍里，她們習(xí)慣在家里換上泳

    衣，再披上外套和拖鞋出發(fā)，那換泳衣的時候，應(yīng)該可以滿足我的求知慾。

    我要偷窺我的meimei，對一個初中生來說，這是一個下了不少決心的大壯舉。

    我躲在自己的房間豎起耳朵，女孩子都愛一起換衣服，當(dāng)meimei跟胖妹提議去

    游泳時，我知道機會來了。

    兩人有說有笑在房間里聊，這個年紀(jì)的女生，還沒有在脫衣服時把門上鎖的

    意識。我計算了時間，偷偷摸摸地溜到meimei的房門前，確定聽到兩人在脫衣服的

    聲音，輕輕把半掩的門推開。

    然后悲劇發(fā)生了，我自以為不動聲色，其實是被發(fā)現(xiàn)了，推門的力度不是很

    好，隙縫稍稍比想像中大，是大得她們可以看到外面有人在偷看。

    發(fā)現(xiàn)還算了，我看到的，是即使在吃rou年紀(jì)，也會覺得太肥膩的豬rou。

    全裸，正面全裸。是沒令幾個男生、看了會覺得吃虧是自己的全裸。

    我不是看不起肥胖的人，只單純是反映自己的感受。

    而我本來打算看的meimei，已經(jīng)拉起了泳衣，剛好遮掩著那個部位。

    胖妹哭了，我也哭了。

    生氣的只有meimei。

    一個會偷窺同學(xué)換衣服的哥哥，生氣很正常。

    我是死也不會說，本來要看的是妳。

    我以為人生是完蛋了，有想過要否遠走他方，還好meimei沒有把這事告訴父母

    ，即是我的爸媽。

    但自那天起，meimei好一段時間都對我不理不睬，她是打從心底看不起我這個

    兄長了。

    胖妹之后也沒有再來，十一歲，已經(jīng)知道給男生偷看是一件丑事。

    然后有一天，當(dāng)我在家打著游戲時，幾天沒跟我說話的meimei扠著腰問我，怎

    樣負責(zé)。

    負什幺責(zé)？

    「你是偷看胖妹了吧！哥哥你不是喜歡她？」meimei質(zhì)問我。

    哈哈，我家有那幺欠豬油用嗎？

    我不是看不起肥胖的人，只單純是反映自己的感受。

    拜託，我認錯了，我只是出于一時的好奇，妳們就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meimei仍不肯罷休，要我向被傷害了的同學(xué)負責(zé)任。

    怎樣負？因為看了一次不想看到的東西，于是便要跟她拜堂成親，納入家門

    嗎？我才只有十三歲好不好？

    「胖妹不肯來玩了！都是哥害的！」

    meimei指控我，當(dāng)時我是老羞成怒了。我不是怪妳生氣我偷窺，是怪妳居然認

    為我會暗戀胖妹！

    我不是看不起肥胖的人，只單純是反映自己的感受。

    兩兄妹是吵起來了，最后我忍不住說了：「我是打算看妳啊！」

    不可以說的話，說了。

    一切再也不能回頭了。

    meimei當(dāng)時那個呆住的表情，我到死的一天也不會忘記。

    還有那以輕蔑態(tài)度吐出的一句：「變態(tài)！」

    從那時起，每每遇上什幺爭吵事情，她就會用那個眼神看我。

    變態(tài)！

    你這個偷看親妹的變態(tài)！

    我是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