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是真正屬于“秋波”之列的，當然，他現(xiàn)在沒有睜開眼睛，還是裝著一副睡得很酣的樣子。

肖夏將衣物用銀白色衣掛一件件掛到床沿，除了七、八雙襪子，就是五、六條內(nèi)褲，也不知道是積攢了多久。

肖夏點燃一支煙，雙腳踩在床梯的第三段位，俯瞰著將自己包裹得只剩一個腦袋瓜兒的張西兮。

“起來，別睡了?！毙は恼f著掀開被子，帶起一陣風(fēng)，張西兮的身體昭然在肖夏眼前。

這是肖夏第一次看張西兮的身體，因為這之前，他們沒有一起洗過澡。

張西兮聞聲，身體從緊閉雙腿的側(cè)臥變成了張開雙腿的仰臥，這當然是他故意的，他不想再對愛的人羞澀了，當然，這想法也許只是一時興起，禁不起思量。他的皮膚是毛茸茸而清透的，一看就是血液循環(huán)很好，腎動力十足的那種。腎好又能怎樣？他愛的是男人。

肖夏將一口煙氣吹向張西兮臉龐，張西兮也還是不睜開眼睛，他以為晚一些醒來就會多在肖夏的床上逗留一會兒，沒有想到早一些醒來就會早一會兒被肖夏教什么是自·慰。肖夏足足地吸了一口煙，像張西兮的嘴唇吻去，然后緩慢地將煙氣灌溉在張西兮口中，一開始張西兮吃驚肖夏會吻自己，而后，在正預(yù)備享受其中的當口，他出乎意料地咳嗽如晴天霹靂驚擾了一場歲月靜好的美夢，都已經(jīng)劇烈地咳嗽了，再不醒就真說不過去了，于是他終于蘇醒了，發(fā)現(xiàn)是一場惡作劇而已，一場有愛，煙熏，也不知道始作俑者是怎么想的的惡作劇。

但肖夏愿意對他這樣惡作劇，已讓他覺得幸福，畢竟這場惡作劇中有“接吻”的環(huán)節(jié)。

“洗完了？”張西兮眼睛發(fā)餳地問。

“嗯?！?/br>
“那就開始吧？”張西兮說著起身欲穿衣服下床。

“什么？”

“教我自·慰?。　?/br>
“噢，那不用穿。”肖夏說，“躺下?！?/br>
張西兮目光閃亮地看著他，那閃亮和淚花有關(guān)，他看著肖夏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自覺亦情不自禁地在眼底泛出垂涎般的淚花。

“躺下?！毙は睦^續(xù)說。

他當然聽他的話。他只是想戲弄一下他吧？男生之間，平時尚且會開“掏鳥兒“的玩笑，何況這次有個人以求學(xué)者的姿態(tài)任由被擺布呢？

肖夏將手伸進張西兮的內(nèi)褲，張西兮身體一個顫抖，“嗖”一聲坐了起來。

“你要干什么？”張西兮問。

“教你自·慰啊!”肖夏泰然自若地回答，手并沒有停下來。

張西兮已經(jīng)知道自·慰大體是一件和情愛有關(guān)的事，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但他以為也不是所有的情愛都和生殖器有關(guān)，所以并沒有想到自·慰是一件和生殖器有關(guān)的事，所以對肖夏伸手抓雞的舉動感到突兀，但隨后的快感很快就蓋過了突兀之感。

肖夏上下來回捋著，以一種調(diào)戲，取樂，看熱鬧的心態(tài)，張西兮的那里，怎么說呢？毛像大蔥開放的花，頭像大蔥待放的花，包·皮的長短剛剛好，既沒有因為短而束縛，也沒有因為長而還有退路，從根部到頭部，漸漸開闊，只是有一些細，估計，和肖夏的比會差兩圈兒。

張西兮覺得整個身體都舒展開來，這舒展，不是一個“生理快感”就可以一言以蔽之的，這舒展是有靈魂的。他覺得自己像一根呲花，就燃燒下去吧，噼里啪啦，灰飛煙滅又怎樣？他覺得自己像一塊放在桌子上的皮凍兒，就癱軟下去吧，像個自由的落體，散架了又怎樣？

這一天，張西兮學(xué)會了自·慰，知道了曾經(jīng)以為可遇而不可求的流淌，其實是可求的。

第29章他說了“我喜歡你”

曖昧，就是有感情卻沒有故事，就是密云不雨，就是一張色彩絢麗卻沒有圖畫的紙。

如果沒有考試，上學(xué)一定會枯燥一些，因為學(xué)習(xí)成果得不到檢閱。第三次月考后，時間已經(jīng)進入公歷12月份，張西兮和肖夏不坐一起了。

不坐一起也沒關(guān)系，在坐在彼此左右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里，也許他已經(jīng)俘獲了肖夏的心?？煞@又能怎樣？也許那顆被俘獲的心永遠也不會浮出水面，永遠會沉潛，永遠也不會讓對方知道“我的心已經(jīng)被你俘獲了”，像張西兮的心，也許張西兮的心也將會這樣，落得一個“哪兒涼快兒哪兒呆著”的下場，雖然他愛得迫切，愛得越來越勇敢，雖然他相信所有愛情，雖然他整個人都不靠譜，但也不能保證他能做出常人眼中，或者就是對方眼中，“冒天下之大不韙”之舉。

也對，過于熱烈，又無法爆發(fā)的感情，當然要涼一涼，當然要淡忘，愈演愈烈愈難受，哪兒涼快兒哪兒呆著，不是對方簡單粗暴的指使，而是自己的決定，像皈依佛門了一樣。

說不定某一天，他就想開了，想開了，去過那種大多數(shù)人所過的生活，和一個自己并不算愛的人飲食、起居、男女，然后，說不定，也能羨煞旁人呢。

羨煞旁人，但冷暖自知。

不坐一起也沒關(guān)系，他住進了肖夏的寢室，這可比和他坐在一起過癮多了。

“和你商量個事唄?！币惶靸蓚€人在學(xué)校食堂面對面吃午飯，張西兮如是說。

“說。”肖夏說，然后夾起一個藕片放進嘴里。

“我熱愛音樂，不能不彈吉他?！?/br>
“然后呢？”

“晚上在寢室彈吉他影響一撥人?！?/br>
“然后呢？”

“但又難以克制彈吉他的欲望。”

“那么，又怎樣呢？”

“我想搬到你的寢室住?！睆埼髻庑咝叩卣f出口。

肖夏看了張西兮一眼，然后夾起一片海帶，低眉垂眼，咀嚼起來，海帶在口中消耗后，又抬眼看著張西兮，那眼神，似乎已經(jīng)料到張西兮的葫蘆里賣的藥了，但他還是說：“那你就搬過來唄！我一個人住也挺無聊的。”

“你不介意我彈吉他吧？”

“那就要看你彈得好不好聽了！”肖夏說，“你如果是彈那些靡靡之音，不出三日，我肯定讓你凈身出戶?！?/br>
“你這么說，我就要了解一下了，在你心中什么是靡靡之音啊？以后也好有個避免?！?/br>
“所謂靡靡之音……所謂靡靡之音……”肖夏說，“對不起，我得查一查詞典?！?/br>
“呵呵?！?/br>
那時候還沒有微信，同學(xué)們的手機都是沒有流量的，有Q·Q號的同學(xué)也屈指可數(shù)，沒有一個同學(xué)有智能手機，很多同學(xué)用的是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