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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每天都在偷窺隔壁突然回國的前男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

分卷閱讀11

    ,他曾經(jīng)想過要逃避,不過對方的態(tài)度倒是公私分明的很,自己再忸怩,倒顯得自作多情。

他們之間的緣分,大概在五年前便耗盡了,他一直清楚地認識到這點。

既然如此,做不成戀人,在工作的時候,大概也可以是朋友。

火樹銀花不夜天,無數(shù)朵璀璨奪目的煙花落盡后,一場盛會于午夜安全散場,觀眾在保安的安排下秩序退場,先前還沸反盈天的場館慢慢安靜下來。

團隊的同事們興致高昂地忙著找個宵夜店通宵慶功,年紀大的經(jīng)不起折騰便乘機溜跑回家補覺。

凌煊將襯衫的領口解開,獨自站在空無一人的觀眾席,背后是夏夜浩瀚繁星,面前是撲面而來清爽晚風。

大概做演唱會、晚會這一行,看多了幾個小時里的狂熱和冷寂,都會漸漸覺得麻木,認為突如其來的興奮和快樂都是不真實的情緒。

鐘軼站在暗處,悄悄凝視著凌煊在風中晃動的身形,暗自揣測。

“鐘軼你想聽歌嗎?免費給你唱一首?!绷桁油蝗换剡^頭對他道。

偷看他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鐘軼嘆了口氣,索性大大方方站出來,指了指空曠的舞臺:“聽了一晚上了都。”

“這不一樣。都不是我唱的?!绷桁訉λα诵?,笑容明晰而純真。

場館剛熄了最大的一個探照燈,此時光線暗淡,鐘軼兀自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站在面前穿著白襯衣的,是十八歲的那個凌煊。

吉他是信手從道具組拿來的,大概也就是入門級的質(zhì)量,凌煊把袖子挽到手肘,信手撥動了幾下琴弦,眼中閃著少年般躍躍欲試的光芒。

“我好久沒有彈了,不許笑?!?/br>
“嗯,我就隨便聽聽,你放松。”

在學校的時候,凌煊便靠這一手不上不下的琴藝哄騙了不少小女生的芳心,還順帶拿了個校園十佳歌手的獎杯,鐘軼第一次對他產(chǎn)生微妙的關注,也正是在那次比賽時。

凌煊不是嶺南人,但從小浸yin各色港片,腦筋又靈光,一口粵語講得算標準,比賽時唱的是,大概本就對他自帶好感濾鏡,鐘軼只覺得這哥們聲音好聽至極,氣息太穩(wěn),幾乎找不到一絲瑕疵。

聚焦燈下,閃閃發(fā)亮的,渾身帶著一種不屬于現(xiàn)實生活光澤的凌煊,那樣的清俊少年,試問誰能不動心呢。

于是五年后,他再一次在這個掠奪去他所有注意力的人身旁坐下,聽他在滿地彩紙屑中調(diào)試了一下琴弦,聽他在月色下裝逼的咳嗽了兩聲,聽他輕輕開口唱歌。

從“忘掉種過的花,重新的出發(fā),放棄理想吧”,又到“其實沒有一種安穩(wěn)快樂,永遠也不差。”,最后到“請放下手里那鎖匙,好嗎”。

不同于原唱女聲的清純甜美,凌煊的唱法更接近陳奕迅那版,帶著緬懷和經(jīng)歷滄桑后男人嗓音特有的味道。

如同魔怔一般,鐘軼幾乎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對方的歌聲就像一只鉤子,這五年來積壓在心頭的、刻意忽視的,以及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被他輕巧幾句淺吟給猝不及防地從心底鉤了出來。

哪怕鉤出來的那些都是血rou模糊,如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么下一秒,他便心甘情愿地溺斃在這一晚溫柔的月色里。

這樣不行啊,真他媽糟糕。

這段初戀,于他是心口動一動就滲血的痂,對于凌煊,恐怕不過是早已拋諸腦后的年少無知,是隨口可以拿來玩笑的談資,是興致來了可以彈唱兩首招惹的玩物。

他猜。

鐘軼知道自己該走了,心底的那個人曾經(jīng)影響他過那么深,好不容易心頭的重量輕了些許,他不應當再陷下去了。

“我突然想起還要交稿,我得先回去了。”他猛地站起來,身旁的人被他突然的動作一驚,琴聲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凌煊的聲音聽上去很無辜。

“沒,唱的很好聽,跟從前一樣。我還要忙,先走了?!辈坏葘Ψ椒磻?,鐘軼含糊的補充了一句,甚至沒有回頭。

他走得很匆忙,腳步凌亂,月亮在身后燒著他的背脊,照的他心肺灼痛。

直至走出場館,鐘軼糊里糊涂地抹了一把臉,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盛了滿手破碎的眼淚。

仿若決堤的大壩,他多年以來筑造的心防,在這樣一首歌的時間里,不攻自破、潰不成軍。

鐘軼你他娘的真是沒出息透頂了。他對自己道。

13/

昨夜收工時已是凌晨三點多,趕上第二天周末,凌煊睡了個天昏地暗,期間反復醒來數(shù)次,糊里糊涂做了好多夢,有小時候的事兒,也有大學時期的事,鐘軼自然是夢中繞不過去的主角。

待他迷迷糊糊終于睡夠了,猛地睜眼一看表,靠,快下午五點了。

窗簾沒拉緊,一絲屬于戶外的微風悄悄從窗沿里鉆進來,凌煊起身關了空調(diào),將窗戶打開,重新躺回床上。

外面的新鮮空氣使人慢慢清醒,他的嗓子眼干得噴火,又懶得去廚房倒水,頭昏昏沉沉的,像有一輛馬車從上面緩慢的碾過。

順手刷了下微信,經(jīng)歷昨天一場戰(zhàn)役,工作群里一片安靜,員工們都在裝死享受著周末,合作方倒是對這次晚會很滿意,發(fā)來了些場面話,諸如期待下次再合作之類云云。

鐘軼呢?

昨夜莫名其妙地匆匆離開,也沒回個信解釋一下之類的,自己就這么讓人恨,連唱首歌都要被嫌棄?

凌煊自己創(chuàng)業(yè)當老板不過四年多,憑著父輩積累的人脈、一腔熱忱和天生對傳媒業(yè)的敏感度,在事業(yè)上還算順利。

偏偏感情方面不大靈光,和鐘軼搞對象時就不大懂他在想什么,鐘軼總是很內(nèi)斂,甚至還有點羞澀,交往大半年了睡覺還不肯脫光衣服,現(xiàn)在分開五年,他更加揣度不出對方的心思了。

不過,就憑這幾次見面的反應,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來,人家和女朋友感情挺順利,恐怕是沒有存著想同他復合的意思。

談戀愛這事無非就是你情我愿,他兀自一廂情愿,也頂不了什么事。

去廚房喝水、喂貓、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又沖了個澡,翻出很久沒用的kindle看了會書,他只覺得心浮氣躁,沒有一件事情能集中精神。幾次經(jīng)過陽臺的時候,他都強迫自己不去往鐘軼家的方向看,想打電話給他,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我就看一下,最后一次。我真不是偷窺狂。凌煊深吸一口氣,在心里對自己說,終于重蹈覆轍,起身翻出了床底下的望遠鏡。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