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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秋笙韓建華都是娘氣軟弱之人?上回他初次登基諸多事務纏身心緒不穩(wěn),加上拉圖助陣有內(nèi)鬼接應,這才僥幸從他手里奪來了江南八郡,除此之外,我從未在韓家兵和秋笙的手上占到過便宜。呆子?那你豈不是連呆子都不如么?”本意拍馬屁的侍衛(wèi)一著不慎拍在了馬腿上,登時被嗆得面紅耳赤,連忙補充:“族長英明神武,此次料理秋笙不在話下。”“偏愛弱者,卻拿得起最沉重的刀劍,殺的掉最兇殘的敵人,這才是中原人可怕的地方…你看不出他們究竟是黑是白是善是惡,秋笙審訊的手段你見識過么?”他明明提出了個問句,卻并不給侍衛(wèi)回答的機會,而是接著道,“簡直不像生而為人的手法…單人和多人的刑訊方式甚至大相徑庭,這人還善用心理戰(zhàn)術,哪怕是個軟硬不吃的倔驢,也都會在他手底□□會到生不如死是個何種滋味。你瞧瞧他平日里的樣子,猜得到么?”這個問題純屬送分,侍衛(wèi)抓緊時間大幅度搖搖頭。“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秋笙便是這類人?!?/br>他似乎還想趁機給這初出茅廬的小護衛(wèi)上幾課,卻見帳外有人靠近,離得近了,竟察覺是軍師,連忙揮揮手將小護衛(wèi)打發(fā)了。“族長。”軍師抱手簡單行了個禮,壓低聲音道,“您的猜測果真沒錯,秋笙韓建華計劃明晚夜襲,甚至連死士軍統(tǒng)帥方久和路充都調(diào)來支援,這陣勢想必必不在小?!?/br>薩滿轉(zhuǎn)動著手指間的小銀戒:“這兩人與我乃是宿敵,對彼此的戰(zhàn)術都再清楚不過…即刻集結(jié)四方將士,打他個反夜襲!”他口中所說四方全軍,乃是集合了江南八郡駐守兵馬與拉著南大營滿江南亂跑的前線軍的全部兵力。料到秋笙必將通過這回夜襲展開最后一擊,原本在江南八郡瞎溜達的南大營將士定然會在人數(shù)上大大減少,轉(zhuǎn)而分派更多人馬擴充夜襲軍隊陣營,軍師所觀察得到的五十萬兵馬算是保守估計,只怕還有更多王牌藏在幕后,尋常人是見不得的。他這場魚死網(wǎng)破來得著實令薩滿川木頗為驚詫,卻也不得不迎頭而上殺出條血路,雙方皆是在此番大戰(zhàn)中賭上了幾乎傾盡全國之力的籌碼,此時輸,便是再無咸魚翻身的機會。“大越…你說說,若是先歇息兩年,可否連同鄧七占領的北方土地一并吞下?”他臉上已經(jīng)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鄧七,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居然妄圖與我兩分天下,虧他當真有這個膽量。”軍師:“依屬下之見,大可不必等待如此之久?!?/br>一個民族便有一個民族的歸根特征,中原人說話繞圈圈愛打啞謎眾所周知,南蠻人稍借點東風便可扶搖直上九萬里的傳聞也所言不虛,這兩人都以為自己找根雞毛插頭上就能搖身一變成鳳凰。這倒跟大越朝堂之中群臣各拍馬屁不同,竟是實打?qū)嵳孢@般想。薩滿川木頓時來了興趣:“哦?此言何解?”“中原人有句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既然即將在與南大營之戰(zhàn)中取勝,何不借著熱勁兒乘勝追擊,將鄧七也斬于馬下呢?倘若有此戰(zhàn)績,我族的勇士必當終生引以為傲?!?/br>人都是愛聽好話的,薩滿竭力收住臉上過于喜形于色的神情,正色道:“萬萬不可輕敵,軍師還是要多加考慮?!?/br>軍師跟了他數(shù)年之久,這人一絲一毫的表情他都能抓在眼底,心知這是夸得受用,也只是微微欠欠身:“族長深謀遠慮,屬下受教?!?/br>兩人陷在識破秋笙夜襲之計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卻忘記他們的對手并非仍是當年那個心高氣傲的少年郎,三四年的皇帝不是白當?shù)摹?/br>前夜,秋笙與韓建華定下戰(zhàn)術后便獨自上樹,一面賞景一面飲酒,隱約間看到敵軍似乎深夜之間仍有異動。與其說是異動,倒不如形容成sao亂更為合適。他瞇起眼睛仔細琢磨了半天,終究是沒看出那幫南蠻人大半夜在那兒搞些什么鬼,最初也就無甚在意,片刻之后,卻漸漸察覺出些許不對勁來。眼下兩方正是針鋒相對水火不容的階段,中間僅僅隔著一條窄窄的小溪流互相怒瞪。寒冬臘月正值河流枯水之際,雖說直接淌水過河也并無大礙,但雙方仍是將那原為風花雪月懷情的小橋視作敵軍攻入的重要途徑之一,紛紛派出重兵把守。寬度不足十尺的橋面左右分別站了百十來個鐵沙裘將士,說不出的滑稽可笑然而今晚,橋面對側(cè)從來軍容整肅的南蠻軍竟然收到了集體撤退的命令,竟讓出了空蕩蕩的一大片空地。片刻之后,便被一隊新兵代替,他們在橋面上發(fā)出一陣規(guī)律的響動后,便歸于死寂。看上去似乎不過是場再平常不過的換兵而已,秋笙卻將酒壺一擱,皺緊了眉頭。大戰(zhàn)之中最忌松懈撤兵,其次便忌臨陣換兵,為何往日數(shù)月都不曾撤換兵馬,明明最初的一撥人馬便不錯,為何要換,為何偏偏是在夜襲前一晚?秋笙不得不考慮計劃泄露的可能。他在南大營呆了許久,自然對這些有過生死之交的兄弟無比信任,這無疑使他在面臨此地將士時少了些警惕性。他在內(nèi)鬼上吃過的虧夠多,這人雖說不是個知錯就改的性格,眼下卻也終于想起懷疑懷疑內(nèi)部人員。未曾來到南大營已然數(shù)年,火軍之中甚至幾乎沒有原先的老兵,那些人大多都在韓老將軍辭世那年上書乞骸骨,歸園田居去了,近些年進來的,都是些新面孔。事到如今,秋笙已經(jīng)不敢再輕信他人,擺在眼前的異狀又令他疑心叢生,在樹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天還是覺得這事實在蹊蹺,終究回帳掛了甲,親自前往河流橋邊查看情況。守在橋邊跟樹干為伍的正是秋笙手下火軍的精英部隊,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戰(zhàn)況之下,敵方的異動自然半點不差地落在了他們眼里,為首的將領也是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幾乎瞬間便想到了與秋笙一致的問題。雖說想到敵軍有所異變的特殊狀況,為了穩(wěn)定軍心卻不敢聲張,生怕在此時亂了全軍的步調(diào),只得打算先行調(diào)派士卒前去詢問秋笙的意思,誰知這頭小兵還沒派出去,秋大爺竟親自來了。“對面眼下是個什么情況?”這人是當年秋笙以往親自帶出來的將領,當年區(qū)區(qū)不過是個百夫長罷了,如今卻已成了南大營中元老級的人物,火軍中一小半兵馬都經(jīng)由他手訓練,算得上是個值得信賴的下屬。“薩滿換了看守人馬,原先的那隊兵不到兩刻全部撤退,新兵上陣時亦是悄然無聲。那平日里管各營帳軍糧的老趙是個眾所周知的順風耳,今天這般折騰,他竟然仍是睡得宛如死豬一般。若不是那三個看守中還有個精神的,拿著千里眼瞅著他們這番動作,恐怕根本發(fā)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