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汗，在他的逼視下低頭，一時惶恐無措，“對不起……”

看著舒揚走過來，抬手一個耳光打在臉上。我跌出好遠，疼得幾乎暈倒，碎玻璃割得我到處是傷。

“滾!”舒揚低聲怒吼。

我掙了幾下才掙起來，撐著最后的意識離開客廳，心底一片絕望。

8.

孟廷一夜都緊緊箍著我。

鎖著手腕的，應(yīng)該是金屬銬，又冰又利，割得骨頭也疼。

半邊身都是酸麻的，我想翻身，孟廷的手臂忽然一收，反而擁得更緊。抬頭正遇上他笑吟吟的黑眼睛，“抱著因因睡覺真是舒服啊。”他親親我的鼻尖。

“因因會煮早餐吧？我要七分熟的煎蛋、咸rou三明治和冰牛奶，肚子真的好餓哦?！闭f完放開我，很舒服的攤開四肢。

我只好點點頭，費好大的勁才從床上坐起來，渾身酸疼，“孟、孟廷，可不可以幫我解開這個？”

孟廷一直看著我狼狽的樣子，這時從枕頭底下摸了鑰匙，壞笑著湊過來，牙齒輕磨著我的耳垂，“叫我主人，我就幫你打開。”

他那種曖昧的語調(diào)，令我騰地紅了臉，我慌張地搖頭，一邊躲避著他的牙齒，卻措手不及地跌下了床。

那個人更是惡魔一樣的笑，“因因蠻在行哦，就這樣跪著說，好乖。”

他坐在床沿上扳起我的臉，壞壞的卻是不可違抗的眼神，幾乎貼上我的鼻尖，蠱惑的聲音：“叫啊，叫我主人，因因?！?/br>
我正跪在他兩腿之間，紅著臉，他緊緊扭著我，令我無法搖頭。

“不叫的話…”孟廷威脅地將我的臉，摁向兩腿之間高漲的地方。我拼命地躲，仍是被他死死按了上去。

可怕的男性氣息霸道地侵入鼻端，他那么大力，我?guī)缀踔舷ⅰ?/br>
他拽開我，“想叫嗎，因因？”他的手強硬有力，緊緊捉著我的后腦，發(fā)根被他抓得生疼，疼得我?guī)缀醣懦鰷I來。

我稍一遲疑，他做作勢又要摁下去，“不要…”我?guī)缀蹩蕹鰜怼?/br>
“主、主人…”屈辱的感覺令我的胃抽搐地痛。

孟廷并不肯放過我，我的下頦被他捏得好痛，“睜開眼，因因，看著我，再叫一次就好?！?/br>
我真的流了淚，抽泣著叫了聲：“主人…”望著他的臉，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卻極滿意的抱抱我，終于肯解開手銬。

我呆呆地站起來，兩臂都是麻的，抬不起來。但我不敢出聲，逃到盥洗室，卻連水龍頭都打不開。

看到孟廷跟著進來，我畏怯地躲開兩步，“我的手，麻了。”

他拉過我藏在背后的手，攥在手掌里用力揉搓，如有千萬根針刺進肌膚里，“疼…孟廷…”他那么忍心，我卻不敢把手抽回來。

我煮了早餐給孟廷，自己卻沒吃什么。餓得久了，反而吃不下。

孟廷將我送到學校門口，丟給我三張紙幣?！耙蛞蚴遣皇菦]地方去了，晚上在這里等我吧?！币膊坏任一卮?，便一踩油門將車開走。

身邊都是急沖沖趕進校門的同學，我卻轉(zhuǎn)身朝著相反的方向。把還未干透的書包塞進路邊的垃圾桶，“永別了……”

我不可能再上學了，要找一份養(yǎng)活自己的工作。從前在快餐店的兼職，薪水太低，不可能維持生計。但是，要找什么樣的工作，去哪里找，我卻一無所知。

從早上逛到晚上，見到路邊店的門口掛著招賢的牌子，我便一家一家進去問。然而沒有人肯收留一個連高中都未畢業(yè)的狼狽少年。

最后一家是間招聘侍應(yīng)的酒吧，我鼓足勇氣推門進去。

里面的陰暗和嘈雜嚇了我一跳，有人在門口問我：“小朋友，找人還是喝酒？”

我搖搖頭，“我…我是來應(yīng)聘的?！?/br>
那人笑著噴一口煙出來，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瞇著眼上下打量，“你幾歲?我們這里不要小孩子?！?/br>
“我十七歲了?！蔽疑瞪档卮鹚?，忘記躲開他不安份的手。

“好乖的弟弟，蠻漂亮呢?！彼麛埳衔业募?，把我推到另一個男人面前。

他打開吧臺的燈，照著我，伸手撩起我額前的頭發(fā)，一邊問我：“你想做什么?”

“侍應(yīng)…我可以嗎？”

他忽然注意到什么似的，拉過我的手翻看。我的手腕上，還有手銬留下的淤痕。抬頭對我說，“做侍應(yīng)太可惜了吧，跟我過來?！?/br>
被帶進內(nèi)里的一間房，我不安地站在地中央，校服是皺的，樣子一定極其狼狽。大概等了十幾分鐘，才繼續(xù)走進幾個男人，燈光本來便昏暗，卻個個戴著奇怪的墨鏡。

只是問了我?guī)讉€簡單的問題，其中一個人走過來將我攬到一邊，“如果你愿意的話，會賺很多很多錢?！?/br>
“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嗎？”我有些迷惑。

“拍電影，-----

那種男人和男人的，很簡單。像你這樣的條件，我保證你很快紅翻天?！蹦腥俗旖菐еΓξ⑽⒌?，但我怎能不知他是在誘惑著我，怎能不知這世界便是一場陰謀。

我知道自己與一只迷了路的幼獸并無分別，孑然一身，無甲無刺。叢林于我，何處不是危險。

躲了孟廷，仍有杜擎和陳明遠。

明天，我連明天的早飯都不知在哪里。很多很多錢，我不知那是多少。

我只要一點點就好。

我便點頭。

他似乎未曾料到會這樣容易，怔了一怔，“不要再考慮嗎？”遞給我一紙合約，我看得似懂非懂，他便將筆塞進我手里，“簽了約，我們會馬上預付一部份片酬給你?！?/br>
我茫然地握著筆，卻劃不出名字來。那人本來屏著氣等我簽字，便又尷尬又急地催著人去找筆?！斑@樣，等一下再簽也不遲。還需要再看看，你的身體條件。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一周之內(nèi)就可以開拍?！?/br>
因為知道簽約之后的結(jié)果將如何，便麻木地聽從他的擺弄，伏在桌上，將褲子褪下來。陌生手指的觸覺，極其侮辱摁在兩邊赤裸的肌膚上，那里被展露著，曝在日光燈下。

“還要，腰再彎下來一點。”

“好，就是這個角度?！?/br>
“漂亮呵，DV拿來沒？”

也不是第一次了，孟廷也對我做過類似的事，我的身體，早已經(jīng)不值得珍惜了吧。我安慰著不安的自己。

孟廷。這一刻想起這個名字，我忽然有種想流淚的沖動。

9.

有人在哭泣，逃，赤著足，路面高高低低，滿地碎玻璃。

我很痛很痛，卻找不到血。

在哭的人，是我不是我?

四面都是墻壁，盲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