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和黑化男主斗爭的日日夜夜、瘋愛(H)、當(dāng)作者在VIP章節(jié)放了3000字國罵……、這個惡毒女配我當(dāng)定了[快穿]、醒來請說你愛我、[足壇]米蘭!米蘭!、河池、碑、騎士與龍、太子在下
喚出灼城的空間,固執(zhí)地追問。捕快回答:“是的,我愛你?!?/br>他微一閉眼:“我不想愛你,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br>當(dāng)年,紅衣頹艷的戲園老板倚在榻上,對他道愛是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彼時楚將離不懂,只作戲言,而今初識,卻作餞別。火紅的十字□□在空氣中逐漸現(xiàn)形,它離開鳶城太久,已經(jīng)生銹斑駁,卻寒芒依舊。赤色如虹,貫穿了妖的腰腹,槍尖透出,滴落殷紅。妖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喉頭一滾,吐出一大口鮮血。觸目驚心地泊在地面。被知曉真名后,他失去了“不死”。雖然未傷在要害,卻比任何一次受創(chuàng)都嚴(yán)重,強(qiáng)大的愈合力沒有發(fā)揮作用,疼得冷汗津津而落。黎若很少受傷。而即便受傷,也會轉(zhuǎn)瞬愈合。他第一次如此痛苦,身軀搖搖欲墜,然而勉強(qiáng)地扯出了一個笑容:“還有十槍?!?/br>你沒有在第一擊殺我,就是因為知道我怕疼,對嗎?你想要我痛苦,想要我絕望,想要我了解那些死在我手中的人的心情。那么,就如你所愿。楚將離一言不發(fā),槍尖一挽,筆直刺出。槍是一往無前的兵器,利落決絕,不會回頭轉(zhuǎn)向。灼城如此,楚將離如此。他踐行了自己的諾言,刺出了十槍后就收了手,看著苦苦支撐沒有倒下的妖頹然跪倒,伏在地上,低頭吐出一大口血。黎若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然而卻竭力仰起頭,嘴唇動了動。他已發(fā)不出聲音,但楚將離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說——你沒有殺我,就是我贏了。這句話如此熟悉,熟悉到楚將離微微一怔。他嘆了一口氣:“你贏了?!?/br>黎若,我的或雪,確實是你贏了。妖眨了眨眼,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楚將離避開了所有要害,卻還是給他造成了重創(chuàng)。不致死,卻非常,非常痛的重創(chuàng)。他咳著咳著,忽然整個妖徹底僵住了,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眼瞳中流露出絕望。悄無聲息的變化暗地里兀自發(fā)生,如同逝者的心臟重新跳動,如同死人的血液復(fù)又流動,某些失去的東西再次回到了習(xí)慣它們不在的身軀。尖利的指甲不受控制的伸出,扎進(jìn)了堅硬的地面,遮掩瞳色的幻術(shù)脆弱宛若春冰,頃刻間破碎,迸飛成無數(shù)晶瑩的碎片。無上的偉力重回了這具身軀,如倦鳥歸巢,冬去春回,自然得毫無違和。妖力以與血液融為一體的姿態(tài)歡快地流淌,久違的充盈鮮活。楚將離解開了困心。黎若的身體為失而復(fù)得的力量而歡欣鼓舞,聲音卻因巨大的痛苦而支離破碎:“你在做什么?”捕快沉靜的目光注視著他:“黎若,我還你自由。”他面容清俊,眉間蹙痕微平,道:“你自由了。天地浩大,你無處不可去?!?/br>“只是,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妖愕然地死死盯著他:“什么意思?”“你說過,會實現(xiàn)我的愿望。但我最后一個愿意,不是將你殺死,而是永不相見。”楚將離平靜道:“你贏了,我下不了手殺你。但我們,不會再見了?!?/br>很早以前,我就愛上了你。很久之后,我已不想殺你了。但我還是做不到,原諒你。所以,歧路岔口,你我就此分別,天高海闊,永不相逢。這已是彼此間,最后的寬容。妖薄荷綠的眼眸被悲傷盈滿,哀慟地望著他:“為什么?”“楚將離,你愛此世蕓蕓眾生,無論人與非人,為何獨獨對我這么殘忍?”“因為你殺了人?!背㈦x道。“殺人是重罪。生命至為珍貴,至為燦爛,至為神圣。沒有任何存在,可以隨意踐踏?!?/br>他像是數(shù)年前,對著那個問他值不值得的人般堅定不移地回答:“沒有任何人,可以殺人而不付出代價?!?/br>“無論我失去什么,變成怎樣,都要他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黎若捂著嘴咳了一聲,血從唇角滴落,低低地笑了:“原來如此。”他道:“真冷啊,楚將離,你看看窗外,是不是下雪了?”楚將離皺眉:“現(xiàn)在是十月,為何會下雪?”他看向窗外,話語戛然而止,詫異地瞪大了雙眼。確實下雪了,屬于南方的折丹城,在十月中旬,就下雪了。簌簌的落雪,將大地輕覆,潔白得仿佛一塵不染。靜謐無聲,素凈而寂寞。“言出法隨,代天執(zhí)道?!毖诘厣?,笑得蒼白自嘲,“我竟然看錯了。一座偏僻的小城,出了個這樣的人?!?/br>“怪不得你的灼城,明明是自救的命器,卻是為守護(hù)一座城存在?!?/br>“它根本不是你的命器,而是道器。”楚將離沒有聽懂:“灼城確實是我的命器?!?/br>“它在你道心不移時,就不是了?!崩枞舻?,“你行法道,刑天下之不公,一顆道心無懈可擊,甚至天道有感,落雪以示。”“若非……”他又咳了一聲,“若非困心碎了你半魂,斷了你道途,你如今早已半步神臺,只差一點,就能證道封神?!?/br>“是嗎?”楚將離道,“我不想成神,也不覺得遺憾?!?/br>“黎若,你該走了?!?/br>妖扒著桌腿,艱難地站了起來,踉蹌了一下。楚將離抬手想要扶他,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既然訣別,就不該有任何拖泥帶水,優(yōu)柔寡斷。不要給他任何希望,不要讓他有任何幻想。只有夠堅決,才能將傷害將至最低。黎若看出他動作的不自然,笑了笑,有些眷戀道:“阿離,后會無期。”微風(fēng)拂過,原地已空無一物,只剩血泊尚未干涸,依舊紅得刺眼。楚將離靜靜站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環(huán)視一周,確認(rèn)妖真的已經(jīng)離開,靠著墻慢慢滑坐在地上。他抱著自己的膝蓋,肩膀一聳一聳,開始是細(xì)弱的嗚咽聲,漸漸壓抑不住,越來越大,最后歇斯底里地失聲痛哭。眼淚大滴大滴地暈染,從未哭泣過的捕快幾乎陷入了崩潰,胸腔里的東西被撕碎扯開般痛得他牙關(guān)不住打戰(zhàn)。那是楚將離第一次哭泣,也是他唯一一次哭泣。他并不知道究竟為什么而哭,卻哭得不能自己。過多的悲傷,快將他整個人壓垮。當(dāng)他哭得筋疲力竭,朦朧的淚眼無意瞥見了窗臺上一個反光的小東西。楚將離起身,走近細(xì)瞧,看清了那是一個潔白無瑕的海螺。下面壓著張小箋,寫道「留與君念」。他默讀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