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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擺脫他。況且,她說了,段飛白就能放過她嗎? 陶靖衣抿緊了唇,唇畔的鮮血愈發(fā)的凄艷。她撐在地面的手胡亂地抓著,抓到了一把破碎的楓葉。 她現(xiàn)在就和這片殘破的楓葉一樣,幾乎要碎在段飛白的手中。 “說,你是誰!從何而來!”段飛白眼底血色更濃了幾分,面上俱是偏執(zhí)的神色。 陶靖衣張口噴出一口血箭,這血箭盡數(shù)落在段飛白的懷里,令他怔了一怔。 他像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松開陶靖衣的下巴,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擦著她唇畔的血痕:“我不問了,不問了……只要你答應(yīng)我,從今往后,安分做我的妻子,不許背叛我……” 他話還未說完,屋外忽然響起尖叫聲,伴隨著這聲尖叫的,是沖天而起的火光,以及箭矢破空的聲音。 段紅櫻來了。 段飛白松開陶靖衣,拿起桌上的酒盞,狠狠一下,摔在了地上。 酒盞化作碎片的瞬間,屋門猛地被人推開,段飛白抬手,在手腕處輕輕按了一下,“咻”的一聲,一支袖箭破空而去,直接射向蘇合的面門。 蘇合完全沒有想到,進來會是這般景象。陶靖衣倒在地上,脖頸處、衣襟前都是大片的血跡,而段飛白卻毫無無損,如魔鬼一般站在她身邊。 袖箭來得猝不及防,饒是他反應(yīng)機敏,飛快地扭動著身體,避開要害,還是不小心中了這支箭。 袖箭穿過他的肩胛骨。 蘇合大怒,抬手封住傷口的xue道,提劍朝段飛白攻過來。段飛白旋身避開劍光,從腰間抽出一把銀色的軟劍,與蘇合對打起來。 “莊主!莊主!”一名侍衛(wèi)沖到屋內(nèi),驚懼地大喊道:“人偶山莊殺過來了!”看到屋內(nèi)的情景,侍衛(wèi)愣了一下。 段飛白抬手,袖箭射出,穿過那侍衛(wèi)的喉嚨,侍衛(wèi)“轟”的一聲倒下。 蘇合揮劍的動作越來越凝滯,他面色大變,一下子明白過來,段飛白滿身藏著利器,又暗中給他下毒,定然是早就知曉今日的計劃。他大驚之下,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計劃周密無縫,究竟是誰泄露出去的。 他下意識的朝陶靖衣的方向望去,只是地上早已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大灘暗紅的血跡。 蘇合轉(zhuǎn)眸,朝窗邊望去,陶靖衣正艱難地推著窗門,翻身離開。 蘇合大怒,認為是自己的女兒背叛了自己,一時怒極攻心,方寸大亂,噴出一口黑血。 段飛白的目光落在陶靖衣消失的方向,眼神狠厲了幾分,速戰(zhàn)速決,一劍穿透了蘇合的喉嚨。 蘇合死后,他立即追著陶靖衣離開的方向而去。 陶靖衣捂著小腹,站在長廊下,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竹哨。 竹哨是風臨止給她的,小紅馬跟了風臨止一段時間,被風臨止用特殊的手段訓(xùn)過,只要一吹口哨,它就會過來。 哨音響起后,果然有一陣蹄音朝著這邊奔過來。陶靖衣彎身將裙擺塞入腰間,翻身爬上馬背,低聲喝道:“駕——” 小紅馬四蹄如風,朝著大門的方向奔去。 陶靖衣轉(zhuǎn)眸,山莊內(nèi)處處都是人影和火光,火舌舔舐著雕梁畫棟的建筑,無數(shù)箭矢擦著她的身體飛過。大門是敞開的,并無人守著,陶靖衣松了一口氣,小紅馬載著她,一躍而起,跨過門檻,朝著茫茫夜色奔去。 段飛白追出來的時候,一支流矢正擦著陶靖衣的后背飛過,他的心臟幾乎漏跳一拍。 陶靖衣和小紅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段飛白眼底的光芒黯下來,運起輕功,朝大門的方向掠了出去。 小紅馬是汗血寶馬的后代,狂奔起來如足下生風,饒是段飛白輕功如神,追了半天,也還是遠遠被甩在后面。 陶靖衣腹中劇痛難忍,坐在馬背上的身體搖搖欲墜,若非她的意識還有幾分清醒,恐早已摔了下去。 總算挨到了與風臨止約定的地方,她“吁”了一聲,拽緊韁繩,小紅馬高高揚起前蹄,止住步伐。 陶靖衣渾身脫力,“砰”地一聲從馬背上滾了下去。地面上因沾了露水有些潮濕,她滾過的地方是一片草地,草屑沾滿她的全身。 頭頂掛著一輪清寒的圓月,月色皎潔如霜,將大地照得亮如白晝。 再往前面,就是云海翻騰的萬丈懸崖。 見陶靖衣停下來,段飛白也不再急于追捕,他放慢腳步,緩緩朝陶靖衣走去。 月色灑落在他的面頰上,如鍍上一層寒霜。他的眉眼堆霜砌雪一般冷,幽深的眸子緊緊注視著陶靖衣的身影。 陶靖衣?lián)沃种?,從地上站起來,藏在她袖中的匕首悄無聲息地滑入她的掌中,被她緊緊握住。 她的心臟猛地狂跳起來。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擊鼓一般撞擊著她的胸膛。 她喉中俱是腥甜之氣,身下走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道血痕。段飛白每進一步,她便退一步,退到最后,已是萬丈懸崖,無路可退。 “你站住!”陶靖衣高聲道。只是這一聲大喊,就花費她不少的力氣。她的喉中再次涌出鮮血,血跡糊了她滿臉,在月色的映襯下,絕望又凄厲。 “過來。”段飛白朝她遞出自己的手,眼底俱是陰鷙之色,瘋狂又冰冷,“你害我的事,我不再追究。你是誰,從何而來,我也不想知道了。只要你答應(yīng)我,留在我身邊,永遠不再背叛我……” “你夠了!段飛白,你這個瘋子!”陶靖衣滿面怒色地咬牙,單薄的身形被風吹得搖搖欲墜。 段飛白的呼吸緊了幾分,冷聲道:“這個世上,只有人偶不會背叛,你聽話,我不想把你變成人偶?!?/br> 陶靖衣的心頭堆滿寒意,整個人像是浸入了冰水般地冷,渾身不由自主得顫抖起來。 她不要變成段飛白的人偶…… 絕不…… 她用力地搖著腦袋,眼角泛著點點淚光:“段飛白,你放過我。” 段飛白只是冷冷地看著她,固執(zhí)地伸出手,聲音里滿是厲色:“過來!” 陶靖衣望了一眼身后漆黑的懸崖,唇角微微一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再次沖他搖了搖頭。 段飛白嘴角咧出一個陰森的弧度,他一眼便猜出了她的心思,冷聲笑道:“你惹怒我了,你猜,是你跳崖的速度更快,還是我的輕功更快?!?/br> 陶靖衣的唇動了動,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段飛白抬步朝著她走過去,他渾身緊繃著,已經(jīng)做好隨時飛撲過去的準備。 但自始至終陶靖衣都沒有動。 段飛白松了一口氣,在離她數(shù)步遠的時候,身形一掠而起,落在她身邊,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他抓住陶靖衣后,立即掠了回去,離得懸崖遠遠的。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