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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位,捂著眼睛揉,憤恨難解,“我他媽眼珠子都被你戳爆了,一直流眼淚呢,明天我就要去測測視力,要是得戴眼鏡,你就給打一副純金的鏡框?!?/br> 不解氣,顧和平吐槽:“周哥兒,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怎么這么暴力呢,???一言不合就拉開關(guān),前所未聞。” “再說了,你吃哪門子醋啊,人小趙愿意跳,多賞心悅目的一道風(fēng)景線,我看她跳得也蠻開心?!鳖櫤推秸f這話時,想到的是岑月,一遍遍地在腦子里過她方才跳舞的樣子,聲音漸漸小下來。 周啟深煩死了,“她旁邊那個女孩兒是誰?帶她上這地方來干什么?!?/br> 顧和平誒嘿一聲,“你這人有意思啊,只準(zhǔn)官洲防火,不許百姓點燈。她倆好朋友,成年美少女,一塊兒消遣放松怎么了?你自己不也在酒吧玩牌喝酒嗎?做男人不要太雙標(biāo)??!” 老程嗤聲樂了,插了句嘴,“周哥兒說一句,你頂十句,你究竟是為誰說話呢?眼珠子沒少看小趙身邊那姑娘吧?” 顧和平坐直了些,大聲:“滾蛋,我純屬看不慣周老板!” 老程問:“小趙人呢,你沒把她帶出來???” “走了。”周啟深說:“我回前邊的時候,就沒影兒了?!?/br> “你放心?”老程揶揄,“打個電話問問?!?/br> 周啟深默然許久,手機拽著跟燙手山芋一般,最后說:“我待會給她爸爸打個電話?!?/br> 酒吧是熟人的地盤,做的正經(jīng)生意,不至于出什么齷齪亂子。姑娘的人身安全能保證,周啟深的一腔沖動便又降了溫。 下了高架,車少了些,老程正準(zhǔn)備提點速度,就聽見轟轟轟的馬達聲從后邊傳來。這動靜老程可太熟悉了,玩機車的太多了。正好紅燈,車排隊停住。那輛摩托車轟轟轟地從車窗前招搖而過,停在他們前面一個車身。 老程順便看了眼,這一看,人都傻了。 cb小茂400,白綠經(jīng)典配色,看這改裝的行頭,少說也上了六位數(shù),酷的不行。 上頭坐倆姑娘,細胳膊長腿的,都戴著重重的頭盔。 老程定睛一看,說話都結(jié)巴了,“這,這不是小西嗎?” 岑月真是個神奇的物種,從山西回北京時,還專門托運了輛摩托過來。兩人從酒吧出來,岑月就說帶她看樣?xùn)|西。大酷機車就擺在停車場呢,她北京的朋友幫她從物流站直接騎到這兒來的。 趙西音起先還不敢坐,岑月特自信地說,我有駕照的,合法上路。 一月初北京的夜晚,寒風(fēng)徹骨,很無厘頭,也很刺激。趙西音坐在車后,抱著岑月凍得直哆嗦,但冷風(fēng)鉆進羽絨服,伸進骨子里時,一種莫名的虐意襲遍全身,有點難受,也有點舒坦。身體里某些緊繃的神經(jīng)斷了,隨風(fēng)而散,新的氧氣填充進來,萎靡不振的部分又在蠢蠢欲動破土新生了。 趙西音抱著岑月的腰,也不知聊了什么,她咯咯地笑。 老程剛想探出頭喊一聲呢,被周啟深制止,“別叫她,這兒車多,別嚇著人。” 也是,他們也不知道那小丫頭司機是不是花架子,萬一是個半桶水,最容易慌亂出錯。 就這樣,倆姑娘在前面飛,他們的車始終保持距離跟在后頭。趙西音膽兒大了,敢松開岑月的腰,張開雙手去抓風(fēng)了。 岑月稍一加速,她又緊張兮兮的馬上把人摟緊。她的那只頭盔是粉白色,大大的,遠遠看去,像一只發(fā)光的小蘑菇。 周啟深不自覺地笑了下,老程被酸得一身雞皮疙瘩,剛想和顧和平說句話,哪知顧和平也是一臉癡笑。 老程被這倆人惡心壞了,“我覺得我這車內(nèi)的空調(diào)可以關(guān)了。” 顧和平:“為啥?” “你們不正在發(fā)春嗎,燥熱的出汗了吧?”老程慢悠悠道。 岑月和趙西音追了一晚上風(fēng),酷是真酷,瀟灑也是真瀟灑,但也是真冷?。《畞矸昼妰扇司褪懿蛔×?。從摩托上下來的時候,趙西音直接給跪在了地上,也顧不上臟,就這么坐在結(jié)了冰碴的臺階上。 摘了頭盔,倆姑娘對望一眼,齊聲笑了起來。 天兒太冷了,岑月肯定騎不回去,她倒也淡定,打了個電話,就和趙西音打車走人。 “哎?你車不要了?。俊壁w西音糊涂著。 岑月說沒事兒,“待會有人來給我弄走?!?/br> 冰天雪地的大半夜,隨時有人隨叫隨到。趙西音一直沒太過問她家里的事,但如今看來,岑月家條件肯定不是一般的壕,不僅壕,在北京興許還有點人際脈絡(luò)。 出租車繞路,先送趙西音回家。趙西音下車后,雙腿軟綿綿的還有點使不上力氣,她就保持著一個很詭異的姿勢,慢慢吞吞地往樓道走。 腿軟的跟面條似的,都是被風(fēng)給吹的。趙西音正后悔呢,手臂一緊,就被力氣牢牢托住了。周啟深看著不太高興,皺眉不悅道:“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前兩天還發(fā)燒?” 趙西音一見是他,立刻樂了。心無旁騖地綻開笑,像春日里含苞的花兒一遇暖流就怒放。只一眼,周啟深就把她抓得更緊。 趙西音掙了掙,“你這人總愛神出鬼沒,回回吊著人。你還好意思提發(fā)燒呢,那天我送上門給你塞紅包,你第二天就跑了?!?/br> 周啟深面不改色,就眼神深了些,“趕飛機,飛深圳出了趟差?!?/br> “胡扯。”趙西音拆穿他,“大過節(jié)的都在放假,你出哪門子差呢?真要出差,你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兒?” 小丫頭學(xué)聰明了,分析起來頭頭是道,不容易唬住了。周啟深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開臉,挪開眼,說:“真沒騙你,我去深圳處理房子。” 趙西音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你,破產(chǎn)了?要賣房子了?” 周啟深忍俊不禁,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差不多了吧?!?/br> 趙西音趕緊抽回手,蠻嫌棄地往后退一大步,捏著嗓子音特尖,“哎呦,你誰啊,我不認識你?!?/br> 周啟深笑意更深了些,慢慢說道:“我在深圳那邊買了套房子,之前手續(xù)一直沒辦齊全,元旦那天是過去簽合同的。元旦假期后,我又要去國外一趟,再耽誤不知道又得什么時候了?!敝軉⑸钅托慕忉?,好像在說真沒騙你。 房子在半島城邦,是周啟深一個合作多年的客戶讓利出的。四百多平的復(fù)式層,其實裝修和里面的內(nèi)飾,周啟深并不是很喜歡。主要是海景位置不錯,站在客廳就能看見深圳灣大橋直通對面的中國香港。周啟深買這房子也不是非必要不可,但和客戶吃飯的時候,聽對方說了一句,深圳溫度適宜,空氣好,適合老人家養(yǎng)身體。周啟深就一下子動了心。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竟是趙文春。 趙老師一輩子勤儉節(jié)約,青春年華都奉獻給了三尺講臺,他們那時條件并不比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