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就二十出頭的年齡。大八歲這事兒,一直被趙文春耿耿于懷。男人保養(yǎng)再好,老就是老。生離死別沒辦法逆轉(zhuǎn),趙老師cao心命,其實是害怕百年在女兒之前,這近十年的孤獨,趙西音得多難熬啊。 周啟深只知道岳父大人嫌他年齡,卻不知岳父大人設(shè)想過一萬遍他早死。 趙西音這會也反應(yīng)過來,這樣的夜,說起往事太多太多。 周啟深安安靜靜不說話,兩人之間像有涓涓細流滑過,各懷心思,各有忐忑。趙西音低著頭,一直沒看他。但能感應(yīng)到他的目光,深沉,飽滿,濃烈。 沒來由的,趙西音就委屈了,酸意涌上心頭,憋不住地紅了眼睛。 “小西?!敝軉⑸詈鋈粏?,“我能抱抱你嗎?” 趙西音又把眼淚給憋了回去,犟著脖頸,無言即抗拒。 周啟深也不逼她,只幾秒之后,一聲極輕的倒吸氣。趙西音下意識抬頭,就看他微彎腰,左手虛虛搭在腹部,眉頭皺著。 趙西音頓時緊張,也忘了保持距離,向前兩步挨到他身邊,“怎么了?又抽筋了?你貼膏藥了嗎?你,你這樣要不要去醫(yī)院?” 周啟深伸過手,先是勾住她的脖子往身前帶,然后順著往上,壓實了她的后腦勺。趙西音腳步一踉,就被他按在了懷里。 他一只手圈住她,半邊身體赤熱guntang,聲音自上而下熨到她耳里。 周啟深低聲:“抱到了。” 趙西音的臉頰貼著男人的心臟位置,砰聲震膛,干戈大動。 周啟深另一只手也圈了過來,合成一個完整的擁抱。初冬寒風從西面的長廊盡頭穿堂而過,周啟深挪開幾步轉(zhuǎn)了方向,悄無聲息地幫她擋住。 “小西,”他今晚說的最后一句話,“等你明天跳完舞,我們好好談一次?!?/br> 第51章 盡余歡(2) 談什么, 兩人心知肚明?,F(xiàn)在不談, 是怕影響情緒,影響她明天發(fā)揮。 周啟深到底是會疼女人的。 走的時候,趙西音猶豫了半晌, 忍不住道:“周啟深, 我真沒給你生孩子?!?/br> 周啟深拉開車門, 背影停頓, 沒回頭。 白色路虎尾燈閃爍離去,消失在拐角處。 周啟深對自己有個兒子這事兒深信不疑,不談,不代表放棄。輕重取舍, 他心里有一桿秤,先把媽給弄回來,他周家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北京城的夜晚交通堵得也叫一個壯觀,在廣安門橋那塊塞得直接熄了火。周啟深開了窗戶,探頭看了眼, 車水馬龍的, 估計是出了追尾事故。 車窗滑上, 他給顧和平打了個電話。 顧公子傲嬌,第一通直接給掐了,周啟深打了三遍,他才驕矜地接了, “誒嘿,你誰啊, 老sao擾你爸爸?!?/br> 周啟深嗤笑,“顧和平,你矯不矯情啊,跟姑娘似的?!?/br> “滾你大爺?shù)?,我氣兒還沒消呢!” “行了行了,那天是我不對,改天請你吃飯,隨你吃?!敝軉⑸钚男源髿猓瑳_動過后,也不鉆牛角尖,對和錯,他還是拎得清。顧和平有點少爺脾氣,那是他生長環(huán)境使然,可人不壞,說話不著調(diào),但都有道理,也是為他周啟深好。 還有老程,他們仨都是性情中人,大丈夫,給個臺階就下來了。顧和平哼唧兩聲,“下次打牌放點水,我要贏得你底褲朝天?!?/br> 周啟深黃腔開得沒正經(jīng),“拿走我底褲,你看著就不怕自卑???” 顧和平靠了一聲,“人渣!” 幾個來回調(diào)侃,那些不愉快也就抹平了。 周啟深今晚心情不錯,什么都在往好方向發(fā)展。到了梵悅地下停車場,他的專用車位被一輛無牌豐田給占了,大晚上的,他也懶得打電話給物業(yè),繞到另一區(qū)找空位。 也是邪了門,平時空曠的B區(qū)都滿了。周啟深只能把車停在靠角落的位置。這個車位挨著墻,他的路虎太大,倒了兩把才進去。 周啟深下車往自己那幢的電梯走,深夜安靜,停車場光線幽暗,周啟深走了幾步,心里升騰起莫名的詭異。他腳步漸慢,微微皺眉,循著聲響往右邊一看,一只易拉罐空瓶不知從哪滾到腳邊。 他的危機感是十分敏銳的,等他察覺有異時,晚了,一根球棒照著他的頭打了下來。 周啟深下意識地用手臂擋,“咣”的一聲,生鐵和骨骼碰撞,躲過頭部要害,但疼得他嘴唇剎那白了。就見兩個蒙面的黑衣人,手抄球棒,兇悍狠厲地朝他襲擊。 周啟深瞄準空檔,快很準地去奪其中一人的球棍,身手這幾年沒退化,迅速搶下兇器,周啟深劈手就往另一人肩膀揮。有武器傍身,心里還有點底。周啟深喘著氣,想著怎樣才能全身而退—— 就見那個空手黑衣男,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烏黑的彎牙匕首。 “cao!”周啟深暗叫不妙,也不再勉強應(yīng)戰(zhàn),幾個虛晃的進攻動作之后,聲東擊西,返身就往右邊猛跑。兩腿一邁,扯著舊傷,幾步下來大汗淋漓。周啟深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中標了,寡不敵眾一番撕扯,傷哪兒了他還來不及感受。 黑衣人窮追不舍,忽然又慢下來。其中一人眼神示意,周啟深引導他們跑的方向,是安裝了攝像頭的。人不追了,見好就收,上了那輛無牌豐田,轟的一聲從西門跑了。 周啟深背貼墻,彎腰站著,右掌心一手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沒多久,大理石地面上就一小攤血印。他從褲袋摸出手機,盡力調(diào)整呼吸,電話打給茶館座機。 周啟深言簡意賅,“老程,來梵悅,我被砍了?!?/br> 他以為只被匕首割了手,身上其它的疼痛來得遲緩麻木,往下流的血越來越多。周啟深只覺得腹部發(fā)涼,他低頭看時,淺色風衣都成了烏色。 周啟深連夜被秘密送進了私立醫(yī)院,顧和平封了消息,他公司那邊只召徐秘書過來,又聯(lián)系了在公安系統(tǒng)的二叔,立刻小范圍展開調(diào)查。老程守在急診手術(shù)室門口,按流程,什么危險告知書,病重知情書是一張一張地簽。簽得他有點穩(wěn)不住,拍著桌子質(zhì)問醫(yī)生,“有完沒完了?!” 怕,是真怕了。 以前年輕莽撞,無畏命運,如今三十而立,懂得敬畏生死。 老程沉著臉,手卻在發(fā)抖。他擰過頭,對顧和平說:“不行,我要把小趙叫過來。” 顧和平驚呼,“找她干嗎?” “萬一有個什么好歹,小趙是他最信得過的親人?!?/br> 顧和平靠了一聲,“你別烏鴉嘴!” 心急火燎后,他自己也碼不準了,神色復(fù)雜地點點頭,贊同了。 就在這時,急診手術(shù)室的門開,里頭的護士跑出來,“病人沒事兒了,刀口不深,血容易止住。還有,他讓我給你們帶句話——不準告訴趙西音。是這個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