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的手應(yīng)該跟阿爹差不多大吧……” 他低頭去看時,她正巧仰起頭來,撲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似乎滿含期待。 霍笙心里冷笑一聲,暗道你搶了我父親,拿這玩意兒就能補償么。 有心拒絕,轉(zhuǎn)念又覺得在這些微末小事上同一個女子計較實在有失君子風(fēng)度,遂不咸不淡地接過。 這女郎大抵自小嬌生慣養(yǎng),從不會看人眼色,一路跟著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霍笙不理會她也不惱,不知是怎么想的。 阿練倒沒想那么多,只覺得既然從此以后霍笙是她的護(hù)衛(wèi),那她作為主人對其加以關(guān)懷也是應(yīng)有之義,畢竟她不是那等苛刻之人。 霍府宅邸闊大,身為護(hù)衛(wèi),首要任務(wù)便是熟悉地形,所以當(dāng)霍笙提出要阿練帶他參觀一下府中的時候,阿練很高興地答應(yīng)了。 宅院布局宏闊,前堂后院連著中間銜接的庭院,無一不透著北地特有的莊肅井然。 阿練一路走一路說,說到高興處就蹦蹦跳跳的,行動沒個規(guī)矩,看得霍笙直皺眉頭,也不知她父親是怎么教她的? “……那間屋子是我阿爹貯藏書籍的地方,里面什么書都有,汗牛充棟,浩如煙海。代國各地每年都有子不辭辛苦來拜見阿爹,請求抄錄?!彼f著,得意地向他眨眨眼睛,“你若是也想看的話,跟我說一聲即可。” 那樣子簡直就像在說,你看我多厲害,快夸我! 霍笙無語地望了望天。 其實阿練也沒夸張,這時代的書籍是上層人士專屬,擁有一屋子的書籍甚至比一屋子的黃金更為富有。尤其是在數(shù)十年前始皇帝焚書坑儒之后,書籍顯得更為珍貴。 這亦是霍郯得以成為代國名士的憑借。 霍笙聽得漫不經(jīng)心,腳下步子卻飛快,他一點也不想慢騰騰地與那女郎并肩而行。 阿練沒留意,一下子落后他一大截,忙趕上去,倒退著邊走邊道:“那兒是檀臺,風(fēng)景最好,站在上面幾乎能看見整個中都城……” 她手指著他身后,霍笙卻沒回頭,他看見不遠(yuǎn)處就是臺階,而阿練仍是倒著走路,眼看著就要磕上去。 他幾乎能想見這嬌氣的女郎磕得頭破血流的情形,大約還會昏過去,他父親會很心疼吧? 光是想想就令他感到心情愉悅。 然而動作卻比念頭更快,在阿練足跟堪堪觸到石階的時候,霍笙猛地一把拽住她,將她帶至身前。 等她站定后立即松開手,聲音涼涼地道:“好好走路。” 阿練嚇了一跳,扭頭看到臺階才明白過來,仰頭對著霍笙一笑,甜甜地道:“謝謝阿笙哥哥。” 嘖,誰是她哥哥? …… 雖然是護(hù)衛(wèi),但霍笙覺得自己不過是掛了個名頭,這幾日那女郎消停了許多,不再像起先那樣纏他纏得厲害了。 他得了空閑,在中都城里逛了一圈,基本可以確定追殺自己的不是代王的人。 他其實對代王觀感挺好,老老實實,不惹事,可惜太后不放心。大約在太后眼里,除了孝惠皇帝,高祖皇帝的那幾個兒子,有一個算一個,統(tǒng)統(tǒng)死了干凈。 薄太后韜光養(yǎng)晦,早早避居永巷,也未能逃過太后的猜忌,故太后派他北上代國刺探薄姬母子的動向…… 正想著,一抬頭卻見阿練不知從何處蹦了出來。 霍笙下意識地看向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什么,繼而走上前,低了頭凝視她,音色沉沉地道:“你跟蹤我?” 阿練踮起腳把一個儺面戴在他臉上,嘟著嘴道:“你心里有鬼?!?/br> 霍笙把儺面摘下來,又反手扣在阿練臉上。黑黑的臉,長長的舌,果是個惡鬼模樣。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彼@過阿練,大步而行。 阿練也不摘儺面,就這么戴著,一只手飛快拽住霍笙的衣袖,跟著他往前走。 霍笙瞥了眼那只拽著自己衣袖的小手,眉頭微皺。 這女郎今日是難得的安靜,一路上未發(fā)一詞。他猶記得前些日子幾乎從早到晚耳邊都是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他腦仁疼,似乎晚上躺在榻上都還能聽到回聲。 她不說話,他當(dāng)然不會主動開口。等了一會兒,卻有聲音自儺面下傳來,甕聲甕氣的。她說:“你是不是討厭我?。俊?/br> “嗯?”他裝傻。 阿練忽然用力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有些生氣地道:“青雀說她看見你把我送你的手衣扔了?!?/br> 青雀是她的侍女。 “哦,對。”他點頭,“扔了?!表樖职炎约旱囊滦鋸乃掷锍槌鰜?。 “為什么啊?”她攔住他,不讓他再往前走了。 青雀說是因為劉笙不喜歡她,所以不想要她送的東西,可是阿練長到如今,還沒見過有誰是不喜歡她的,所以她不怎么相信。 可是下意識地又覺得劉笙是特別的,也許他真的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呢。 她有點糾結(jié)了,所以這幾天都有點提不起精神來,不被人喜歡對她而言可以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喜歡,不想要?!彼闶菍嵲?。 阿練又問:“是我做得不好嗎?阿爹說做得很好,他很喜歡,我以為你也會喜歡的?!?/br> 嘖,我又不是你爹,閉著眼睛吹捧你。 看他的表情,阿練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頓時又高興起來:“我就說嘛,我長得這么好看,又這么可愛,你有毛病才不喜歡我?!币环晕掖祰u之后也沒忘了反省,“呃,女工方面我再努力一下……” 霍笙望天,他真想把那儺面掀開看看這人臉皮到底有多厚。 沒等他動手,阿練自個兒取了下來,指著一旁的攤販道:“我想要這個?!?/br> 霍笙扔下幾枚五銖錢,攤主笑瞇瞇地將東西包好,遞給阿練。 阿練將儺面掛在脖子上,捧著一包糖果子,邊走邊吃,很是愜意的樣子。 霍笙冷冷瞥她一眼,印象里有不下三次見她吃這玩意兒了,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吃食,偏她愛得不行。繼嬌氣無聊聒噪自戀之后,阿練在他眼里又添了饞嘴的毛病。 所以說若是討厭一個人,這人在你眼里便是一身的缺點,沒毛病也要制造毛病。 霍笙又掃她一眼,見她吃得不少,身形卻是纖細(xì)得不行,整個人嬌嬌小小的,渾然不類北地女子。 儺面掛在脖子上,頭上的角正對著她下巴,一低頭就容易戳到,須得用一手按著。阿練被戳了幾次,有些不耐煩,徑自取了下來,遞到霍笙懷里。 霍笙隨手接了。 阿練吃得認(rèn)真,卻能感覺到一旁的霍笙頻頻將視線掃向她,她偶一抬頭,卻見霍笙微皺著眉盯著她手里的糖果子。 她有些猶豫地將糖果子遞向他,問道:“你吃嗎?” 3.裙下 霍笙擺了擺手,一臉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