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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中跑去。 快!千萬要趕得及,紀初苓絕不能死??! 紀初苓回來時,宴上正巧到了采荷一環(huán),重頭戲則是湖正中的那朵荷王。 所有人皆從席上起身,前前后后的全擠向了樓臺最外的邊廊去瞧個仔細。 紀云棠經(jīng)過她身旁時,面上甚是得意,畢竟那是她贏得的東西。見她同賈氏那般激動,寧氏也暗生不喜。 文楚敏更是看不慣紀初苓那三妹的得瑟勁,嘀咕著再大不也只是朵荷而已。 紀初苓本沒打算湊熱鬧,但眾人此時正好都從她身旁往廳外涌去,她繞不開也只好隨著出了廳堂。 進到廳外邊廊,遠遠便看見采荷人正在往荷王劃去。紀初苓方瞧了一眼,忽然感覺到身側(cè)擠得甚是厲害。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不知怎的被從人群里推了出去,直到那低矮的邊欄抵到了腰間,才意識到似乎有些異樣。 她隱覺不對,正欲回身,后背卻驟然被人猛地一撞。紀初苓只覺眼前晃了一晃,未反應過來,已身子一輕,整個人翻出欄外,往下墜去。 周遭一片登時響起一連串的驚叫聲。 吳氏急沖沖地剛跑回來,一眼便見紀初苓掉了下去,嚇得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暈了過去。 寧氏在不遠處,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墜樓的是紀初苓,當下便慘白了一張臉。 然而廊外片刻都未有人墜下。 只見邊欄之外,紀初苓一雙手緊緊攀著邊沿,整個身子懸空高樓之上,風不停鼓著裙裳,整個人不住地左右晃蕩。 紀初苓緊咬著下唇,沒一會抓著邊沿的雙手已經(jīng)微微發(fā)顫,感覺自己幾乎使盡了力氣。余光掃視過上頭的人,也沒尋見是誰撞得她。 她這是太大意,著了道了。 “快,快來人啊,快救救我的阿苓!”寧氏隔著邊欄看見了女兒,又急又慌,雙眼泛紅,不住喊人。 然而邊上的夫人姑娘們,一個個早就全嚇得花容失色了,趕忙都從邊緣退開,像是怕自己也一不留神掉下去似的。 紀初苓耳邊聽著娘親的聲音,仰著頭看向上頭,只不過一會,一只手便抓不住滑開來了。 一手失了力,她整個人都狠狠地甩了甩。紀初苓瞥到手心在冒血珠,也不知磨破還是劃傷,她吸了口氣,竟反常的有些平靜下來。 這時,從上面忽然伸過來一只手,緊緊抓在了她手腕上。紀初苓抬眼一看,極為詫異。 那個此刻不顧其它要來拉她的,竟是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的文楚敏。 但文楚敏一個姑娘家又怎能拉得動人??杀M管如此,她也還是想也沒想地撲出來緊抓著她不放。 幾乎半個身子都快探出來了。 “你……”紀初苓怔怔的說。 文楚敏咬著牙道:“你別說話浪費力氣了?!彼胱屪笥业娜藖韼兔Γ梢粫r沒人敢碰。太危險了,被拖下去可不是玩笑的! 只寧氏后知后覺,沖來拽了下她。 文楚敏拉不上人,而紀初苓懸了太久,終是脫力滑開了手。文楚敏撈也沒撈住,眼睜睜看她直直落了下去。 紀初苓身子在下落,腦中卻一片空白。她當瞬并未有幾分的怕,只覺得墜空的滋味著實有些古怪,還有些飄然之感。 心頭剎時滑過個念頭,也許她這回還未開始又要結(jié)束了。她仰頭望著上方,雙眸被日光刺了下眼,轉(zhuǎn)而避開,便見視線里翻飛的藕色間闖入了大片玄色。 緊接著腰間一緊,下墜之勢大緩。 她才要抬了頭去看人,腳下已踏上了實地。 謝遠琮一張臉臭極了,一身殺氣毫不遮掩,紀初苓仿佛感到身邊四方皆圍了無形的刀。 比當晚在巷中時還要迫人。 落地之后,紀初苓發(fā)現(xiàn)他也沒有半點要松手的跡象,手腕子都像是要被他給掐斷了。 謝遠琮眼含鷙氣,在廊上一寸寸挪去。即便隔那么遠,被這眼風掃到也覺得駭人。 謝縈一路跟著跑了過來,就見自家阿弟當著那么多人,抱著人小姑娘死不撒手的,眉角一抽,趕緊上前拉過紀初苓。 “苓妹子,有事沒有?”說著,謝縈隔著袍子暗暗去掐了謝遠琮一記。 謝遠琮這才轉(zhuǎn)回頭看她,一雙眼里殺氣絲毫不帶收的,謝縈立馬瞪了回去。 臭小子想唬誰? 見是長姐,謝遠琮眸中狂氣這才消散大半,垂首見小姑娘也皺著眉,眸中略含委屈的藏著水汽,才發(fā)現(xiàn)自己險些要將人細腕捏斷了,手心灼火似的趕緊松了手。 謝縈順勢將紀初苓拉了過來,見她皓腕一圈紅色醒目,險些要被捏紫了。心道小琮真是個不知輕重的。 謝縈替她察看,十分關(guān)切。紀初苓被拉回了魂,沖她搖頭稱沒事,更覺心頭有點暖暖的。 寧氏此時已紅著眼匆匆忙一路沖了下來。 紀初苓聽見娘焦急的聲音,轉(zhuǎn)頭向她看去。 “阿苓,阿苓!”寧氏喊著沖來拉著她上下左右的看,見是完完好好的,心里一塊石頭才落了下去。 “娘,我沒事……”紀初苓道。 確認女兒好好的,寧氏的一顆心安下了后,一腔怒火頓時冒了起來,她豎眉氣得忍不住在紀初苓胳膊上下手擰了一記。 “怎么這么不小心,多大的人了竟還會摔下來!你就不能給為娘省省心?” 寧氏雖有刻意壓低了聲,卻是疾言厲色。這丫頭怎能總是給人添麻煩,冒冒失失的不小心,當她還有第二個郴兒能給她害嗎? 也不看看今日是何場合。上頭被嚇暈了幾個,萬一被嚇了好歹來要怎么辦?太子妃實為腹中兒辦的宴,宴上出了這種事,若太子妃因此受驚,更是會惹得太子太子妃不快。 寧氏一上來就是又掐又訓的,謝縈還沒見過這樣的,傻了會眼才反應過來,忙去拂了寧氏的手道:“夫人,我看還是先傳大夫處理下傷口吧。” 謝縈剛就注意到紀初苓雙手手心都刮破了,不住地在往外冒血珠。 不待寧氏與紀初苓再說什么,謝縈就只管拉了人去往邊上。 小姑娘手心血色刺痛謝遠琮瞳眸,他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闊步便往樓上行去。 小侯爺俊俊郎朗的人,此刻卻面色不善,像個煞神似的,最前頭一個管事正要喚了人去稟太子,見他徑直過來,趕緊上去要將人攔下來。 剛出了意外,這上頭又全是女眷,不合適啊。 “貴人,您不能上去??!” 謝遠琮氣勢太壓人,管事要攔又不敢真攔。今日與宴的貴人都不可沖撞,可他見這小侯爺完全無視他,步伐半分未緩,實在無法了。 他無奈便要高聲喊人來攔。 “鐘景?!?/br> 謝遠琮忽地淡聲道。 話音剛落,便見踏空而過一個人影,那人影執(zhí)劍落在那管事前頭,劍尖一亮直接就壓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