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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不像曾經似的信任。任海莉眼眶一紅,低聲道:“現(xiàn)在我沒有那么多時間跟你解釋,盛總出去接電話了,我才敢過來跟你說。你也別那么看我了,也別怪我了,我有我的難處?!?/br>許惜咬著嘴唇不開口,任海莉繼續(xù)道:“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其實、其實我都知道,林先生在學校去找過曉晨,他給曉晨說的話,我聽到了。許惜你是不是決定……要走了?”許惜瞪大了眼睛看著任海莉,腦子里一片空白。被發(fā)現(xiàn)了……被發(fā)現(xiàn)了,她會告訴盛懷瑾,她會像上次一樣,關上門看著自己玩深淵、牢籠里去。自己逃不掉了……“你放心,我沒有、沒有給海明說。曉晨也不知道……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任海莉眼神中滿是難過和自責,她目光閃爍,不敢看許惜。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道:“許惜,你想好,就走吧!”那一刻許惜根本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什么,好像是雷劈中了他,讓他瞬間就失去了意識,根本無法做出什么反應。任海莉一下哭了出來,落在淚道:“你不相信我了……對,你早就不該相信我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許惜,你是個好孩子……很多年前我也怨恨過你mama,也怨過你……可這么多年的相處,我們總有點感情的,我不能再這樣作孽下去了,你受的苦夠多的了,許惜,你原諒我吧,我也是沒多少時間的人了?!?/br>許惜怔怔地聽著任海莉的哭訴,他的表情開始松動,從絕望到慢慢地動容,再跟著默默地流出了眼淚。他就是這樣一個心軟的人,聽著任海莉真誠的話,回想起來的全是過去那些相處的點滴,他心軟了,無法再說出責怪的話來。☆、第86章可讓他走,他仍舊無法痛快地下定決心,他根本做不到,太多的牽掛和擔憂,對未來的恐懼和迷?!?/br>“不,姑姑,我走了,mama欠的錢怎么辦……我……”“許惜,我……”任海莉哽咽了半天,用了極大的力氣才開口說出來:“實在是忍不了,我什么都跟你說,許惜,你、你不知道,你mama欠下的那些錢,早就已經還完了,你什么都還清了,你走吧。曉晨我會好好照顧的,不用你擔心……拆遷協(xié)議已經簽下來了,新房子的面積很大,能值不少錢,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們以后的生活?!?/br>“可、可我不能……我害怕,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里……我真的……”許惜胡亂地搖頭,不斷地給自己找否定的理由。任海莉用力抓住許惜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道:“許惜,不要害怕……不怕的,你有手藝能養(yǎng)活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一樣的。許惜,我求求你了,你走了,也不要再加重我的罪孽了,為你自己活著?!?/br>許惜仍然是搖頭,腦子里好像一團漿糊,他根本不能做出任何決定,可好像所有人都在逼他。任海莉見狀,突然急了,用力拍了一下許惜的胳膊,大聲道:“許惜,你給我醒醒吧!我告訴你,你別再把我們當成你不可缺少的家人,我們不是你的家人!我、我問你,你還記得,五年前那個男人嗎?那個陳老二?”這一刻突如其來的打擊讓許惜入墜冰窖,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每一個毛孔都在滲著冷汗。很多年了,他以為他早就忘記了,其實只不過是把那些藏在了心底更深的地方,他從來不敢正視??芍灰腥颂崞饋恚⒖叹蜁涯切┯洃浿械乃槠唇悠饋?,明晃晃的太陽,那個男人獰笑的臉,許惜的尖叫……然后是突然沖進來的任海莉……哭泣、呼救、和到、許多涌進來看熱鬧的人。那個恐怖的下午,許惜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在他心上劃下的痕跡卻永遠無法消除。許惜瞬間便感覺渾身發(fā)冷,他完全呆住了,對任海莉的慟哭無法做出任何反應。任海莉繼續(xù)啜泣著,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了許惜的手背上,她泣不成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訴說著過去:“許惜,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敢告訴你……那是海明啊,他想把你賣了,你越長越像你mama了……他、他恨你?。∪绻皇俏夷翘焱蝗话l(fā)現(xiàn)……你可能就、就被那個男人欺負了……我很害怕,我原本一輩子都不想跟你說這些事情的……可你這孩子,你怎么能這么死心眼呢,你再不走,他又會把你給賣了……許惜……我……”她在說什么?許惜漸漸地聽不見任何聲音,他的靈魂好像從身體里抽離了出來,飄飄蕩蕩地在空中,看著任海莉懺悔、哭泣。他覺得他好像回到了多年前那個艷陽的下午,那個男人粗暴的撕扯他的衣服,不斷地獰笑,那張臉一點點模糊又漸漸的清晰起來,他看清了,那張猙獰的臉,是盛懷瑾。盛懷瑾捆著他,粗暴的進入了他,然后囚禁了他,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能把他從那個噩夢中救出來,許惜的記憶開始出現(xiàn)混亂偏差,他分不清過去和如今。他感到周圍所有空氣都有了重量,朝他壓迫過來,讓他無法喘息,他抱住自己的頭,像是要昏過去了,臉色死白可怕。任海莉無論如何喊他,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任海莉被嚇到了,她不斷的用手在許惜木然無神的雙眼面前揮舞,不停的喊他的名字。“許惜!許惜你醒醒,你怎么了?許惜你別這樣,別嚇我啊!”許惜仍然沒有反應,于是任海莉忍不住晃蕩著許惜的肩膀,拔高了音調大聲說:“許惜你別這樣,你別嚇我!”這一聲把原本還在睡夢中的任曉晨清醒了過來。他“騰”地坐起來,轉頭就看到了像是行尸走rou一般的許惜。他嚇得要命,然后立刻掀開被子下床,跑到許惜面前,撲進許惜的懷里,大喊道:“哥,你怎么了?姑姑,哥他怎么了?”許惜終于有了一些反應,他轉過頭來僵硬地看著任曉晨。這一刻,許惜感到從前的信仰和希望已經全部坍塌。曾經,許惜以為自己是幸運的。即使他和常人不一樣,即使他笨,即使他的親生母親都不要他了,可他是幸運的,他還有家人,他遇到了珍惜他的盛懷瑾,他以為生活充滿了陽光和希望。可撕開這美麗的外表,現(xiàn)實卻是如此地殘酷和丑惡,沒有人真的在意他,愛他,都是利用和謊言。許惜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失去了所有光亮,他掉進一個無底深淵,周圍全是黑暗和迷霧,他已經看不到前路了,只能一個人孤獨的黑暗中,漸漸死去。任曉晨的呼喊和任海莉的哭泣都無法進入到許惜的耳朵,他聽不到了。正在這一刻,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任海明一臉陰沉地出現(xiàn),對幾人道:“一大清早的又開始哭哭啼啼了,你們到底要干嘛?曉晨,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