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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劍而瘋,為夢而瘋。段水澤說完之后便不再言語,過度疲勞加上緊繃許久的神經(jīng)終于得以放松,換來的結(jié)果就是整個人抽干了力氣一般癱倒在了樹邊。他靠著樹干,抬頭透過枝葉間的空隙看向萬里晴空。沉默許久,直到展逸云以為他就這么睡著了時,才突然再度開口:“師父曾說過,劍中有靈,每一把都有。只是持劍者能不能看到,感受到,就取決于他的心夠不夠誠,他對劍,夠不夠誠了?!?/br>“說來可笑,啟爐之前我好像看到你了。但是爐都未開,怕是我太想你了,鬧出個幻覺罷?!?/br>展逸云聽他說著,心里也是“咯噔”一聲。原來當(dāng)初那個他以為的夢根本就不是夢,段水澤看到他了,但是他當(dāng)時對自己說了什么???濃烈的好奇心燃起之后,心底似貓抓般的糾結(jié)了起來。只是段水澤語畢,便像是忘記了這個話題一般,又再次陷入了沉寂。良久,待到展逸云不再期待那句他夢中沒聽清的話時,段水澤才終是長嘆一聲,似是在給自己辯解,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的輕聲喃道:“三百年了,我心從得了那塊玄鐵之后便只誠于你?,F(xiàn)在啟了爐,又告訴我是魔劍,就算是魔劍又如何,我心誠了這么久,難道還要逼著我去變了嗎?”他說著,呼吸也逐漸加深,聲音也越說越大,直到最后一句擴到最大吼出口中,激動的情緒卻又如同被捏炸的氣球一般,驟響一聲便戛然而止。段水澤深吸一口氣,慢慢將長劍抱入懷中,收了膝將頭埋在其間,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十余下,才平復(fù)了氣息,低聲繼續(xù)說道:“對不起,你出自我手,我卻又怪罪與你?!?/br>“我是個懦夫,沒辦法承認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但是你相信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讓我緩緩,一下就好……”展逸云被他抱在臂彎之中,恰好可以看見他藏在膝蓋之間的面龐。劍眉緊皺鳳眼微瞇,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神色間寫滿了悲傷,眼角卻不見一滴淚水。心中突然蕩過一句不知什么時候看到的話——最深的悲傷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欲哭無淚。展逸云就這么看著他,心底五味雜陳,此時此刻又無比慶幸段水澤看不見、聽不見他,不然若是讓他安慰一句,他也想不出該如何開口。好在只是片刻的緩和,段水澤便重新抬起了頭。手掌擦過干涸的雙眼,放下時那三分溫柔七分寵愛便又回歸眸中。再次看向展逸云時,剛剛的悲傷已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真誠。他說:“對不起,讓你又看我瘋了一把。以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不管你日后如何,不管我日后如何,就算墮魔,就算失了心智,人在劍在,劍毀人亡?!?/br>說完,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最后一句話吐出,就像是在朝圣的信徒般,虔誠而認真的說道:“我誠于你,此生此世,也只誠于你?!?/br>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被當(dāng)成了上帝。或者說的更直白點兒,展逸云覺得,現(xiàn)在他的存在已經(jīng)成為了段水澤的信仰?;蛟S還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背棄的信仰。沒有感動,也沒有驚喜,心底各種情緒凝結(jié)在一起,到最后慢慢匯聚成了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認的自卑。就我這個樣子,何德何能讓你視我為信仰?甚至開始擔(dān)心,若是什么時候段水澤能看到他這個所謂劍靈的樣子,會不會讓他那顆終于算是在強大的自我安慰中慢慢恢復(fù)堅強的心徹底寒透。頭一次覺得自己矯情的不像個男人,展逸云有種想要抬手給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冷靜一下的沖動。只是這沖動終究就是個沖動,不等他再度哀悼自己哪都不能動的狀態(tài),就聽安靜半天了的段水澤再度開了口,他說——“你怎么又激動了?是被我感動了嗎?”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到展逸云心中,仿佛魔法般讓他剛剛一直躁動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展逸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get到了一個重點——他的心情可以被段水澤感知,而段水澤的話又可以牽引他的心情。人劍合一,難道不只是個傳說?還不等他多想,段水澤便提劍站起了身子。他看向遠方,開口給展逸云報備一般的說道:“我想去找個人,百年前我和他有約,這劍出爐我便去讓他看看,現(xiàn)在我不知道還有何處可去,你跟我去見他一面,可以嗎?”他說完便抬劍指天,真的打算從那把閃著寒光的長劍上看出個什么回應(yīng)似得。第3章舊友對于這提議展逸云倒是沒什么意見,畢竟游戲里作為一個反派boss,還真沒分給段水澤多少刻畫的筆墨,更不會去說明在他逃離劍宗到成為魔尊之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現(xiàn)在段水澤已是相當(dāng)于昭告天下他要成魔了,去哪都是一個樣,況且沒個劇透,自然就沒理由去阻止個什么了。段水澤盯著他的劍看了半晌,最后輕笑開來。將長劍單手提在手中,他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笑道:“你果然是有靈的,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魔氣四散,不激動的時候便毫無反應(yīng),還真像個孩子。不過你才剛出爐,可不就是個孩子么?!?/br>展逸云:“……”段水澤你這樣說話真的好嗎,上一秒還把我當(dāng)成上帝,這一秒就把我說成孩子,你都說了我有靈你就不怕這么說我能聽到嗎?他這兒還沒炸毛成功,就聽段水澤笑意更濃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看,又不高興了。”展逸云:“……”不知道為什么,這種被人窺探內(nèi)心的感覺,非但沒有一點兒想象中該有的憤怒,反而感動中還帶了絲高興?絕對是因為變成這個劍樣除了段水澤沒人能溝通憋出來的,都是寂寞,想想就心疼自己。展逸云這邊兒胡思亂想個不停。那邊兒段水澤劍劍上爆xiele一瞬的魔氣在他話音落下后便收回去的樣子,嘴角向上的弧度也增大了不少。以誠待劍,劍必以誠相還。當(dāng)初入宗之時記下的這句話,他信了這么多年,也終算是收到回應(yīng)了。走了不遠,到樹林中央的空地上時,段水澤站定了步子。從懷中掏出的乾坤袋里摸索半晌,最后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色蟲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蟲背上輕點了兩下,將一絲靈力打入其中之后,蟲子左右搖晃兩下便慢慢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