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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顆夜明珠。語讕池主人不妨看看,就能信我和我爹了?!?/br>李瑄城挑了挑眉,便接過那包黑布包裹。只覺得手中的珠子給他十分迫人的感覺。這感覺極其熟悉,李瑄城遂挑眉道:“夜明珠?”伸手便扯開黑布,見到迎面而來的盛光時,仰頸而笑。黃天化和黃文信父子不知他在笑什么,面面相覷,就見李瑄城面色復常,將那珠子隨意地包好了,道:“穆修白讓你們來找我?”黃文信道:“不是,我們是來報信的,穆修白被南梁兵抓走了。我們在瀧上等候很久了,也不知道穆公子如今的境況?!?/br>李瑄城聽這一句,心道,這兩人方才下棋,竟然不知道那位叫祁千祉因小失大的人質便是穆修白?;氐溃骸拔姨婺滦薨字x過兩位了。他現下無恙,兩位不必煩擾?!?/br>黃天化道:“哎呀當真?那可好了。我這兩三個月都怕他有事?!?/br>又搶道:“那你能替我爹爹治腿疾嗎!”黃文信示意黃天化噤聲,方才揖了一揖,道:“穆公子說,鄙人的腿疾,可以勞煩語讕池主人醫(yī)治。不知……”“兩位是穆修白好友,就是語讕池的客人。我自當盡心為醫(yī)治。”黃文信道:“如此謝過語讕池主人?!?/br>黃天化面上十分興奮,跳起來,道:“謝過池主!江湖上都說池主你鉆錢眼里的,我看不是,你是天大的好人……”李瑄城眉毛一挑,但笑不語。黃文信面皮一緊,呵斥道:“你且收住?!庇值?,“小兒出言無狀,還請不要見怪?!?/br>李瑄城道:“無妨?!?/br>穆修白再醒來時,已經到了騰山腳下。醫(yī)館里他又見到那個穿著素淡卻恍若畫中人的女子。“公子能得主人青眼,想必不尋常。素秋是來見禮的?!?/br>穆修白見到漂亮的女子還是會臉紅,除了他早已熟識的凜冬。他忙道:“素秋姑娘你不必……我向姑娘見禮,我該向姑娘見禮?!北闶遣蛔〉刈饕?。素秋道:“公子氣色不好啊?!?/br>穆修白道:“奔波路遠,我確實有些吃不消。姑娘見笑了?!?/br>素秋又道:“黃前輩的腿疾也中的是寒毒,公子想必也知道。主人交由我醫(yī)治,還請公子安心?!?/br>穆修白道:“自然是安心的。”素秋并無他話,便把銀面具都往臉上帶了,顧自從他屋內離開了,只說去知會主人。穆修白知道她這已經算禮數周到,也就好好坐著,他的眼睛一直被素秋發(fā)尾上銅色的簪花吸引住。過了些許,飛奔進來一個少年,玉帶錦袍,身量已經拔高了。進來就道:“穆修白!”穆修白便抬臉去看他,開口就是:“你長高不少!”“那是,快來比比,我覺得我都要比你高了。”穆修白便站起來,江煙果然已經和他差不多高了。雖然江小少年刻意地挺得筆直,腳跟子和地面若即若離。穆修白道:“還是差點,你還得多長長?!?/br>江煙道:“我明年一定比你高了。”穆修白笑道:“我等著看。”江煙道:“你其實也才二十啊,你怎么都不長個子?!?/br>穆修白道:“我也長的,是你長得太快?!蹦滦薨鬃约褐?,這具身體的發(fā)育是緩慢的,這個歲數都應該長胡子了,但是他下巴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沒有。其實他甚至有點著急。又見門口竄進來一個少年,是黃天化,口里道:“穆哥哥,我爹說我可以過來看你!”再見到江煙,后退了一步,道,“你怎么在這里?”江煙蠻橫道:“這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倒是你,你進來干什么!”黃天化道:“你不過是輸了一局棋,我爹說了,下棋哪有不輸的道理……”江煙一聽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怒道:“你走走走,我不想看見你!”穆修白只覺得頭疼,江煙這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便充作和事佬,道:“我也下不過他的,你下得過才奇怪了。”江煙道:“他真有那么厲害?”黃天化道:“沒有!我爹總說我下棋特臭?!?/br>江煙面子上又過不去了,氣道:“你下棋臭,那我怎么算!”礙于黃天化到底年紀比自己小,只道:“我要是和你一般大,現在就打你打得滿地找牙?!?/br>黃天化反倒一點不生氣,道:“你早上那些豆子都是怎么使的?教我好不好!”江煙得意一笑:“你想學啊,喊我大哥我就教你?!?/br>兩人便這么出去了。再來的人才是李瑄城。他道:“去池上吧。山腳到底閑雜人多。如今你的朋友也見過了。素秋會好好醫(yī)治的?!?/br>穆修白道:“我放心的?!?/br>滕山山道蜿蜒,又是冬日,滿山都是落雪。曲徑小道都埋在雪下面,踩過去都不知道那處可以落腳。偶爾有野獸腳印,山禽爪痕,一串串的,喜人可愛。雪色明明暗暗,一副萬籟俱寂的景象。過了璇璣道,就是生滿幻生蘿的洞府。其實這樣說下來,語讕池才兩道屏障,并不難找。穆修白來了許多次,竟然也生出些輕車熟路的感覺來。李瑄城心情不錯。穆修白可以感覺到。入了語讕池,李瑄城帶著他去了鏡寒洞。一樣的大小洞xue,數以百計,一樣的潺潺細水,寸寸通幽。看管鏡寒洞的醫(yī)女依舊是之前的那兩位,褙子都是厚厚的料子,見了李瑄城便行禮,一位醫(yī)女便提上燈籠,將兩人往深處引了。這里數百個都是空xue,只有最深處那個洞xue里有玄冰,鏡寒洞其實也指的是這一個。那醫(yī)女領到洞xue前,道:“主人,青蘿退下了?!?/br>李瑄城微笑以對,道:“勞煩青蘿?!北闵焓忠徽瓢聪蚰菣C關,石門應聲而開。穆修白頓了頓,道:“鏡寒洞太冷……”他上次就撐不下去。李瑄城道:“你且進來。我在,你有什么好怕的?”穆修白點點頭,正準備抬起腳踏上去時,卻發(fā)現石門緩緩抬起,鏡寒洞內卻是黑的。洞口前醫(yī)女點了燈,所以還有一小片光亮。這微弱的火光下,鏡寒洞的洞口深不見底。寒意一波一波地從漆黑的洞中蔓延出來,穆修白微微提起真氣。穆修白知道里面的夜明珠已經不在了。他心里一直有些猜測,隱隱約約地他覺得李瑄城不尋常。李瑄城一直在找除沉珠,他是知道的。七晉山人是李瑄城師傅,給穆修白解簽,又是滁山又是沉水。他只是一直不想把這一切聯(lián)系起來。因為這實在是有些荒謬。李瑄城取出一個匣子,打開,是顆普通的夜明珠。他就著夜明珠的光芒,率先一腳踏了進去,穆修白隨后也跟進去。冬日的鏡寒洞,腳下的冰似乎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