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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冷靜下了車,關好兩邊車門,按了電子鎖,而后拉著韓峻熹就走。“沒事兒,這也是我的。”只淡然說了那么一句讓人瞠目結舌的話,云一鶴一直把那人高馬大的家伙拽進了電梯間。直到開門進屋,他都沒有說一句話,關好房門,他一路又把對方帶到臥室,讓總是念叨著不用扶不用扶的男人躺在他自己床上。寬大的,柔軟的,鋪著墨藍色真絲床單的床上。而他自己,則一語不發(fā),去廚房冰箱里抓了一瓶冰涼的蘇打水出來,打開蓋子,喝了好幾口,又回到臥室,走進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手撐著洗臉池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走回到床邊,看著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的男人。那張臉很是平靜,那張五官如此俊朗的臉,醉后,卻只有朦朧的平靜。嘴唇微微張開著,吐出滿是酒氣的呼吸。一杯“Tomorrow”,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灌暈了這個酒量已經(jīng)異于常人的男人。“不能怪我,誰讓你管誰都叫寶貝兒的?!碧羝鹨贿呑旖牵恢醯哪樕暇谷伙@出幾絲邪氣的云一鶴,低聲念叨著,抬起手,撩開擋住韓峻熹眼睛的一綹頭發(fā)。漆黑的長發(fā)有點硬,但是格外順滑,幾乎可以去做洗發(fā)水廣告。云一鶴有點舍不得松手,捻了捻發(fā)梢,他嘆了口氣,輕輕叫了對方一聲“峻哥?”。根本就不見有回應,又叫了幾聲,也至多只是哼了兩下,眼都沒睜開。云一鶴側身躺在那男人旁邊,沒有過多動作,然而心里已經(jīng)開了鍋。他覺得,自己參加高考時,跟家人出柜時,甚至云閣club第一天開門營業(yè)之前,都不曾這么緊張過。心臟在狂跳,是不開玩笑真的在狂跳。而腦缺氧和心肌缺血的感覺同時襲來時,他有點想要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怕什么,有個萬一大不了說自己也醉了,或者說是不小心碰到了,再不行就干脆死不承認說你是喝傻了產(chǎn)生的幻覺。借口若干,選哪個不行?反正你神經(jīng)粗到地球那頭去,會敏感介意打死我也不信!瞬間來了瘋勁,漲了膽量,云一鶴舔舔嘴唇,屏住呼吸,手撐在對方身體兩側,對著那生著胡渣,有點干燥的嘴唇,一點點接近,親了下去。只是……唇與唇之間的接觸,只停留在似有似無若即若離的程度,和極短極短,短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剛才還死狗一樣躺著的男人,突然動了一下,然后緊跟著一個翻身,就睜開了眼。韓峻熹不知怎么了,皺著眉,瞪著眼,翻身坐起來,繼而一邊焦躁不安用力胡嚕著自己的胳膊,一邊看著身下的床單,好像在找著什么。他呼吸有點急促,表情有點煩悶,眼神總算在那真絲床單上對準了焦距之后,他又突然扭臉看向剛才手忙腳亂下了床,站在旁邊的云一鶴,張了兩次口,才問了一句:“這……這床單,是真絲的?!”好極了,現(xiàn)在他是真的認定了這貨是喝傻了。“峻哥,怎么了你?!痹埔机Q皺眉。“不不不,你先告訴我這床單是不是真絲的!”“是啊……”“我cao,我cao,我cao,我了個大cao……”整個人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韓峻熹開始好像個長了痱子的孩子一樣開始抓撓剛才碰到過床單的手臂皮膚。“到底怎么了峻哥?”“沒怎么沒怎么,我對真絲過敏!”越抓越癢,那男人呼吸都亂了起來。“什么?”“過敏啊,真的!不信你自己瞅!”“……居然還有人對真絲過敏?”真的看見那古銅色的皮膚上一片片紅斑時,云一鶴才明白這不是喝傻了,這是真的過敏,而準確來說,這過敏反而逼迫著喝傻了的人瞬間清醒過來。只是,他著實是怎么都想不到,這個神經(jīng)粗到地球另一頭去的男人,居然有最纖細的毛病,過敏,而且是對真絲。“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沖個澡,趕緊趕緊,要不一會兒非讓我撓禿嚕皮了不可!”煩躁不安好像生了虱子的猴兒一樣,韓峻熹四下張望,然后在云一鶴指了指浴室門時,邁開大步就奔了過去。眼看著浴室門關上,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的云一鶴,在終于反應過來后,腳一軟,整個人坐在床邊柔軟的長絨地毯上。他靠著床沿,靠著那光滑的真絲床單,兩手攏了一把頭發(fā),繼而擋住臉,沉默了半天,才低低笑出了聲。那是苦笑,是自嘲的苦笑,他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在只開著床頭燈的幽暗環(huán)境里,一直笑到眼眶發(fā)燙,都還停不下來……***************韓峻熹被一杯Tomorrow撂倒的那天,就睡在云一鶴家了。但他沒有睡在那張鋪著真絲床單的King-size大床上,那不知該說是嬌貴還是rou絲的體質(zhì),讓他不得不滾去沙發(fā)上睡,就算云一鶴提議自己是可以把床上用品都換成純棉的。“真心不用,云總,你趕緊歇著吧,我就跟這兒湊合一宿就成了。”裹著浴巾,抱著自己那一堆衣服,坐在寬大的沙發(fā)上,韓峻熹攏了一把還帶著水汽的長頭發(fā),又看了看屁股下頭坐著的沙發(fā)那純牛皮的漆黑柔軟的表面,“其實這都算是抬舉我了,真的?!?/br>“……你是已經(jīng)酒醒了嗎?”看著對方清晰的眼神,還有順暢的言辭,云一鶴有點詫異。“沒有,就是困勁兒過去了,酒勁兒還在?!?/br>“可你怎么感覺這么冷靜呢……”“剛才在店里不是鬧騰過了么,瘋勁也過了。”“就是說,瘋勁和困勁都過去之后,就只剩下冷靜了?”“不是不是,還剩下傻勁?!睒返孟駛€智障,韓峻熹把自己的衣服抖開,搭在沙發(fā)靠背上,“我現(xiàn)在智商偏低,乘法口訣都未必能背下來了?!?/br>“你背它干嘛?!毙α藘陕?,云一鶴指了指茶幾上那個橡木盒子里的幾個遙控器,“空調(diào),電視,音響,你隨便用?!?/br>“噢,誒別啊,你都要睡了我就別電視音響的了?!?/br>“我可以戴耳塞?!?/br>“那也忒委屈你了開啥玩笑。”擺了擺手,韓峻熹一本正經(jīng)拒絕,“得了云總,你趕緊睡去吧,大恩不言謝,回頭酒錢從我的工錢里扣。”“什么工錢?”“年冊的啊?!?/br>“什么酒錢?”“我剛喝的啊?!?/br>“峻哥,不是說了我請你的嘛。”笑了笑,云一鶴把靠近陽臺那邊的貴妃榻上圓柱形靠枕拿過來,擺在皮沙發(fā)的一端給對方當枕頭用,“再說,你一個人喝再多,又能貴到哪兒去,隨便有誰帶著朋友來,開一瓶香檳,就能抵你喝的那點錢了?!?/br>“是說我喝的那點兒對于你一個晚上的營業(yè)額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么?”韓峻熹傻樂了一聲。云一鶴沒說什么,然而輕輕笑著點了一下頭。“你等會兒哈我可能還是有點兒仇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