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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拉了下去。 “怎么了?” 蕭氏抬手,摸了摸這人的腦袋尖。 楚無念絞著衣袖,過了半會才開口說道:“上回王爺叫奴婢給他繡一個荷包,可她嫌奴婢沒繡好,奴婢想趁著這幾日他外出,跟繡莊里的繡娘學(xué)一學(xué)女紅,等他回來前,重新繡好一個新的給他?!?/br> 她的眼里,透了些失落。 “這是好事啊,那孩子眼光挑剔,非得是上好的東西才會用,他嫌你繡得不好也在情理之中,你不必放在心上?!?/br> 蕭氏的眼里生出憐惜來,摸著她腦袋尖的手忍不住加重。 “嗯!所以奴婢想將繡娘叫到府上來,這樣學(xué)起來也方便許多。王爺不在府上,奴婢便只有過來求您了?!?/br> 她抬起雙眸,眼巴巴地望著蕭氏,眼角還濕漉漉的,讓人心生憐憫。 “好,我準(zhǔn)了!” 蕭氏連猶豫都未猶豫,直接就允了她的意思。 “謝老夫人!” 楚無念立刻從她身前站起身子,蹦蹦跳跳著出了她的壽安堂。 半雙一聽說能跟楚無念進親王府里,高興得都要跳起來了,拿了繡女紅的針線,直接就跟著她進了麒麟院中。 她知曉秦天沒見過半雙,只告訴他這是她從繡莊里請來的繡娘,要教她女紅的,秦天也沒攔著,讓她將人帶了進去。 一進到偏房里,針線被楚無念扔到一旁,直接就拉著半雙的手吩咐,“這幾日王爺都不在府上,你可在府上與我待著,我有要緊的事要與你說?!?/br> 半雙神色一緊,“宮里的嫻妃,小主可從她那里打聽到什么了?”自她拿了衣裳進宮之后,她們二人就再沒通過消息。 楚無念的眸子暗下去,搖了搖頭,“宮闈之亂起時,她和周文王一直在宮外的臨望殿待著,宮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她一概不知?!?/br> 聞言,半雙垂下腦袋,嘆了聲氣。 楚無念抬眸看向她,揉了揉她的手,片刻后繼續(xù)說道:“我這幾日想了想,老夫人口中所言的趙順然,宇文長策和司馬修這三人中,一人已經(jīng)死了,而司馬修與嫻妃有過舊情,她是周文王的妃嬪,與情與理,他都不會有救走長朝的理由,唯有宇文長策,是最可疑的?!?/br> 從北界邊陲回來時,她一直沒再懷疑過宇文長策,可進了一趟司馬府出來,她才重新懷疑起這人來。 “可小主上次在他的主院中,不是沒找到九殿下的信物嗎?”半雙愣了愣,這才敢開口問她。 她斂下眉頭,“信物是沒在他的主院中找到,可半雙你還記得嗎?他剛回長安城那會兒,他以前一個叫蕭袂的手下,曾刺殺過他?!?/br> “嗯,記得?!?/br> 半雙急忙點點頭。 “后來在朝堂上,他親自承認(rèn),見到那蕭袂為了救走后宮妃嬪的一雙兒女而將周文王的三皇子給殺了。那一雙兒女中,興許就有長朝?!闭f到這,她皺一下眉頭。 半雙不解,“可那個蕭袂救走的是一雙兒女,九殿下就只有您一位長姐,就算他真救走了一雙兒女,可那個女的也應(yīng)該是奴婢,但奴婢記得一和九殿下從出云宮與您和娘親分開后,路上并未遇到人相救,只有快要出宮之時與九殿下沖散了?!?/br> 楚無念微微點頭,起先她想起宇文長策的這番話時,也覺得有些不對,可后來她轉(zhuǎn)念一想,才瞧出端倪來,“也有可能,蕭袂救走的并不是一雙兒女,就只有長朝一人,他為了掩護長朝,才在證詞上動了手腳,告訴周文王蕭袂救走的是一雙兒女?!?/br> 這便是宇文長策的聰明之處。 聽完,半雙張開嘴,驚愕了半晌,“這么說來,這北界邊陲我們回來得太早了!”她懊悔不已。 “別急,總會有機會的,你得再去弄一張通關(guān)文牒,只是如今我不能再去北界邊陲,找長朝的事只有先放一放?!?/br> 只要確認(rèn)下來人可能是宇文長策救的,楚無念這一直以來懸著的心便能放下來一半。 “奴婢可以去!” 半雙挺直身板,眼神堅定。 “你自己一個人去我怎么能放心呢,那宇文青云和宇文池落都不是好對付的人?!?/br> 一想起那囂張跋扈和身手凌厲的倆人,楚無念就頭疼。 沒見那宇文池落連趙止洵都敢惹,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奴婢聽小主的!”半雙斂去臉上焦急的神色,乖巧地應(yīng)承道。 “眼下,你還有更要緊的事要教我?!背o念苦哈哈干笑著,看向那些它們認(rèn)識她,她不認(rèn)識它們的針線。 半雙順著她的眸光看過去,這也是她想問的,“好端端的,小主怎么要學(xué)起女紅來?” “我答應(yīng)了老夫人,要跟繡莊里的繡娘學(xué)女紅,繡荷包給王爺?!彼唤?jīng)心地回道。 聽她提起這個,半雙想起她們二人之前離開她沒來得及問出口的話,“小主,等將來找到九殿下,您還會離開王爺嗎?” 她的身份非比尋常,倘若被趙止洵發(fā)現(xiàn),便是死命一條,她自是希望她早些離開他為好。 “會的。” 沒有一絲猶豫,她勾起唇角回她。 “好?!?/br> 半雙這才放下心來。 一大早起來,趙止洵的右眼皮就一直跳著,還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雨堂端著洗漱的茶水在他身旁,關(guān)切地問,“爺,要不要叫柳行醫(yī)過來看一看?” 江北與長安城的溫差大,這一路就趕來得急,雨堂怕他忽然染了風(fēng)寒。 往年他過來看溫姑娘有沒有這么急的,今年也不知怎么了,一路上都快馬加鞭的,似是一刻也不想耽擱。 拿錦帕擦了擦鼻子,趙止洵啟唇道:“不必了。”說完,又打了一個噴嚏。 雨堂暗暗嘆了聲氣,只伺候著他梳洗,別的也沒再提。 “王爺,早膳備好了。” 片刻后,池壁來到他的屋門外,在長廊下朝里面輕喚一聲。 雨堂連忙跑到屋門前打開門,回她一句,“王爺這就出來了?!鞭D(zhuǎn)身,趙止洵已經(jīng)來到了他身后,穩(wěn)聲道:“走吧?!?/br> 池壁微微頷首,在前面領(lǐng)路。 趙止洵一來,溫苼是頓頓飯都要與他吃的,他們二人宛若神仙眷侶,每次來都相濡以沫地處著,可又像是紅顏知己,該忌諱的也都忌諱著。 “怎么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一見到來人,溫苼便關(guān)切地問他。 趙止洵以錦帕掩鼻,“興許是昨夜沒睡好?!?/br> 溫苼的眉頭皺了一下,“沒睡好?你那個院子我每日都有叫人灑掃的?!?/br> 說完,她的臉色起了恙色,又繼續(xù)道:“你愛干凈,這院子里不能留塵,否則來了沒地兒住便不好了。” “你倒是有心了?!?/br> 趙止洵面不改色,喝下一口湯水。 瞧他沒細(xì)究這事,溫苼才低下頭用膳,她一向吃得少,只動了幾下筷子便不吃了。 “身子不如以前好,這飯量怎么也變少了?”趙止洵的臉上,透出兩分不悅來。 他們二人乃多年好友,這副身子的好壞他是一眼眼盯著的。 柳問眉的醫(yī)術(shù)就算再高,也容不得她這番糟蹋。 她眸光微斂,眉眼低垂下去,“你不在時,每日都是我自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