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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直白 一想到這里,鳳微羽就越發(fā)恨不得把楚宸除之而后快。 然而不管卦言如何,也不管楚宸實力究竟如何,他至少還能知道楚宸的真實身份。 相比之下,秦裳這個人更神秘,連他是什么人,來自何處,身份是什么,目的是什么,跟楚宸的關系……全部一無所知。 這才是讓鳳微羽束手無策的地方。 五指微微捏緊了茶盞,鳳微羽淡笑:“身為丞相,聽到西陵內(nèi)亂的消息,我覺得自己應該主動了解一下情況?!?/br> “哦,原來是為了西陵內(nèi)亂一事而來?!鼻厣崖唤?jīng)心地點頭,轉(zhuǎn)眸看向楚宸,“楚世子,找你的?!?/br> 楚宸托著下巴,轉(zhuǎn)頭看向亭外百花盛開:“陛下有旨,西陵一事乃是機密,暫時不得對任何人泄露任何消息?!?/br> 鳳微羽聞言一窒,不以為意地道:“本官乃是丞相?!?/br> “丞相又如何?”楚宸語氣清淡,語調(diào)格外的平靜,顯然沒把他放在眼里,“西陵效忠的是陛下,又不是丞相,我只聽陛下旨意行事?!?/br> 轉(zhuǎn)過頭來,他不疾不徐地加了一句:“你要是想從我嘴里問出什么消息,先去跟陛下請個旨。只要陛下同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br> 鳳微羽臉色微青,臉頰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隨即強自笑道:“楚世子此言差矣。本相身為陛下面前輔臣,職責就是了解一切該了解的狀況,若事事都要去請陛下旨意,那本相這個丞相之位豈不是名不副實?” 本來就名不副實。 難道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楚宸暗自盤算著鳳微羽這個丞相還能做幾天,面上神情卻絲毫未變,語氣也依然淡如清茶:“本王只知遵從陛下旨意行事,至于什么職責不職責,那是丞相自己的事,與本王何干?” 鳳微羽一僵,淡淡道:“楚世子對本相有敵意?” “你說對了?!背吠兄掳?,以一種睥睨的眼神的眼神看他,“我不喜歡你?!?/br> 鳳微羽抓著茶盞的手,忍不住又緊了緊:“為什么?本相得罪過楚世子?” “因為子曦?!背返?,“本王以前在東陵為伴讀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子曦,但后來聽說子曦喜歡的人是你,心頭便生出了嫉妒怨恨……這個理由,是否足夠?” 鳳微羽神情一僵,徹底無言以對。 作為一個素來以溫潤形象待人處事的丞相,鳳微羽習慣了八面玲瓏,習慣了帶著面具婉轉(zhuǎn)曲折,習慣著口是心非和言不由衷,卻從來沒見過如此直白的說話方式。 直白到不留一絲情面。 不過…… 鳳微羽定了定神,琢磨著楚宸的話,微斂的眸心浮現(xiàn)一抹幽深。 子曦以前喜歡他,讓楚宸心生嫉恨……所以有沒有可能,楚宸為了成為子曦的正君而聯(lián)合秦裳設計了那一出卦言的陰謀? 不管楚宸是真心喜歡子曦,還是為了正君的地位,他都完全有理由這么做——否則怎么會這么巧? 那么秦裳呢? 秦裳跟楚宸又是什么關系? 第446章 不速之客 因著楚宸的不善態(tài)度,鳳微羽并沒有這里多待,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離去。 心頭疑點重重,又像是印證了某些事情,鳳微羽沒有再問秦裳的身份,甚至沒有跟秦裳多說一句,離開興慶宮,徑自往雍華宮而去。 “本公子猜測,他大概會去跟女帝陛下告狀。”秦裳托腮,頗為玩味地開口,“楚世子覺得呢?” 楚宸點頭,唇邊噙著淡淡的譏誚:“他應該已認定了我是出于嫉妒,所以才聯(lián)合你設計了卦言這一出,為的就是成為女帝名正言順的夫君,得到陵國正君的尊貴身份。他作為一國丞相又是陛下喜歡的人,當然不能讓陛下被蒙在鼓里,所以需要盡早地去揭穿真相。” 若說鳳微羽是個蠢人倒也不太對,畢竟他雖然不算太有心機,但至少在偽裝上很有天賦,騙得所有人團團轉(zhuǎn),以為他當真是個寬容溫和的丞相。 可若說他聰明,他也委實算不得多聰明,如此沉不住氣……好吧,這么說也不對,因為他最近已經(jīng)被逼得快要失去理智了,能沉得住氣才怪。 手下密探和影衛(wèi)接二連三出事,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來自西陵和大夏的消息突然間全部中斷,東陵朝堂的事情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和意料。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跟他唱反調(diào)。 西陵的內(nèi)亂導致他完全失去了玉婉兮和清郡王妃的消息,以及原本以為穩(wěn)穩(wěn)到手的正君之位也要從手中飛走……這兩個原因是鳳微羽失去鎮(zhèn)定的最大因素。 眼下的鳳微羽,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平靜,心里卻早已接近崩潰邊緣。 所以才聽到方才楚宸這番話之后,他急著去子曦面前揭穿所謂的“陰謀”,也完全在預料之中。 “閑雜人等走了,我們是再來一局?”秦裳懶洋洋地瞥了一眼棋盤,“反正閑著也是閑著?!?/br> “就算再來一局,你也還是輸。”楚宸伸手,修長指尖分揀著棋盤上的黑白子,“你打算在這里住多久?” 秦裳微默,安靜地轉(zhuǎn)頭看著亭外繁花似錦,淡淡道:“應該不會很久?!?/br> 不會很久? 楚宸眉眼微深,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秦裳,你說我們都是親戚了,就不能跟我說說你的事兒?” 秦裳瞥他一眼,“我的事沒什么好說的。” 楚宸撇嘴。 “秦公子,楚世子?!膘o蕓大宮女再次來到亭外,恭敬稟報,“裴公子求見?!?/br> 裴毓陽? “哪來的這么多不速之客?”楚宸語氣不耐,“讓他過來。” 靜蕓屈膝:“是?!?/br> 不大一會兒,裴毓陽面無表情地走了上來,坐在方才鳳微羽坐過的位置,淡淡道:“楚御蒼,麻煩你去告訴女帝,我不會入她的后宮,死也不會?!?/br> “哦。”楚宸語氣格外淡漠無情,“那你就去死好了,有人攔著你?” “你——”裴毓陽忍住拍桌子的沖動,狠狠地怒瞪著楚宸,“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宸皺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干什么?” 第447章 忠犬 裴毓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道:“你喜歡女帝?” 楚宸微默,隨即端起茶盞:“干卿底事?” 裴毓陽冷冷道:“楚御蒼,你可知道你姓楚,楚氏皇族才是你的根?” “廢話。”楚宸睨了他一眼,“我姓什么需要你提醒?” “你在女帝面前不是挺諂媚的嗎?”裴毓陽冷笑,“這會兒對我橫什么?” 楚宸懶得搭理他:“如果你今日就是為了來跟我說這些,現(xiàn)在可以滾了,本世子忙得很,沒空搭理你。” 裴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