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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抬手就是一記五雷天心咒……幸虧這傻丫頭不是真的四柱全陰,否則,我根本擋不住?!?/br>小溪打了個冷戰(zhàn),驚恐地瞪大眼睛:“你胡說什么,那女的就是我學(xué)姐?。∫郧霸趯W(xué)校的時候我們住一層宿舍樓,還一塊去K過歌,我認識她好幾年了,她怎么會是鬼!”郎一鳴聳聳肩:“我雖然不是什么火眼金睛,但那女鬼披的人皮都破爛了,而且身上好一股腐rou味,我就算眼睛會看錯,鼻子也聞不錯的?!?/br>小溪聽他說得十分鄭重,想想今天還跟那位“學(xué)姐”說了好幾句話,還跟她拉過手,只覺得手腕上被她握過的地方一陣陣的汗毛倒豎,忍不住掏出紙巾就用力擦。鐘樂岑嘆口氣,摸出一張符紙在她手腕上仔細擦了一遍,看看上面只是淡淡一層血氣,搖搖頭說:“沒事,確實是鬼披了一張人皮,這上頭還沾著血呢,不過,你沒沾上什么。你那個學(xué)姐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小溪結(jié)巴著說:“我不知道啊……我和她也不是特別熟,她比我大兩屆呢。因為我們剛進校的時候新生宿舍樓地方不夠,就把我們六個人插到高年級的宿舍樓里。學(xué)姐跟我們住對面,大家才認識的。我知道她叫莫菲菲,但她是外地人,聽說畢業(yè)之后在濱海找的工作,但在哪兒工作我都不知道,住哪里我就更不知道了?!?/br>鐘樂岑用力捶了一下床頭,對沈固說:“看來是左穆覺得那個女鬼白天出來不方便,給她弄了張人皮來穿?!?/br>小溪被他說得一陣惡心想吐。方寧遠雖然是醫(yī)生,外科手術(shù)做得多了,但想起那張人皮是完完整整從人身上剝下來的,也忍不住的胃里直往上涌。白蘿卜聽見剝皮,大約想起了街上那些皮草,更是抖成了一團。只有沈固神經(jīng)強悍,鎮(zhèn)定地問:“小溪你有你那個學(xué)姐的照片沒有?如果是這樣,估計你那個師姐可能已經(jīng)死了。”鐘樂岑嘆息一聲:“肯定的。而且人皮上血氣未干,應(yīng)該剝下來還沒有多久。左穆他,他真是瘋了!”小溪越聽越是害怕:“照片,照片我好像有的,可,可我,可我放在家里了?!?/br>“我們跟你回家去拿?!?/br>“可是一鳴有傷——而且家里今天沒人,爸爸出差了,mama前天就去上海看外婆了,家里就我和保姆……”小溪越說越是哆嗦。本來她懵懂無知的還沒覺得害怕,只是左穆扔出五雷符擊傷郎一鳴的時候把她驚住了。但因為不知道身邊站著的學(xué)姐是個鬼,倒也沒怎么樣??墒乾F(xiàn)在被郎一鳴這么一說,想到身邊的人只是披著張人皮,那股冷氣從心里直冒出來,無論如何也不敢自己呆在家里了,至于把郎一鳴一個人扔在醫(yī)院里,那是更加的不行。郎一鳴嘆口氣,伸手想摸她頭發(fā),半空中又把手收了回去:“算了,要不然,你今天跟我去我家住吧。任是個什么樣的鬼,在我家你總是安全的?!?/br>沈固低聲問鐘樂岑:“行嗎?”當然,可能左穆也會發(fā)現(xiàn)拘魂咒沒起作用,就不再對小溪下手。但也有可能此人已經(jīng)變態(tài)了,非要執(zhí)迷不悟,那怎么辦?鐘樂岑也低聲說:“應(yīng)該沒問題。那地方妖怪很多,有些妖怪不顯山不露水,但實力很強,濱海并不是只有一個小溪是四柱全陰,左穆沒必要為了她去闖妖怪公寓。”郎一鳴聽見了他們說話,淡淡地說:“你說得沒錯,妖怪公寓是我們的地盤,不管什么人想去,都得掂量掂量?!?/br>小溪愣了一會兒,才想到妖怪這個詞的含意,猶豫又猶豫,終于還是小聲問:“那都有些什么妖怪?”郎一鳴沒好氣地說:“全是猛獸,什么獅子老虎到處都是,害怕沒?”白蘿卜從方寧遠身后探出頭來,小小聲地反駁:“他撒謊,沒有獅子,只有一只白老虎?!崩梢圾Q對他一瞪眼,他颼一聲又縮回方寧遠后頭去了。小溪左右看看,不知該怎么辦。鐘樂岑嘆了口氣:“小溪,郎先生是對的,你跟他去妖怪公寓住一段時間吧,等左穆的事情解決了,你再回家。這一陣子我們忙著對付左穆,確實也顧不上你。”小溪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空華不在,她當然就聽鐘樂岑的。鐘樂岑補充一句:“這段時間你也別出門,有事打我手機。我們先去查查你那個學(xué)姐的事?!?/br>他話還沒說完呢,沈固的手機就響了,小黑子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沈哥,有件事恐怕不太對勁。”沈固眉頭一皺:“什么事?”這幾天的工夫,不對勁的事情已經(jīng)太多了。“就是上次我剛回來的時候,你記得嗎?我媽打來電話,說我爸爸的朋友的兒子死了?!?/br>“哦,你說他姓吳的,是嗎?”“對對,就是吳伯伯,當時他的大兒子突然心臟病,死了,我媽還讓我過去幫著辦后事的。今天我剛剛知道,他二兒子和外孫都心臟病,住院了!”沈固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怎么會這么巧?”“就是說啊!現(xiàn)在他二兒子在濟南住院呢,外孫就在濱海醫(yī)院。我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事不是一般的巧合,沈哥,鐘哥在哪兒呢?你們能過來看看嗎?”“行,你過來接我們吧,我們在醫(yī)院?!?/br>小黑子一會兒就開著車過來了,沈固和鐘樂岑剛上車,他就開始介紹情況:“吳伯伯其實是和我那個已經(jīng)去世的大伯是好朋友。他是地主家庭出身,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吃了不少苦。他家里為了讓兒子能有個好前程,就叫他跟家里劃清界限。他家里當時有很多藏書啊瓷器啊什么的,都是四舊嘛,他爸爸就弄了一些埋起來,然后叫兒子去揭發(fā)自己。當時我大伯和他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我家里是根正苗紅的工人無產(chǎn)階級,我大伯在學(xué)校里很有威信,覺得吳伯伯這人其實挺正派的,就替他說話,說‘出身不能選擇,道路是可以選擇的’,既然跟資產(chǎn)階級家庭劃清了界限,就應(yīng)該給改過自新的機會什么什么的,這樣才準他當了紅衛(wèi)兵。后來上山下鄉(xiāng),他們又分到同一個生產(chǎn)隊。冬天的時候生產(chǎn)隊的草囤起火,我大伯和吳伯伯半夜起來解手看見了,就一塊救火。生產(chǎn)隊要給他們表揚,我大伯就說是吳伯伯怎么怎么有革命警惕性,怎么怎么為保護集體財產(chǎn)奮不顧身,然后那年有個招兵名額分到他們那里,我大伯就讓給吳伯伯了。你想那個時候,地主家庭出身能去當兵,吳伯伯感激我大伯感激得要命。他入了伍之后,雖然有家庭出身的問題,但生產(chǎn)隊里給他出證明說他立過功,又有文化——他是真的有文化,不是那時候光知道搞串聯(lián)的紅衛(wèi)兵們能比的——連長就挺看重他的,一來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