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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不由得就走歪了。心里想著,手上已經(jīng)探過去握住了他手。入手便是一片涼意,雖然在火上烤了半晌,卻仍是玉石似的冷。羅靖不禁有些驚訝:“冷得很?”照說這天氣雖然有風(fēng)有雨,卻也是三月間了,又烤著火,怎么還會(huì)冷到如此模樣?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也不錯(cuò),軍中只帶了薄薄一條行軍被,找個(gè)取暖的由頭,正好同臥一衾。沈墨白卻是半點(diǎn)也沒想到這上頭來,任他握著,微微笑笑:“不冷,只是手涼慣了?!绷_靖看他,他便也回看羅靖,目光澄澈,如同白瓷清水里養(yǎng)著兩顆黑瑪瑙,帶著點(diǎn)不諳世故的天真。羅靖對著這樣的目光,饒是有什么花花心思也再想不下去,有些掃興地丟開那雙手,淡淡道:“冷了就去睡,明天一早還得上路?!?/br>沈墨白依言站起身來,火光跳動(dòng),將他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細(xì)長,腳看不清楚,那影子就似是吊起來搖晃一般。沈墨白看著自己的影子呆了呆,忽然問道:“街上人說,守備夫人自縊身亡,可是真的?”羅靖臉色一沉:“真的怎樣?假的又怎樣?”沈墨白遲疑一下,終于還是低聲道:“事已過去多年,你又何必要揭破她,白白害死了幾條人命……”羅靖呼地一聲站起來,目露寒光:“你說什么?”沈墨白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所沖,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下意識(shí)地抿了抿唇,輕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她到底,也是一條人命。何況二公子并不知情,你——”羅靖一聲冷笑:“一條人命?難道我娘就不是一條人命?她逼得我娘抑郁而終之時(shí),可有人對她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他踏上一步,幾乎把沈墨白逼到貼在車廂上,“你知道什么?就敢在這里炫耀你的慈悲嘴臉!”沈墨白情不自禁又往后退一下,后背緊貼到車廂上,低聲道:“天心仁愛,自有報(bào)應(yīng),你又何必多造孽緣?”羅靖放聲大笑起來:“天心仁愛?我倒聽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報(bào)應(yīng)?我生來身帶重煞,克親滅家,這卻是什么報(bào)應(yīng)?難道又是我上輩子造了什么了不得的孽?”他雖是放聲大笑,眼色卻毫無笑意冷如刀鋒,沈墨白在他目光逼視之下稍稍低下頭去,羅靖冷睨他片刻,冷冷道:“滾回馬車?yán)锶ィ≡俣嘁痪鋸U話,我割了你的舌頭!看風(fēng)水,大約是用不著舌頭?!?/br>沈墨白被他淡淡一句話說得身上起了一層寒氣,貼著車廂移到馬車門口,逃一般爬上車去了。羅靖冷笑一聲,轉(zhuǎn)身走到火邊,立了一會(huì),突然飛起一腳,將一塊燃著的木柴遠(yuǎn)遠(yuǎn)踢了出去。四周軍士個(gè)個(gè)噤若寒蟬,沒半人敢出聲。過了半晌,碧泉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盡量放輕了聲音道:“爺,歇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br>羅靖筆直地站著,半晌,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冷聲道:“叫兄弟們把油布都蓋好了,要是夜里糧食淋了,我——”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慢慢抬頭向天空看去。碧泉茫然,也跟著抬頭。天空已經(jīng)漆黑,什么也沒有。碧泉不解地看著羅靖。只聽他的將軍慢吞吞地道:“雨停了?!?/br>第5章邊關(guān)邊關(guān)。糧車一到,引起一片歡呼。沈墨白被馬車顛得骨頭都要散了,腰酸背疼地從車上挪下來,就見幾十名軍士迎了上來,為首一人一直走到羅靖面前,滿面喜色道:“將軍回來了?昨天已經(jīng)斷了糧,大帥正念叨著呢。大家都怕到了雨季路上不好走,本以為將軍還得過幾天才能到?,F(xiàn)在真是太好了!”羅靖淡淡看他一眼,向糧車點(diǎn)點(diǎn)頭:“左副將。工部有意難為,拖了七天才裝車出發(fā),幸好路上還趕得及。大帥在營帳?”那人點(diǎn)頭笑道:“是。大帥怕斷了糧軍心浮動(dòng),正準(zhǔn)備策劃一場偷襲,將軍回來,那更是如虎添翼了?!弊炖镎f著,眼睛上下打量沈墨白,“將軍,這位是——”羅靖并沒有給他介紹的意思,只向碧泉道:“把沈先生帶到營里去。”隨即道,“左副將還是趕緊把糧草都清點(diǎn)安置,這種天氣,容易霉?fàn)€。我去見大帥?!?/br>沈墨白從未對人如此冷淡過,見那左副將還在打量自己,便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左副將臉上卻并無尷尬之色,似乎早已習(xí)慣了羅靖的態(tài)度,春風(fēng)滿面地向他也點(diǎn)頭示意。羅靖臉色一沉:“還不趕緊跟碧泉走!這里是軍營,不是你散逛的地方!”沈墨白雖然知道不該跟他較真,但被人這樣指鹿為馬,還是忍不住道:“我并未——”不過他話還沒說完,碧泉已經(jīng)扯著他往營中走,一面道:“快走吧,別在這里礙事了?!鄙蚰鬃匀粩巢贿^他的力氣,不得不跟著便走。饒是他脾氣再好,也不由得有些慍怒。碧泉一眼看見他的面色,嗤地冷笑一聲:“我勸你,以后還是跟左穆遠(yuǎn)些。平日里他就是裝神弄鬼的,爺最恨這些個(gè)。你若跟他攪在一起,惹爺發(fā)了怒,可別說我不曾提醒過你?!?/br>沈墨白忍不住道:“什么裝神弄鬼?他若不信,為何還要將我?guī)У竭@里來?”他好端端的呆在常州,突然就被羅靖強(qiáng)行帶來此處,雖然自知與他講不得理,卻也忍不住要說幾句。碧泉將臉一沉:“我倒好心提醒,你不領(lǐng)情便罷,將來惹怒了爺,有你的罪受!”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一處營帳前,碧泉將他向里一搡:“呆著,別出來亂走,這里可是軍營!”說完顧自走了。沈墨白真是啼笑皆非。不過他生性平和,二十年來從不知發(fā)怒為何物,此時(shí)雖然心中不快,片刻卻也就消散了,打量起這營帳來。營帳倒是十分寬大,卻無什么陳設(shè),只一張行軍床,堆著幾條薄毯。沈墨白伸手摸摸,這般天氣已是有些發(fā)潮。旁邊有個(gè)火盆,想必是自羅靖離營督糧就再未生過火,灰燼都是潮的,旁邊零亂堆了些半干不干的柴。沈墨白搖了搖頭,自行李中翻出火石,將火點(diǎn)了起來。柴是潮的,直冒濃煙,好容易點(diǎn)著,已經(jīng)將他嗆得眼淚直流,咳了半天才停下來,將床上的毯子一床床搬下來圍著火盆烤干。正忙得額上微微汗出,背后帳門一掀,羅靖和碧泉一起走了進(jìn)來。羅靖雖是風(fēng)塵仆仆,到現(xiàn)在都未及解衣洗漱,臉上卻絲毫不見疲憊之色,反而是興奮得雙目發(fā)亮。沈墨白一眼看去,只覺他周身上下似是籠了一層血光,煞氣逼人,不由自主向后退縮了一下。羅靖卻并未注意到他的運(yùn)作,只看了火盆一眼,便張開雙臂由碧泉替他更衣。碧泉也是在營帳外剛剛碰到他,見他心情似乎不錯(cuò),便笑問道:“爺可是得了大帥的獎(jiǎng)賞,如此高興?”羅靖笑了一聲:“什么獎(jiǎng)賞,不過是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