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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母妃那般視聞人久為眼中釘、rou中刺,但是畢竟身在皇家,又非一母同胞,想讓他待他如平常百姓家中兄弟一般也是不可能。硬生生將自己過于外露的情緒收斂起來,拱手同聞人久告了別,徑自坐了轎子回自己殿里去了。回到自己的宮殿里還未呆上多長時間,卻聽得外頭通報淑妃來訪。遣了身旁的大宮女前去將淑妃和茹末迎進了屋子,這頭上前便虛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了,隨后低聲道:“母妃今日怎么到兒子這處來了?”淑妃沒做聲,眼角掃了一眼茶盞,旁邊機靈的宮女見狀便連忙將茶添上了。茹末瞧了瞧聞人渚,便笑道:“二皇子是有所不知,自您兩個月前去了闌澤后,娘娘就日夜?fàn)繏熘?,總是時時擔(dān)憂您在闌澤可會遭了暴,民的毒手。一來二去,人都消瘦了不少。今兒個早上娘娘得知您昨兒個夜里回來了,便就一直在風(fēng)荷殿內(nèi)等著,只不過等來等去,等得這早朝也散了,卻還是見不著殿下人,娘娘想著大約是殿下有什么不便,是以便特意帶著奴婢趕過來了。”這話一說聞人渚也算是明白了——他母妃這是在怪他呢。心下嘆了一口氣,卻還是笑著將先前宮女沏好的茶雙手捧著遞到了淑妃手中,道:“這倒是兒臣疏忽了,還望母妃原諒兒臣這一回罷!”淑妃斜睨了聞人渚一眼,伸手接了茶,淺淺抿了一口。這便是高興了。放了茶盞,將人拉到面前細(xì)細(xì)看了一遍,然后道:“我的渚兒受苦了!”說著,又恨恨道,“都怪那些無知可恨的愚民,好好的做什么造反,吃飽了撐的不成,連累我兒在外奔波cao勞!”聞人渚聽了淑妃的話,帶著笑的臉上笑意稍稍淺了一些,看著淑妃緩緩道:“若是他們吃的飽了,也不會有這一遭了?!?/br>淑妃皺了皺眉頭,似是沒想到聞人渚會為了這個頂撞她,反問了一句:“什么?”聞人渚在淑妃旁邊拿了個凳子坐了,道:“闌澤受了災(zāi),官府不但不撥款賑災(zāi),還催著要加收春日田間的稅賦。百姓們拿不出,糾集在一起去官府討說法,誰知卻叫那闌澤的縣令給打死了幾個——這下捅了馬蜂窩,才漸漸演變成暴,亂事件的?!?/br>淑妃聽了這話微微一怔,側(cè)頭朝茹末看了一眼,茹末點了點頭,與聞人渚屋子里的宮女、太監(jiān)忙退到門前守著去了。見身旁的人都在門前把守著了,稍稍將身子傾過去了些,蹙眉忙出聲問道:“這話是誰講與你聽的?”聞人渚苦笑一聲,眼神里閃現(xiàn)出幾許難堪來,道:“還需的誰講給我聽?這事兒在闌澤早已經(jīng)不是秘密,也就是闌澤的幾個當(dāng)官的在上頭壓著,沒敢給報到朝廷上來,寫了個折子只道是流民暴,亂,請父皇派兵幫著鎮(zhèn)壓,將事情糊弄過去了罷了?!?/br>淑妃微微抿了抿唇,有些猶疑地道:“本宮記著,那闌澤的縣令……似乎是馮族的旁支?”馮族乃大乾的一個大姓,可堪堪與南陵陳家所齊肩。在朝堂上足足占了一成,雖未出什么權(quán)傾朝野的大臣,但是卻也不可小覷。而且更重要的是——如今馮家家主官居正三品大理寺卿,正是與二皇子一派交好。聞人渚點頭,面色復(fù)雜地道:“雖說血緣關(guān)系遠得很,但是確實是與馮家有著瓜葛。”——這便是絕不能動的意思了。雖說一個小小的闌澤縣令礙不著什么,但是若是因此與馮家離了心那便是得不償失。是以他們暫時不但不能去動他,反倒還是要為著那頭做起掩護來。這不由得讓聞人渚覺得幾分憋屈。淑妃正了身子,端起茶盞吹了吹,淺抿了一口,神色倒是恢復(fù)了,淡淡地道:“既然暴,亂都已經(jīng)壓下去了,事情就且這樣罷?!眰?cè)頭看了看聞人渚還是面有不甘的模樣,皺眉道,“怎么?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還想為那些愚民討個公道么?”聞人渚自然知道現(xiàn)在怎么做才是最好,只是心上有道坎兒卻是過不去:“只是,究竟都是我大乾的子民,若是逼迫得太過——”“什么叫逼迫的太過?他們身份低賤,上面給的,哪怕是刀子,那些愚民都該好生受著!”淑妃眉頭一皺,顯然是不愿再與聞人渚討論這些事,“行了,這個話題就此止了罷,本宮不想與你再牽扯這些沒用的。在宮里那個賤婦氣我,現(xiàn)在我兒好不容易回來了,想著能開心一些,難不成現(xiàn)在你也要來忤逆我么?”淑妃都已經(jīng)這般說了,聞人渚無法,也只得閉了嘴。“對了,算一算再過不久你也該封王了,封王后隨即便要大婚,你可想好了你的王妃人選?”淑妃托著茶盞,忽而看著聞人渚問道。聞人渚卻是低了頭,不吭聲。淑妃一見聞人渚這個模樣便是懂了,“啪”地一聲將茶盞擱到桌子上,怒道:“你不會是還在心里頭惦念著陳家的那個嫡小姐罷?”聞人渚被戳破了心思,臉上微微紅了一紅,卻是梗了脖子道:“是又如何?”淑妃憤而起身,道:“陳家那些老東西也不知道尋了什么路子,竟然能讓蝶太妃出面保了他家小姐。如今人都已經(jīng)被圣上親口封做了郡主,養(yǎng)在了太妃身側(cè),三年內(nèi)都是不得出嫁的!”聞人渚咬牙道:“那兒臣就等上三年便是!”淑妃急得拿手指直戳他的腦袋:“三年?你這話說得輕巧!以她現(xiàn)在的身價,且不說她愿不愿嫁,便是嫁了,那也肯定是要以正王妃位相待的!你說等上三年,難不成你封王的時候不立正妃了?再者說來,在府邸里你若是先立了側(cè)妃,弄出個庶長子來,陳家還能樂意?傻渚兒,你怎么不仔細(xì)考慮考慮再說話!”聞人渚卻道:“兒臣又不是傻的,這些自然是已經(jīng)考慮過的了!”淑妃看著聞人渚一臉正色,微微蹙了蹙眉。若是能有兩全的法子,陳家這門姻親她自然還是想要的,畢竟陳家是個大家,從哪方面看不可否認(rèn)是一個大的助力。“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考慮了什么?”聞人渚便理直氣壯地道:“大不了兒臣這三年不立側(cè)妃也不納妾室,只等三年后迎娶陳家小姐便是!”淑妃見著聞人渚認(rèn)真的模樣氣了個倒仰,指尖一指,道:“你想娶,卻也不看看人家肯不肯嫁!”說著,起身往外走,道,“行了,這事兒我會替你盤算,你就不用管了,到時候只管給我聽了話,好好成親了便是!”說著,帶著茹末滿臉不快地出了聞人渚的屋子。聞人渚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