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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那你的意思是想找出這個人來?” “這個人不好找,沒有誰殺了陳述還會在臉上寫著‘我殺了陳述’這幾個字?!庇腥藫u了搖頭,“孤山野林殺一個人,哪來的證據(jù)?派上大理寺、長安府衙與吏部三部出動,恐怕都找不出來。野外動手,最難尋到兇手?!?/br> “上完朝回來再說,我等先上朝再議?!?/br> …… 阿三是個聽話的仆人,等到屋子里的人離開之后,便進(jìn)來打掃了,主子說過,這間屋子就交給他了,不能讓旁人進(jìn)來。 推開窗戶通風(fēng),阿三看向屋內(nèi),其內(nèi)有七八張椅子,椅子手邊是茶幾,或多或少都動了些,有兩只茶盞摔在地上,瓷片滾落在一旁。正對門的方向是一副畫。是兩百多年的著名大家顧澤的畫作,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這是一個很純粹的談事議事的地方,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對人言,所以議事時需要人守在門口,不讓旁人接近。 阿三走到窗邊擦窗戶,目光向外看去,外頭是街市,時不時的駛過一兩輛馬車,看著似乎只是隨意從此地經(jīng)過,但阿三知道,這些停在各處的馬車中坐的都是方才屋子里的人。主子說不能抬頭,他就不曾抬頭,可即便如此,看著腳下,還是能看到從這里走出去的人,一個個腳上穿的都是厚底的官靴,他雖然跪著但是視線之內(nèi)還是能看到官袍的顏色,紫色官袍。 大楚律例,就算是民間的普通百姓都知道,在大楚,只有三品以上的大員才能著紫色的官袍。 所以說,坐在里頭議事的都是朝中大員??!想到這里,阿三額頭上便冒出了一頭冷汗。一群朝中三品以上大員并不稀奇,這里是權(quán)貴遍地走的長安城,天子之都,三品大員隨處可見,時常有權(quán)貴之家宴客,宴上的三品大員隨處可見,那是正常的交際。 但眼下,這一群三品大員的交際卻有些不同尋常,不似是尋常的交際,更似是……結(jié)黨。阿三被自己所想的嚇了一跳,但隨即釋然了,他只是個普通下人,主子要做什么,他怎么會知道?那些事情他聽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是過來打掃屋子,然后關(guān)上屋子,等主子下朝之后,幫忙在門口守著而已。 而且結(jié)黨這種事情著實(shí)不是普通的百姓所在乎和關(guān)心的,只有當(dāng)朝天子才會關(guān)心朝中的大員是不是在結(jié)黨營私。 打掃完屋子,忙了一上午,吃了飯,主子又過來了,那些人也過來了,進(jìn)入屋內(nèi),關(guān)上窗戶和房門,在里頭議事。 這一議就是一個下午,阿三吃完了晚飯,那些人也未喚他傳飯,還在議事。阿三在門口站著發(fā)了片刻的呆,有人匆匆而來,一身暗色的勁裝,身邊帶著腰刀,便要往里闖。 “你是誰?不能進(jìn)去!”阿三連忙跳出來阻攔。 聽到里頭的人喊“讓他進(jìn)來”,這才走到一旁,放人入內(nèi)了。 來人進(jìn)屋關(guān)門,帶來了一個消息:“今日下午,懷國公府的生辰宴上有人墜樓了。” 對這件事,屋子里的人反映各異。 有人當(dāng)下便出聲了:“這種小事與我等何干?” 有對此事不屑的,但也有對此事頗為關(guān)注的。 那人上前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正好吏部的幾個官員在場,當(dāng)下便攬下此事,不少人懷疑是那幾個用了五石散的人做的。” “吸食五石散之后神志不清犯下事的可不少,這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屋里有人哂笑,“這件事也簡單,那墜樓的若是下半身癱了,那么誰動的手,就讓誰來賠。” 有人聞言蹙眉:“怎么個賠法?” “下半身就是兩條腿,她若是癱了,就讓動手的人賠上兩條腿了,保證皆大歡喜?!闭f話的人并不年輕了,素日里議事也是個沉穩(wěn)的,但這句一出,卻叫其內(nèi)不少人蹙起了眉頭,“一把年紀(jì)了,你還這么爭作甚,是非黑白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辯的清的?!?/br> “癱都已經(jīng)癱了,不如想想別的辦法補(bǔ)償,如此砍人兩條腿,除了結(jié)仇,對自己沒有什么益處?!彪m同為朝中大員,但是想法看法還是因人而異的。 來報信的人聞言,繼續(xù)說道:“但是那幾個吸食五石散的也死了?!?/br> 第五百七十章 懷疑 “死了?怎么死的?” “眾目睽睽之下跳進(jìn)水里溺死的?!彪m然是眾人親眼所見,可到底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這么死了? “真是多事之秋,辦個宴也不消停?!庇腥藝@了口氣。 先前出聲詢問的人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接著追問:“墜樓的是哪一家?” “就是中書令大人家的侄女,幾個女眷都快崩潰了?!?/br> “衛(wèi)家的?”這一次出聲的是喬環(huán),殃及門生的事情,他問的自然細(xì)一些,眼神閃了閃,“哪一個侄女?” “同崔家定親的那一個,排行第二,衛(wèi)家長方二房的幾個女眷都在,那衛(wèi)家小jiejie的親meimei在追問要個說法,險些同薛家鬧了起來?!?/br> “衛(wèi)家小姐的親meimei?”喬環(huán)蹙眉,“可是衛(wèi)家這一輩最小的那個?就是進(jìn)陰陽司的那個?!?/br> 來人點(diǎn)頭:“就是她,吏部的官員攬了下來,想以此爭功,她又不肯罷休,所以有些棘手呢!” 喬環(huán)應(yīng)了一聲,若有所思:“她也去赴宴了??!” 誰?喬相爺說的是哪個?來人正欲追問,便聽喬相爺說道:“此事先關(guān)注著,眼下還是陳家的事情要緊,陳述出事這件事瞞不了多久……” 屋內(nèi)的聲音越壓越低,似乎講到關(guān)鍵的地方,站在外頭的阿三都聽不清了,只是打了個哈欠,接著守著,那群官老爺也是夠忙的。 …… 忙的不止有這群官老爺,驪山之上的知味園中燈火通明。 有吏部官員懷疑這推人下樓的是那幾個吸食五石散的年輕公子之后,便派人去尋了,這一尋,一直尋到酉時,才有了發(fā)現(xiàn)。 酉時,正是夕陽西下,晚霞將天邊染成了大片大片昳麗的紅色,忽然聽到坐在宴席上的人驚呼連連。 他們留在閣樓內(nèi)的人循聲望去時,正見幾個人站在知味園中的假山之上,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個一個的往下跳了下來,如同提線的木偶傀儡,搖搖晃晃,等到眾人趕過去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四個人均已溺斃了。 死人不是沒見過,這么詭異的死法卻是少見。 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之后,驚恐的尖叫聲隨即響了起來,混合著宴席上酒食器皿被打碎的聲音,推搡聲,奔跑聲不絕于耳。 相比席間的混亂,站在高樓上目睹那一幕的幾個人卻無比的安靜。 沉默了半晌,有個驚嚇過后方才回神的吏部官員忍不住搖頭:“怪事連連。” “許是那些人服了五石散,陷入了幻覺呢!”在身后許久沒有出聲的薛大小姐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