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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長安府衙,都要回一趟長安,如此怕是少不得耽擱,那此事由我吏部接管吧!” 說話的是被扔到吏部擔(dān)職歷練王栩,他這話一出,還有幾個來赴宴的吏部官員都站了出來,這其中也包括同樣被扔到吏部擔(dān)職歷練的崔璟。 一個吏部官員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此事確實該由我吏部接管,此處往來賓客,可逃不過一個‘吏’字。”來往權(quán)貴,多在朝中擔(dān)職,跌下來的衛(wèi)二小姐也屬官宦家眷,吏部若是接手,也沒有算錯。 薛大小姐回頭看向那幾個站出來的吏部官員,目光在王栩和崔璟身上頓了頓,同屬世族之后,又同樣是被族中長輩寄于重任的后輩,還同樣被扔到了同一個部門歷練,這次又一同接手了這件事情??峙麓耸虏荒苌屏肆?,她不是不曾聽說過王栩崔璟兩人的爭鋒,今日這個立了功,明日那個套出了關(guān)鍵的證詞。一個案子遇到兩個互相爭鋒的,皆想要拿下此事功勞的接手官員不是一件好事。更遑論這兩個吏部官員身后的家世,足以讓他們查案之時不縮手縮腳,沒有任何畏懼。 身后兩個虎視眈眈,前面還有個一心要為自家親jiejie討回公道的meimei。薛大小姐轉(zhuǎn)過身去,目光落到那兩個先前被人下令留在這里看管的嬤嬤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怨憤。 當(dāng)然,這怨憤也不過轉(zhuǎn)瞬而已,她還是那個端莊大方,德言工行俱佳的薛大小姐,京中貴女的典范,向眾人施了一禮,她道:“如此,自然更好了?!?/br> 走上二層,那個先眾人一步的女孩子半蹲著,圍著一張桌子在看,末了,沾了沾桌子上殘留的白色粉末,聞了聞,伸出舌頭舔了舔,隨即吐了出去。 “五石散?!?/br> 跟著走上來的吏部官員中有人開口了:“安康侯家的小侯爺帶著幾個人先前在這里吸食了五石散?!?/br> “安康侯??!”少女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很認(rèn)真的回想,半晌之后,搖頭,“樓下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按理說都該出去看看,但我沒有看到安康侯家的小侯爺?!?/br> 有吏部官員聞言蹙眉:“這……似乎不足以成證?!彼讲徘樾斡挟?,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當(dāng)真還會有注意圍觀賓客中有沒有安康侯家的小侯爺這種事情么? “安康侯家的小侯爺方才確實不在。”沾了沾桌上白色粉末的王栩伸出舌尖試了試,“這五石散屬甲等乃至極品,沒一兩個時辰不可能清醒?!?/br> 眾人默然,所以說果真崔王謝三族是對五石散最了解的么?這么一試,并未正式吸食,就知道屬哪種等級的五石散了。 “方才在樓下衛(wèi)六小姐說衛(wèi)二小姐是被人退推下去的之后,我便在注意先時在這里吸食五石散的幾個人了,他們并未出現(xiàn)?!?/br> “我已經(jīng)派人去其他地方尋了,”崔璟接口道,“若是其他地方?jīng)]有,那便說明衛(wèi)二出事時,那幾個人確實在閣樓里?!?/br> 雖然是簡簡單單,公事公辦的陳述,但幾個吏部官員之間已經(jīng)開始互相使眼色了。五石散有致幻作用,吸了之后男女都分不清,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也是常有的事情。此事多半和那幾個吸食五石散的有關(guān),沒準(zhǔn)還是親自動的手。 但就算親自動手,這背后還有什么事也是需要深究的。 衛(wèi)瑤卿沒有在二層多呆,繼續(xù)往上走去,三層是李氏等人呆的地方,當(dāng)時坐著不少喝茶聊天的女眷,若是有人闖進(jìn)來過,必然會引起喧嘩,但并沒有聽到什么喧嘩聲,而后上的四層,這里女眷少一些,地位也更尊貴,桌上的干果點心、散落的插花花瓶也都零亂的放著,走了一圈,女孩子沒有說話,上了五層。吏部的官員卻比她看的要詳細(xì)的多,不但桌上事物之流都看了一遍,就連樓道上都仔細(xì)的看著。 等到爬上五層的時候,卻見房中原來以屏風(fēng)隔開供賓客小憩的五層正中被歪歪斜斜的撞出了一條道,幾座屏風(fēng)倒在地上,小道的盡頭就是五層向外的橫欄,眼下的橫欄正中一塊被撞出了一道缺口,木欄的碎屑零零散散的灑落在附近,那個女孩子站在木欄前向下看著,而后腳步挪了挪,一步邁開。 “喂,你做什么?”一群吏部官員爬上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其中一人嚇了一跳,當(dāng)下便喊了出來。 女孩子只是伸腿試了試,舉動雖然危險,卻也沒發(fā)生什么站不穩(wěn)的狀況,聞言,收回了腳,向里走了幾步,看著他們。 王栩見她穿著一身帶血的衣裙,面無表情的站著,不知怎么了,生出了幾絲奇怪的感覺,看了看身邊的崔璟,開口道:“你別慌,此事,我與崔璟會好好查的,你相信我們就好。畢竟……這種事情,或許我們比你更擅長?!弊ス硎裁吹乃麄儺?dāng)然比不過她,但是吏部查案、審訊同大理寺、長安府衙這些地方一樣,都做過不少,自然更擅長。 而他這句話的意思是,他與崔璟要爭功,所以此事一定不會懈怠。比起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王栩清楚這樣的理由她才是最信的。 女孩子聞言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而后忽然開口了:“味道?!?/br> “味道?” “藥的味道?!彼宋亲樱拔疫@兩日身子不太舒服,二姐是去為我端藥了。這里沒看到什么湯藥,她身邊也沒有湯藥的殘渣,但是這里有藥的味道,四層也有?!?/br> 第五百六十八章 未必 晨光漸漸明亮,坐在窗邊的老者突然起身,伸手推開了窗戶,陽光照進(jìn)屋內(nèi),讓屋中枯等了一夜的七八個身影變得清晰了起來。 “天亮了?!迸嵝型ド钗艘豢跉?,從窗口向外望去,能看到臨街的商鋪有不少開了門,準(zhǔn)備新一天的生意了,路上已經(jīng)有行人在街上走動了。臨街的早點鋪子里,包子、燒餅混合著面、湯等食物的香味涌了進(jìn)來,這混合著煙火氣息的味道與“高雅”無緣,卻是人必不可少的味道。 再脫俗,看上去如謫仙一般的人終究還是個人,離不開這煙火氣息的味道。裴行庭看著已經(jīng)在早點鋪子坐下對著包子燒餅開動的人,不由勾起了唇角:裴宗之這小子!再怎么與族人不親近,但因著那個姓氏和那張裴家人的好相貌,他還是不由多看了兩眼,腹中也被勾起了饞蟲。長安城里不少人眼下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了,他倒好,每天從早到晚吃吃喝喝,無憂無慮的樣子看的人羨慕。 屋內(nèi)有人坐久了有些不適的起身來回走動活動了片刻,便催促他道:“裴相爺,關(guān)上吧!” 裴行庭回頭看了眼起來走動,人也站至明亮的陽光下的老者,還有幾個依舊坐在昏暗的陰影里的人,有些未動,有些只是在椅子上換了個坐姿,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他伸手關(guān)上了窗,隔絕了陽光:“有些不透氣,這就關(guān)上,喬相爺?!?/br> 關(guān)上窗的屋內(nèi)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