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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當(dāng)真是喝走也不是,喊她留下也不是。這飯還吃不吃了? “這菜……”看著眾人圍成一圈,那船娘還未上岸,只喊那小二,“快來接呀!” 小二滿頭大汗的回頭:“不吃了不吃了,送走送走!” 船娘愣了一愣,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有人喊了一句“且慢!” 出聲的是陰陽司的大天師李修緣,船娘丫頭似是愣了一愣,卻也在眾人的催促中上了岸。 才走了幾步,李修緣便道:“你下去吧!” 船娘連忙應(yīng)聲,一臉不解的模樣,卻還是將菜留在了樂苑,重新?lián)u船離開了。 “怎么放這個(gè)船娘離開了?”尹子奇看得一愣一愣的。 李修緣道:“殺人的不是她。”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兩界 “她的鞋底很干凈,烏篷船上沒有半點(diǎn)濕處,你看李淳魚死的地方,這里的濕泥地,經(jīng)過的腳上都沾著濕泥,你我現(xiàn)在的腳底都沾了濕泥,所以不是她。非但殺人的不是她,兇手也不曾坐她的船離開過,不用在這個(gè)船娘的身上浪費(fèi)時(shí)間了。”李修緣道,“看看李淳魚是怎么死的?!?/br> “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外傷?!北鈫柾卦饺嗽缫训皖^檢查了一遍,“不說沒有外傷了,連擦傷都沒有一點(diǎn)?!?/br> “難道是中毒?”尹子奇道,驚異不已。 “不知道,不過查查就知道了?!鼻卦饺苏f著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包金針,正要動手卻被人叫住了。 “秦越人,且慢。” 是李修緣開口了。 秦越人動作一滯,不解的看著他:“大天師,怎么了?” “那個(gè)船娘不是殺人的人,但不代表旁人沒有可能??赡苁峭馊?,也有可能是我們這些人?!崩钚蘧壍?。 秦越人目露不滿:“我與李淳魚無冤無仇,怎會殺他?” “殺人不一定需要理由,我只知道每個(gè)人都有可能是殺人的人?!崩钚蘧壞樕系纳裆醋?。 “那你準(zhǔn)備怎么樣?”這次出聲的是天師廖易,他冷笑了一聲,“準(zhǔn)備把我們都抓起來么?” 李修緣起身:“今日能查多少是多少,查到兇手便讓李淳魚死個(gè)明白,查不到就算了。過了今日,我陰陽司還當(dāng)齊心協(xié)力為陛下辦事?!?/br> 這話一出,周圍便是一靜。既然有了這個(gè)時(shí)限,不少人便松了一口氣,方才,他們當(dāng)真是怕李修緣說出不查出原因不罷休的話來,說句難聽的,人死都死了,還能如何?若長久糾結(jié)于此事,那才叫真的累。而且拖的越久越累。 “那首先要看李淳魚是怎么死的?!鼻卦饺瞬⑽词掌鹗掷锏慕疳?,“沒有外傷,我唯一想到的便是中毒,到底是不是中毒,扎一針就知道了?!?/br> 李修緣抬眼:“孫公怎么看?” 這里論符醫(yī),資格最老的就是天師藥王孫思景了。孫思景笑了起來,蹲下身,將李淳魚的尸體翻了過來,眾人卻見李淳魚脖頸處并無一點(diǎn)外傷。 孫思景伸手摸了摸,臉色微變。而后伸手一掐一擠,眾人卻見一根銀針從李淳魚的后頸皮下慢慢被抽了出來,寸許來長,當(dāng)抽出銀針的那一剎那,李淳魚的血從針孔中滲了出來,這就是他身上唯一的傷口。 “李淳魚就是這么死的?!睂O思景手里寸許來長的銀針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 “相爺?!庇腥嗽谕馇昧饲瞄T,聽到里頭程厲盛的應(yīng)聲,才走了進(jìn)去,關(guān)上房門,走到程厲盛身邊低身說了幾句。 程厲盛眉一挑,對上席間眾人的目光,也并未瞞著:“陰陽司的人在樂苑為孫公接風(fēng)洗塵,小天師李淳魚死了。” 席間眾人臉色各異。 “看來李修緣要查上一查了,”程厲盛道,隨即看向那素衫青簪的少年人,“東淺公子,要不要先走?” 素衫青簪的少年人搖頭一笑,神色靦腆羞澀,人畜無害的模樣:“不必了?!?/br> 俏麗的丫鬟行至窗邊眺望湖面,蓮花燈幾乎鋪滿了整座湖面,搖搖曳曳如夢似幻。 “公子,差不多了?!鼻窝诀咦叩剿厣狼圄⒌纳倌耆松磉?。 那被程厲勝稱作東淺公子的少年人笑了笑,走到一旁將書苑內(nèi)布置裝飾用的銅鏡取了下來,接過丫鬟遞來的朱砂筆,小心翼翼的繪了三張符文,貼在銅鏡之上,右手食指中指并攏,雙唇動了動,程厲勝挑眉,一圈極寬的水紋自書苑擴(kuò)散開來,水面愈發(fā)迷蒙。 水面之上好似蒙上了一層水汽。 “這是……”程厲勝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俏麗的丫鬟輕哼了一聲:“這是陰陽十三科的通陰陽。通陰陽即反轉(zhuǎn)陰陽通鬼神,哎呀,同你說那么多你也不懂??傊芘c鬼神交流,讓鬼神上身,還能布置出同現(xiàn)在這個(gè)地方相同的另一個(gè)地界。因?yàn)殛幗缤柦缡且粋€(gè)反向的對立面,這樣說吧,就像鏡子一樣,不同的是公子布置出的陰陽界只有公子才能隨意進(jìn)出,誤闖進(jìn)入的,進(jìn)去了也未必能出的來。我家公子的通陰陽手段,可以布置出半個(gè)長安城呢,你……” “哎呀,好大的魚??!”外頭拉蓮花燈的船娘在蓮花燈里穿行,手里抓了一條魚在笑嘻嘻的嚷著,俏丫鬟柳眉倒豎的看向窗外將蓮花燈打亂開來的船娘怒道,“切,鄉(xiāng)下妞,生的那么黑,真難看,嗓門還那么大,還盯著公子看,真不要臉?!?/br> 席中兩個(gè)頭發(fā)半白的老者笑了起來:“鶯鶯姑娘是吃味了吧!” “才沒有呢!”俏丫鬟氣的直跺腳,臉上卻迅速染上了一層潮紅,眼睛卻向那羞澀而笑的公子看去。 水面之上一陣迷蒙,衛(wèi)瑤卿笑瞇瞇的搖著船槳,被人踩滅的蓮花燈重新點(diǎn)燃,混入數(shù)不清的蓮花燈中,打散開來。她不過是為人血饅頭而來,卻恰好看到了一場好戲,一場王家唱的好戲。暗殺的高手,這樣的高手,恐怕瑯琊王氏還有不少。 迷蒙中,一陣輕微的入水聲,是曲苑的方向,人已經(jīng)上岸了吧!真有趣啊!她眼疾手快的抓起一條入水的鯉魚,隨即又放入湖中,自身下的烏篷船開始,水紋迅速開來。程厲勝請的可不僅僅是江湖高手呢,好厲害的通陰陽手段,不過她可不喜歡當(dāng)其中的棋子。 …… 李淳魚的死因是一根長針,一擊斃命,這等手段,李修緣閉了閉眼:“這是一個(gè)暗殺的高手,可能是我們這些人殺的,也有可能是外人卻已逃脫了?!?/br> “好漂亮的煙花蓮燈啊!”陰陽司最擅長煉丹的小天師柳離靠在廊柱上望了出去,“煙花吵鬧,蓮燈晃眼,倒是殺人的好時(shí)機(jī),包下曲苑跟書苑的人這一手煙花一手蓮燈的倒是有意思。” “這簡單,查就是了?!绷x的同胞兄長柳鏡海笑了起來,“還有,李淳魚出事之時(shí),我等都在屋內(nèi),要瞞過眾人的耳目殺人,恐怕有些難度,我們之中誰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