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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的主人看著那枚銀錠,沒有接:“若是當真有,我還能不賺銀子么?當真沒有這樣的三個人,不信,我?guī)銈內(nèi)タ纯慈ィ俊?/br> 民宿的主人說著連連搖頭,帶著他二人去了主屋里,主屋里坐了不少人,兩人一個一個的看了過來,都沒有看到那三人的身影。 聽聞他們要尋人,尋遍民宿也未尋到人,有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這大雪天的,路又滑,萬一一個不小心……” 盛敝理與盛明輝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天意啊,難道當真是天意?幾次三番的尋找都生生錯過了,難道當真要…… “噫,你們要尋一個老人,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和一個小姑娘?”有人似是方才醒來打了個哈欠,“我看到過啊!” “在哪里?” 打著哈欠的人冷不防的被人揪住衣裳拉了起來,一下困意全消:“你們做什么?” 看到那人臉的一瞬間,錯愕至極,盛敝理與盛明輝連忙松了手:“黃石先生?!?/br> 天知道這個和衣而睡,頭發(fā)亂糟糟的居然是名動天下的名士黃石先生。 兩人連忙作揖行禮。 黃石先生拉了拉被拉開的衣襟:“出門往上走到半山亭,那三個人在里頭煮酒賞雪呢!” 煮酒賞雪?眾人愣了一愣,他們來這里時,確實是為賞雪而來,但大雪封山,眼下早沒了賞雪的興致,眼下突然提起賞雪二字,不知為何,周圍靜了一靜。 他們?yōu)橘p雪而來,忘卻初衷不說,現(xiàn)在早已開始埋怨這封山的大雪了,臉上突然有些火辣辣的疼,也不知是為什么。 “走走走!”黃石先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自去找,我睡覺去了,別打擾我!” 被黃石先生趕了出來之后,盛敝理與盛明輝不過略略怔了一怔,便向半山亭的方向行去,這等時候,已經(jīng)顧不得想其他的了,找到人最重要。 待得兩人離開沒多久,民宿中又走出一人,伸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冷的一個激靈,不由低聲抱怨:“真冷?。 ?/br> “是你要看雪的,沒人逼你?!鄙砗蟮娜顺霈F(xiàn)的突然,悄無聲息的,黃石先生卻不以為意,懶懶的哼了一聲,“她要入欽天監(jiān)了,看樣子以后也要時常在陛下面前晃悠了,你倒是放心?就不怕哪天陛下出什么事了?天光那個老頭子讓你來長安是來看熱鬧的么?” “家?guī)熥屛襾砜粗?,我就在看著她??!”身后的人走上前來,似山岳為畫的容貌,那灰白的長發(fā)映著那張尚算年輕的臉讓他渾不似俗世中人,頗有幾分生人勿近的意味。 “你那個看著是照看,不是看著?!秉S石先生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嘟囔了起來,“說話還當真是博大精深,一詞多義真難解釋?!?/br> 眼前的人不說話。 黃石先生繼續(xù)說道:“她現(xiàn)在當真是一張欺騙世人人畜無害的外表,實則一身的戾氣。她真實的目的敢告訴喬環(huán)何太平這些人么?看她行事作風,哪天誰的腦袋在大庭廣眾下飛了也說不準。你看看她回來之后弄出了多少事情,長安城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功不可沒!” 第一百零一章 相報(金仙打賞第五更) “看來她這些年沒有白學,年華不曾虛度?!迸嶙谥c了點頭,肯定道,“廟遠先生把她教的很好?!?/br> “呸!”黃石先生冷哼一聲,“就是那老東西教壞的,你看看她現(xiàn)在那個樣子,旁的我不知道,那些世族老兒談笑間殺人的本事她倒是學了個十成?!?/br> 裴宗之轉(zhuǎn)過頭來看他:“陛下、家?guī)?、廟遠先生與你是同輩,你也是老頭子老東西?!?/br> “你……你怎么罵人呢?”黃石先生又驚又怒,不敢置信的看著裴宗之,仙風道骨的外表下,居然罵人,果然古人云不得以貌取人,先人誠不欺我也。 “是你自己說的?!迸嶙谥嵝阉?。 黃石先生成功一噎,不得已,話題一轉(zhuǎn):“她現(xiàn)在很危險,你再像之前一樣看著她,朝堂上那群老東西至少有一半的腦袋要搬家?!?/br> “那你要我怎么看著她?”裴宗之反問。 不再糾結(jié)于“看著”兩字的詞義,黃石先生按照自己的理解來說:“告訴她,小姑娘小小年紀不要一身戾氣,佛祖割rou喂鷹,你看你有這張臉,小姑娘也喜歡,要不如你犧牲一下,讓她不要再報仇了。小姑娘想想少年兒郎總比殺人放火來的好啊!” “為什么不報仇?”裴宗之神情淡定自若,臉上是純粹的好奇。 “因為冤冤相報何時了……” 裴宗之目光閃了閃,而后抬手。 “啪——” 黃石先生一下子被打懵了,雖然不疼,也特意錯開了臉,但裴宗之一言不發(fā),反手就是一巴掌,于他而言當真是奇恥大辱。他本能的大怒,抬手想要還一巴掌。 裴宗之卻站在原地,慢吞吞的說了一句話。 “冤冤相報何時了?!?/br> 手凝滯在了空中,如同xiele氣一般,黃石先生一下子蔫了。 “有些時候,說容易,要做到卻是太難了?!迸嶙谥畵u頭,“你也做不到?!?/br> 黃石先生訕訕的收回了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么?孔圣人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 良久之后,黃石先生才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多說了,不過我還是跟你說,那個小丫頭很危險……” “廟遠先生把她教的很好,她也很聰明,學的很快?!迸嶙谥?。 “就是教的太好了,太厲害了?!秉S石先生打了個哆嗦,“變態(tài)不可怕,厲害的變態(tài)才可怕,她就是!” …… 兩人越走越快,很快便融入了風雪之中。 ****** 厚實的披風,圍爐取暖,間或一碗熱湯,盛敝理與盛明輝趕到半山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倒是輕松自在,盛敝理感慨了一聲,走入亭中。 “喬相、齊大人、衛(wèi)六小姐?!?/br> 喬環(huán)與齊修明有些驚訝:“先時倒是不曾聽聞你回京了……” “找我無用的?!迸曈挠牡捻懫稹?/br> 喬環(huán)與齊修明皆是一愣。 “盛大都督的病我治不了了?!?/br> 聽聞她一開口就是直言,盛敝理與盛明輝來不及大驚就一下子懵住了。 “怎……怎么會,你那日不是說……”盛明輝臉色發(fā)白,還有些不敢置信,匆忙出聲,“你不是說……” “我說的是,現(xiàn)在我能治,過了的話,我就治不了了,是不是?”衛(wèi)瑤卿反問他。 盛明輝臉色愈發(fā)蒼白。 哪還用再問,盛敝理就已經(jīng)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不待他們發(fā)問,衛(wèi)瑤卿就開口了:“當時的話,大都督肌理未損,當然能治,如今你們既這樣來尋我,便說明大都督已經(jīng)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