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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和他母親一起。黑玫瑰剛剛經(jīng)過裝修,看不出歲月痕跡,它的外表和里面坐臺的少爺小姐一樣,永遠(yuǎn)是最美好的樣子,只可惜,當(dāng)年的母子檔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只剩了一個年老色衰的乞討婦。黑玫瑰門前坐著一個乞丐,一身臟衣靠著墻在曬太陽,聽到腳步聲,女人慢慢抬起眼皮,只看了一眼,本來瞇著的眼瞬間睜到最大,眼球幾欲撐破眼眶崩裂出來,她踉蹌著起身,咬著牙嘴里只吐出一個字:“你!……”卻是恨極的聲調(diào),喉嚨里喝喝有聲,仿佛一只憤怒的野獸。鹿欽原抱著龍貓公仔,姿態(tài)優(yōu)雅的站在女人面前,擋住她的陽光,微微彎腰,正視女人的眼睛,微笑著說:“鹿夫人,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作者有話要說:除了抱歉還是抱歉,但不能任性雙更表達(dá)歉意了,存稿快沒了,馬上就要奔上裸(茄子)更大道了,我會盡量保持兩日一更,另謝謝看文的朋友,我會努力碼字的第43章第43章拾吧什么樣的人最可悲,把愛情寄放在沒有心的人身上最可悲。沒有心的人,哪來的感情?心不在這里,又談何愛情?可惜這個女人不懂,她一面愛慕虛榮,一面真情實意,在鹿見微眼里只不過一個跳梁小丑。“別叫我鹿夫人!”女人厲聲尖叫,捂著耳朵拼命往墻角縮,她做過許多錯事,但她從不會后悔,錯的最離譜的就是妄想當(dāng)上鹿夫人,最后被踐踏進(jìn)泥土里抬不起頭來。“鹿夫人,向你打聽個人?!甭箽J原聲音溫和有禮,他微微笑著,態(tài)度謙卑,姿態(tài)高傲。女人已經(jīng)從初見鹿欽原的驚怒憤恨中冷靜下來,她額頭抵在墻上,放松肩膀恢復(fù)曬太陽時的安逸,眼皮半睜半合,似睡未睡。許久未洗的頭發(fā)已經(jīng)成結(jié),因女人歪著的頭一縷一縷落下來,女人的臉便被擋了大半,可依稀能看出一點徐娘風(fēng)韻。鹿欽原在女人面前蹲下,伸出一根指頭挑開女人的頭發(fā),他側(cè)眼細(xì)細(xì)打量一會兒,收回手,依舊蹲著,一手扯著齜著牙大笑的龍貓公仔,眼睛里似乎含了無數(shù)情愁膠著在女人臉上,女人被這種目光盯視的心驚rou跳,緩緩抬起眼皮,瞥著眼睛看過來,鹿欽原便笑:“呦呦如果隨他父親,或許我并不會那么遷怒他,可惜他長得像你?!?/br>女人微微晃神,嘴唇微動,呢喃著:“呦呦?”“我記得鹿青霜小名叫呦呦,他小的時候你一直這么叫他。”鹿欽原問:“是我記錯了?”女人搖頭,小聲問:“呦呦,他還好嗎?”“我在幫他戒毒,鹿見微讓他沾了毒?!甭箽J原說話的口氣就像今天喝了一杯加了蜂蜜水的茶一樣,女人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尖聲問:“你說什么!”“不但沾了毒,還被鹿見微睡了?!甭箽J原云淡風(fēng)輕的添磚加瓦:“呦呦不是鹿見微的兒子,鹿見微知道的比你還早。呦呦幸虧生成你的模樣,不然鹿見微不會讓他活到現(xiàn)在?!?/br>“呦呦,呦呦……”女人捂著臉低聲哭起來。女人心里明鏡似的,他的兒子不管生成誰的模樣,都是一種罪過,而罪過的源頭全在她。“不過鹿夫人你不必?fù)?dān)心,”鹿欽原安慰道:“呦呦剛開始是難過一點,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了。”女人仰著污糟糟的淚臉質(zhì)問:“你什么意思!”鹿欽原抱著龍貓公仔站起身,目光悠悠飄遠(yuǎn):“情這個東西是不可控的?!?/br>半輩子浸(茄子)yin在風(fēng)(茄子)月場的女人哪會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再次捂住臉,抑制不住的嗚嗚哭出聲來:“呦呦啊,嗚嗚嗚……”“鹿夫人,你見過一個漂亮的小少年嗎?”鹿欽原頗有耐心的形容:“像人偶一樣漂亮?!?/br>女人尚且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鹿欽原重復(fù)一遍,問:“聶之萍小姐,你見過嗎?”女人過了好久才反應(yīng)過來,她問:“你叫我什么?”鹿欽原不知為何這一刻突然不那么憎恨這個女人了。他的語氣在這一刻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平靜:“聶之萍,你的名字?!?/br>“哦,”聶之萍恍恍惚惚應(yīng)了一聲,淚水順著臉頰劃出一道干凈的痕跡,她抬手指了個方向,挨著墻根坐下來,嘴里小聲念叨著:“聶之萍,我是聶之萍,我是聶之萍啊……”鹿欽原站了片刻,閔初的笑模樣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執(zhí)著多年的仇怨忽然間消釋,他語氣輕快地建議:“呦呦很是掛念你,趁你還走得動,去看看他也好?!?/br>聶之萍忽然間嚎啕大哭起來,黑玫瑰里的人被她的哭聲引出來,見是那個受人關(guān)照的女乞丐在哭,哭聲凄厲悲切,聽得人心里發(fā)酸,只站遠(yuǎn)了看著,不敢向前。鹿欽原順著聶之萍指的方向走,走出很遠(yuǎn)依稀能聽到聶之萍悲入肺腑的哭聲,他勾著唇角微微一笑,像是自嘲,又含著絲悲憫。越往里走,街道上越是安靜,一個人影不見,不知哪家店里放著一首歌,歌手的聲音通過音響正在深情款款的唱:“轉(zhuǎn)身離開,分手說不出來,海鳥跟魚相愛,只是一場意外。我們的愛,差異一直存在……”紅燈區(qū)分三街五道,三街橫東西,五道縱南北,三街筆直五道平坦,從上面往下看規(guī)整如一面棋枰,因此紅燈區(qū)還有個別稱,對色窩。不過大多數(shù)人不明白何為對色,且不如紅燈二字通透好記,聽說過但卻不大記得,往往有人問起對色窩總要想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紅燈區(qū)就是對色窩,對色窩指的就是紅燈區(qū)。鹿欽原走的是南北道中的第三道,也是紅燈區(qū)的主道,帝訪夜總會就坐落在這條主道上,過一個十字路口就是。經(jīng)過時,鹿欽原略略停了一會兒,現(xiàn)在的帝訪就像古代大家閨秀的閣樓,門窗緊閉儼然良家好戶,只有進(jìn)去過的人才能體會到平靜后的狂熱,而他鹿欽原是站在這條食物鏈最頂點的受益者。雖然殘忍,但是他不殘忍必然會有另外的人參與分食,與其得利于他人不如得利于自己。早先閔初就說過,肥人不如肥己,只要有個度就好。只是這個度早隨著閔初離開失了原有的尺度,鹿欽原從來不管不問,要說管的是閔初,撒手不管的也是閔初,想把爛攤子甩給他,他才不會接手。門衛(wèi)見鹿欽原站在門前不走,下意識摸上腰間的警棍。鹿欽原慢慢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順著馬路繼續(xù)往里走。走到頭,便到了紅燈區(qū)的第三條街,在路南有一扇十分不起眼的小門,地上歪斜著放著一塊木牌子,上面用紅漆噴的兩個大字“合吧”,紅字底下用黑筆簡單勾勒出一只酒杯一只酒瓶。原來寫的應(yīng)該是“拾吧”,“拾”字左邊的提手已經(jīng)被磨損,一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