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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片布還是兩條袖子?” 這就未免太夸張了,雖然他那衣服后幅磨得很慘烈,但他檢查過,還有無數(shù)絲縷及細布條搭連著,勉強撐起身為一件衣服的基本骨架和最后尊嚴,說他只穿著兩條袖子,太欺負人了。 江煉冷笑:“都注意到衣服了,沒看見身上的繃帶嗎?就不能關愛一下?良心呢?” 況美盈嘻嘻笑,又去拉江煉胳膊:“看到啦,不是還沒來得及關愛嗎,走,先吃飯,我讓韋彪先給你拿餐食去了,你吃飽喝足了,再好好……” 她思量著怎么措辭才委婉:“清洗清洗。” …… 云夢峰的后院設了個餐廳,專供住店客人的,車隊沒到時就接了通知,先把晚飯都準備好了,還搭了自助餐的臺,江煉入座時,餐廳還沒多少人,幾口湯飯一過,再抬頭,都快坐滿了。 他在人群間看了一回,沒有孟千姿她們:畢竟是大佬,估計都是吃小灶飯的,不會來這擠。 也沒有神棍,倒是看到了沈萬古拎著打包袋,江煉叫住他,一問之下才知道,神棍還在想事情。 “棍叔說了,跟生孩子似的,好像就快出來了,但還是差口氣,他急得不行,連飯都顧不上吃,這不,我給他打包送上去?!?/br> 跟生孩子似的,這比喻,真是…… 江煉點點頭,放他送餐去了。 又問起況同勝的情況,況美盈憂心忡忡:“我早中晚都跟那頭聯(lián)系,這次好像是真不好了,醫(yī)生說,短則三五天,長則七八天,江煉,要不然我們先回吧?!?/br> 江煉沉默了一下:“我這頭,應該這一兩天也會有大的進展,我覺得,帶點有價值的東西回去,干爺走也會走得心安。” 還有一重原因,他沒明說:孟千姿已經(jīng)在幫他調蜃珠了,這么金貴的東西,自然是用一下就得放回去——他現(xiàn)在走了,讓蜃珠在這干晾著等他嗎?他又不是什么vip。 聽到“大的進展”這幾個字,況美盈居然沒反應過來,怔了一會之后,知道理當歡喜,但第一反應,居然是眼睛都模糊了,半晌才點了點頭,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好,我晚上跟太爺聯(lián)系一下,他要是知道了,一高興,說不定會好轉的。” 韋彪在邊上聽著,并不插話:況家的秘密,況同勝從來不向他透露,況美盈也讓他別問別問,于是他不問。 但他不蠢,他知道干爺倚重江煉,也知道江煉的奔走,肯定跟況美盈的病有關。 如今既有“大的進展”,那自然是好的,不然美盈也不會歡喜到泫然,而只要美盈高興,他也就高興了。 孟千姿現(xiàn)在也是不得閑,回到山鬼的群體中,“王座”這兩個字,代表太多東西了,一言一行都得謹慎,再說了,難得見五媽一次,又是陪吃飯又是聊天又是賞鑒蜃珠,抽不出空來。 好不容易覷了空子下來找江煉,也是不巧,他剛好洗澡去了。 開門的是韋彪,他不擅長待人接物,跟孟千姿又沒打過什么交道,唯一一次,還是企圖綁架,很過意不去——于是說完“他在洗澡”之后,就憋紅了臉,一聲不吭。 孟千姿完全可以讓他傳話的,但這樣一來,顯得她像個跑腿的,空跑這一趟,什么人也沒見著,什么事也沒問到,于是也皺起了眉頭。 場面一度尷尬,末了,韋彪出了驚人之舉:他去隔壁拍了門,把況美盈給叫了出來,指指孟千姿,示意這兒有客要接待,又徑自回房去了。 況美盈也有點慌,她一向都怕孟千姿,雖說現(xiàn)在知道雙方已經(jīng)和解,但出面和解的是江煉,在她這兒,到底隔了一層。 是以聲音蚊子一樣:“孟小姐,你有什么事嗎?” 孟千姿知道況美盈怕她,于是盡量和善地笑,但刻意裝出來的笑,自己都覺得像狼外婆,又放棄了,只說:“你跟他說一聲,明天晚上有雨……讓他抽出時間來,跟我出去一趟?!?/br> 況美盈心里有七八分數(shù)了,好生感激,趕緊點頭。 話傳完了,孟千姿沒走,猶豫了一下,說:“江煉給我講過你的事兒,你太爺也是挺不容易……我想問一下,關于韋彪的事?!?/br> 韋彪? 況美盈一愣。 “就是,韋彪也是被收養(yǎng)的吧?” 況美盈說:“是啊?!?/br> 她有點茫然,又有點警惕:這位孟小姐,怎么會突然注意到韋彪呢。 “他以前……過得很辛苦吧?” 況美盈笑得很不自然:“是……是啊,那些在外頭流浪的,都過得挺不容易的?!?/br> 孟千姿顯得很是同情:“看來是受了不少罪,那他,還記得以前的事嗎?比如自己的父母啊……跟你說過嗎?” 況美盈說:“沒有,那時候都還小呢,他不記得的?!?/br> 孟千姿哦了一聲:“這樣?!?/br> 又很“隨意”地發(fā)問:“那江煉呢,他記得嗎?” 況美盈搖頭:“他更不記得了,他被我太爺收養(yǎng)時,比韋彪還小呢,而且那時候,他已經(jīng)在外頭流浪幾年了……反正,從來沒聽他說過?!?/br> 孟千姿又哦了一聲,把話繞回韋彪身上,結束這對答:“韋彪這人,還挺老實的……我就是問問?!?/br> 她轉身離開,覺得自己怪聰明的:打聽事情嘛,就得這么聲東擊西、避實就虛,上來就打聽江煉,回頭況美盈去告訴江煉了,多尷尬啊。 況美盈原地站了會,忽聽一聲門響,回頭看時,是韋彪探頭出來,還吁了一口氣:“她……走了啊?什么事兒啊,親自來問,打發(fā)人傳話不就行了嗎?” 這話,正戳中況美盈的心事,她冷冷看了韋彪一眼:“什么事兒,你能不知道?你和這位孟小姐,這么有交情?!?/br> 韋彪奇道:“我跟她能有什么交情?面都沒見過幾次。” 綁架……也能算交情? 況美盈硬邦邦回了句:“那要問你自己了,真厲害,面都沒見過幾次,孟小姐親自來打聽你,恨不得父母兄弟都打聽清楚,還可憐你小時候受了罪呢。” 說完,大踏步回房,砰一聲甩上了門。 …… 韋彪撓了會頭,也悻悻回房。 不對,孟小姐打聽他,還是親自打聽,問及父母兄弟,還可憐他小時候流浪受過罪? 難不成…… 韋彪心里一跳:莫非這位孟小姐,對他有意? 但他沒在她面前表現(xiàn)過什么啊,而且,他的外形也不是那么有優(yōu)勢,不過也說不好,也許人家大小姐見多了俊男靚女,根本不在乎皮相這些世俗的,而且人家慧眼識珠,知道他韋彪是個不同凡響的…… 他有些自矜,從小到大,就沒得到過什么女孩子的青眼,倒是江煉,挺能招蜂引蝶的,但那又怎么樣呢,江煉盡招些庸脂俗粉,但他韋彪,吸引的都是高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