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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寬裕,正好八卦,沈萬古拽著柳冠國不讓走:“昨晚真起陰寮了?靠,你不說通知我去看,我爺?shù)轿覡數(shù)腘次方,都沒看過這種稀罕?!?/br> 劉盛也向柳冠國打聽:“聽說大佬的眼睛,被山蜃樓的光給灼傷了?” 沈邦痛心疾首:“那可不,山蜃樓那光你又不是不知道,嗖嗖的,chua chua的?!?/br> 劉盛半張了嘴:他是不知道啊,沒聽說過山蜃樓的光還帶音效啊。 沈邦滔滔不絕:“所以我常說,不要羨慕大佬過著奢華的生活,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越高待遇、越大危險,我們之所以能生活順遂,那是因為大佬,把黑暗擋在了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她看似風(fēng)光,其實壓力很大……” 沈萬古覺得沈邦聒噪,拿手拽柳冠國:“哎,柳哥,你再給透點料?” 柳冠國口風(fēng)死緊:“只有大佬看見了,孟助理說過一陣子會出通告,你想看,到時候看官方的?!?/br> 沈萬古悻悻。 沈邦嘖嘖:“柳哥,你這兩天有點抖啊,拿腔作調(diào)的,還官方……做人能不能樸實點?你看我,驚天大料在手上,我膨脹了嗎?囂張了嗎?忘形了嗎?” 一席話,成功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沈邦洋洋得意,還屈起指頭,裝腔作勢地彈了彈衣服前襟。 柳冠國半信半疑:“你有料?” 沈邦嘚瑟:“我妹子在南京上大學(xué),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在南京上大學(xué)跟“驚天大料”之間,有關(guān)系嗎? 柳冠國茫然。 劉盛忍不住皺眉:“趕緊的,有料放料,嘰嘰歪歪半天,扯什么南京北京,沒放出一個正經(jīng)屁?!?/br> 沈邦也不生氣:“我給你們提醒一下啊,南京距離哪近?安徽;安徽有什么?山桂齋;我們昨天一直被什么問題困擾?對了,那就是大佬為什么來湘西?!?/br> 幾個人中,邱棟話最少,腦子卻最快,立馬理出了頭緒:沈邦的妹子在南京讀書,離著山桂齋不遠,而山桂齋的門戶是對所有山戶敞開的,也就是說,她去那走動頻繁,有很多機會能聽到第一手消息…… 邱棟脫口問了句:“她聽到什么了?” 沈邦向他豎了豎大拇指:“大棟這腦子,杠杠的。我跟你們說啊,昨兒晚上,我就去問她了,她也不知道大佬為什么會來湘西,但她聽到過一個事兒,沒準兩者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當(dāng)然了只是猜測,也不一定……” 劉盛想捶他:“能不能說重點?” 沈邦瞥了他一眼:“這不正要說嗎?” 他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是上兩個月,水鬼去了山桂齋?!?/br> 這話一出口,每個人臉上最先浮現(xiàn)出,不是驚訝,反以困惑居多。 劉盛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水……水鬼?” 柳冠國也有點怔楞。 水鬼,倒是聽說過,這世上有山有水,既然有山鬼,那有水鬼也不稀奇啊。 據(jù)說水鬼是沿大江大河居住的一群人,和山鬼一樣,其中的少部分人天賦異稟,與水同脈同息,可以在水底呼吸——柳冠國曾經(jīng)一度懷疑,里那個可以在水底伏七天七夜的浪里白條張順,就是以化名出來混江湖的、水鬼的扛把子。 沒錯,化名,因為水鬼極其隱秘,山鬼也算低調(diào)了,但和水鬼一比,就成了sao包:單看今天這陣仗就知道了,那是大口吃rou大碗喝酒廣交朋友,不像水鬼,人家關(guān)起門來,只和自己玩。 所以,外界幾乎沒有水鬼的傳聞,就連山鬼里,都有好多人根本不相信水鬼真的存在。 …… 沈萬古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雙眼放光:“水鬼,臥槽,聽說他們個個都長得很難看,全身浮腫,膚色慘白慘白的。” 劉盛莫名:“是嗎?” 沈萬古煞有介事點頭:“你想啊,天天在水里泡,能不腫?” 劉盛覺得這話頗有道理:“那他們靠什么生活???” 沈邦也不知道:“抓魚吧,八成是搞水產(chǎn)的,挺窮?!?/br> 說完這話,鼻翼夸張地翕動兩下,似乎真有水腥窮酸氣撲面而來。 柳冠國持反對意見:“水里能淘金吧,聽說早些年,金沙江邊都是淘金客。” 沈萬古嗤之以鼻:“金沙,還沒米粒大,能有多少錢?我就算它有個金礦,一比七十七,誰贏?” 幾人互相對視,均油然而生無上之自豪感,就跟那七十七個山礦是掖在他們枕頭底下似的。 只邱棟沒參與這調(diào)侃,他眉頭微擰,喃喃說了句:“他們怎么來了啊,不是說,山水不相逢嗎?” …… 按理說,山連著水,水接著山,“山水有相逢”是再自然不過了,但山鬼這頭,但凡說起水鬼來,必然會提到一句“山水不相逢”,原因不明,似乎兩家都認為,老死不相往來最好,一旦往來,準沒好事。 沈邦也說不清楚,含糊其辭又大肆渲染:“這哪能知道,我妹子也就聽到點邊角料,說是水鬼家來了兩個人,一個老太婆,還有個不男不女扎小辮的,兩人都全身浮腫,臉色慘白,進山桂齋的時候,全身上下還在滴里搭拉往下滴水……” 我去,太有畫面感了,聽起來跟池塘里的死人詐了尸出水似的,劉盛撫著胳膊上一粒粒奓起的雞皮疙瘩:“然后呢?” 沒然后了,沈邦說:“然后……你就要問大佬了。不過,據(jù)我推測吧,他們可能是來借錢的?!?/br> 因為窮嘛。 十一點過,客人陸續(xù)到達,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窮富美丑,那真是跨度巨大,連飯店經(jīng)理都跑來跟接待臺的二沈咬耳朵:“你們家這些親戚,還真是什么樣的都有。” 沈萬古還沒來得及答話,手機屏上跳出一條群消息,劉盛發(fā)的,迫切之意直欲突破屏幕:“快快快,要看大佬的,后門!” 沈萬古拔腿就跑,沈邦遲了一步,又不敢讓接待臺放空,只能眼睜睜看他背影,抓心撓肝。 運氣不賴,沈萬古拐過墻角時,正趕上孟千姿一腳跨進門去,驚鴻一瞥。 許是察覺近側(cè)有人,她還朝沈萬古的方向偏了一下頭。 沈萬古只看見她一身都是黑,里頭緊身,外頭風(fēng)衣,中筒馬靴,一頭長發(fā)散成波浪——他當(dāng)然不知道那是辛辭早上拿卷發(fā)棒現(xiàn)卷的,說是為了增加氣場,如果知道了,他一定會發(fā)表意見說禿頭才是最有氣場的,因為無招勝有招,無毛勝有毛——側(cè)頭時,許是黑色眼罩映襯,一張臉精致與悍戾并舉,脖子上一根極細的絞絲貼頸項圈,上頭棲一只碩大的老銀蜘蛛,蜘蛛極逼真,肚腹是一塊上好老南紅,步足根根扒張,就跟趴在頸上吸她的血似的。 …… 回到接待臺,沈邦急不可耐:“怎么樣?看到了?” 沈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