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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舟覷了一眼楚懷嬋的背影,又看向孟璟,琢磨了好一會兒要怎么說這句調(diào)侃才不會被揍,最后無比英明地道:“主子,少夫人好像還挺好看的誒?!?/br> “嗵”的一聲響。 那串念珠直接擊在了他額上,青金石的質(zhì)地,加上孟璟手下沒留情,他額上瞬間紅腫了一塊。 扶舟揉了揉腦門,有些懷疑孟璟是不是把他錯認成了東流,這才下了重手,有些納悶兒地問:“我說錯話了?” 孟璟懶得搭理他,轉(zhuǎn)身朝里頭走,他這才掩下那點覺著眼前這人簡直莫名其妙還小心眼的心思,趕緊跟進去,雙手呈上一摞厚厚的冊子:“都司衙門送過來的,說是您交代下來的事情不敢耽誤,但事多繁雜,下面的人也偷jian躲懶,還是拖延了小半個月,請您見諒?!?/br> 他接過來隨手翻了幾頁,臉色緩緩沉下來,問道:“周懋青最近忙什么呢?” 扶舟見這陣勢,趕緊老實回道:“練兵呢。都指揮使是個虛職,由成王長子掛著銜,萬全都司周懋青掌著印,大事小事都歸他這個同知cao心。如今韃靼隱隱有風雨欲來之勢,練兵這活兒也夠他分神的,這事慢了倒也不能全怪他。” 孟璟:“……我要你解釋了嗎?” 他要連都指揮使由成王那個草包兒子掛著名的事都不知道,他可以一頭撞死那死貓算了。 他沒計較他本來只給了周懋青一個月、這冊子卻今日才送到的事,畢竟已耽誤了四五年,半個月,對他而言,他幾乎都感覺不出時間的消逝。 他又翻了幾頁,將手頭這本冊子往旁一擱,繼續(xù)去拿下一本,臉色一點點地陰下去。 扶舟看得膽戰(zhàn)心驚,估摸著這位爺今兒可能又要發(fā)一通脾氣了,正準備腳底抹油先一步開溜,被他喝道:“站住。” 扶舟頓住腳步,哆哆嗦嗦地轉(zhuǎn)過身來,賠了一個笑,等著他接下肯定不太好辦的指令:“您請吩咐?!?/br> 哪知他卻只是淡淡道:“讓廚房備些淮揚菜?!?/br> 這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陣勢惹得扶舟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對,楚閣老從前多在南直隸任官,少夫人祖籍也在應天府。” “多嘴?!?/br> 扶舟輕飄飄地在臉上拍了兩下:“對對對,多嘴,已經(jīng)掌過嘴了,主子消氣?!?/br> 孟璟氣笑,連眼神都懶得賞他一個,扒出宣府左衛(wèi)的軍戶情況看了會兒,他這次不是草草翻過,而是仔仔細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挨著看過,甚至還拿筆勾出了些數(shù)字。 日頭漸漸沉下去,孟璟還沒有從書房里出來的意思,楚懷嬋在飯廳坐了好一會兒,有些遲疑地問:“小侯爺平時晚膳也用得這么晚?” 扶舟搖頭,沒挑太明:“也不是,今兒估計遇到棘手事了?!?/br> 她再等了盞茶功夫,看了眼擱在一旁已經(jīng)涼透的藥碗,搖了搖頭:“那我先去陪母親用膳?!?/br> 趙氏見孟璟這次還算給面子,沒將人直接趕走,心情也暢快許多,用完晚膳后并不像平常那般拉著她說東說西消磨時間,反而是催著她趕緊走,她無法,只得又匆匆趕回了閱微堂。 她穿過竹林抵達院里時,那株碧桐已隱在暮色之后,辨不大清,她見東流站在飯廳門口拋石子玩打發(fā)時間,知孟璟還沒有出來,搖了搖頭:“我去看看?!?/br> “誒好,”東流尋了片葉子當準頭,手里的小石子破空而去,徑直在中心開了個小口,穿葉而去,隨即落在院角,驚起輕輕一聲響。 他見楚懷嬋看得認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學不到主子那一手的皮毛呢,也就打發(fā)打發(fā)時間玩玩,成不了氣候?!?/br> 她笑了笑,又聽他提醒道:“不過聽扶舟說,主子這會兒估摸著心情不大好,少夫人您注意著點兒?!?/br> 楚懷嬋點頭,走到書房門口立了好一會兒,里頭竟然尚未掌燈,她遲疑了下,敲了敲門:“小侯爺,這會子用晚膳嗎?” “你先用,不必等我。” 他話倒是答得快。 楚懷嬋沒返身走開,反而輕聲問:“我可以進嗎?” “隨你?!?/br> 他還是回她這兩個字,就像當日她問他能不能進去看看他傷勢時一樣。 楚懷嬋輕輕推開門,又將門闔上,孟璟仍舊在書案后坐著,那位貓爺正躺在他書案東側(cè),時不時地舔舔毛,再翻個身。 孟璟想來是被這位大爺擾慣了,下午被她攪得不自在,這會兒卻沒什么反應,她靜靜看了會兒,走到那對黑漆描金燈臺前,親自掌了燈,燈火輝映下,他眉目隱在淡淡的烏玉玦墨香味之后,看不大清,但卻透著一股疏淡。 她看了好一會兒,他在這屋里已經(jīng)枯坐了一下午,室內(nèi)透著一股淡淡的烘人的味兒。她走到書架后頭,輕輕推開北窗,夜里涼風徑直灌入,吹得紙頁呼呼作響,但他心里那股煩悶勁兒卻一下子下去了許多。 “小侯爺,熏香在哪兒呢?”她柔聲問。 熏香確實早已燃盡了,但他懶得喚人進來添,也就由它了。他沒抬頭,往西指了指。 她走到那只黃花梨大漆嵌螺鈿方角柜前,打開扇門,借著燈光辨了會兒,找出艾草粉末來,卻沒添進寶鴨香爐里,反而在柜子里東翻西找,尋出來另一座銅鎏金獅鈕熏爐,將艾草加了進去,點燃香,再蹲下身將香爐放在了孟璟腳邊不遠處。 閱微堂院中種碧桐,院外是茂密竹林,雖已到仲秋,但夜間蚊蟲仍舊可怖,她這一燃熏香,雖然通著風,不能讓蚊蟲絕跡,但起碼瞬間讓他身邊那點蚊蟲撲騰的動靜消退下去不少。 “小侯爺看什么呢?這么廢寢忘食?!?/br> 孟璟斜覷了她一眼,沒出聲。 她“嘁”了聲,起身的時候,自個兒往案上看過去,見不是尋常書冊,又趕緊挪開眼:“您忙。” 她果真沒往案上再看一眼,而是退開兩步,將那盞黃花梨嵌綠石插屏移到燈臺前,擋住了窗外涌過來的風,又俯身細細挑了挑燈花。忙活完這一系列事情,她繞回小幾旁坐下,沒再出聲擾他,拿了那把玳瑁扇遮面,靜靜靠在高背椅上閉目養(yǎng)神。 昨晚本就歇得晚,上午和萬叔看了半天爛賬,之后來回兩處折騰,她確實是累著了,不一會兒便沒了聲響,呼吸也逐漸平穩(wěn)綿長起來。 她這頭沒有動靜,孟璟也沒再看她,借著晚間習習涼風,抑下心間煩悶,繼續(xù)往下看。 他當日讓周懋青將萬全都司轄下所有在籍軍戶的數(shù)量和實際在伍的士兵人數(shù)核對一道,原本以為他會直接報幾個數(shù)字過來,沒想到這人做事還算盡心,竟然將名冊一并核對列了出來,這事做起來不簡單,難怪多花了些時候。 也正因如此,他看起來也慢。 他手頭這本是宣府左衛(wèi)的情況,從前父親常讓他領萬全三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