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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 與此同時,電梯門合攏,外層電梯門似乎有人不甘心地拍打。很快,她的手機也響了,來電顯示“王阿姨”。 幸虧她家住12樓,不算太矮,否則說不定她到樓下,門一開,人家已經堵門口了。 但她也一口氣不敢落,電梯到1樓后,看外面沒人,她拔腿就一通飛奔。她決定到小區(qū)門口看到什么車上什么車,不料,一出大門,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一輛巡查的警車。 她往后看,晦暗不明的小區(qū)夜景里,有人在跑,但不確定那是什么人,因為什么事在跑;往前看,有四五個穿著警服的人似乎在查證件。其中有兩個先看到著裝奇怪的她,很快剩下的人也都跟著轉過臉來。 戴巧珊心里萬分糾結。剛才逃離現場,是她不敢孤身一人去試探那三位的人性底線;現在她安全多了,能直接去報警嗎? 她沒再跑,但腳步很快,與那輛警車越來越近,跟那群查證件的警察也越來越近。 很快擦身而過。就在這時,她聽到其中有一個叫她:“同志!” 她真想飛撲過去,把她堵在胸口的那團怒火和恐懼一吐為快。但不行。理由跟她沒有舉報王芳珍一樣。他們現在沒有再繼續(xù)打她的電話,不知是認為自己穩(wěn)贏,還是認命了。 但顯然這一場,他們贏了。 他們抓到的東西不多,可都是小辮子,戴巧珊魚死網破不起。 因此,她現在必須麻溜地繼續(xù)跑路,要是被警察攔住了,覺得她扮相、行蹤可疑;或者王芳珍他們并沒有放棄追她,趕上來眾口一詞說她是腦子有毛病的家人。 再往下發(fā)展,不管走向如何,她要付的代價都會比她趕緊順滑地溜掉大得多。 于是,盡管眼角的余光都看見人家在沖她抬手,又喊了聲“同志”,戴巧珊半秒沒頓。 她假裝沒聽見,照著剛才的速度快步攔住路邊一輛出租車。 關上車門,師傅啟動引擎,還好晚上不怎么堵。戴巧珊頭靠車窗,用衣領蓋著臉,暗暗松一口氣。 元神歸位,手心就感知到她握著一塊什么東西。從兜里掏出來一看,拇指大的一塊設備,在從車窗照進的不斷閃動的暗淡光線里,大致看得到它尾部那一粒光珠。 光珠暗著。戴巧珊不確定它有沒有正在錄音。但很明白的是,之前王芳珍發(fā)給她的那一段,錄音效果不賴。 透過粘著它的透明膠發(fā)出的窸窣聲,那條錄音記錄下了一整場在外人聽來可能非常熱烈的床笫之事。 當然是她的。但關鍵問題還不在于這個。關鍵問題在,和她親密互動的人,幾次動情呢喃“小珊”,她的回應,卻不是“陽陽”就是“江哥”。 光想想這樣的錄音要被發(fā)到網絡上,她的形象和未來不用多說,一定是毀得寸草不生;但她更擔憂的是和她親密接觸的對象—— 被她稱作別人,卻無法為自己正名的段正業(yè)。 他是一個視家庭名譽等同性命的人。自小受到的教育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大概也是他渴求的來自親情的認同,殘缺,并且來得太晚。 這幾年由國外點亮火把、迅速蔓延至國內的各類反性侵運動,圈里圈外多少大佬被拉下馬、又有多少“健在”的普通管理者風聲鶴唳戰(zhàn)戰(zhàn)兢兢?而自始至終,段正業(yè)甚至沒為這類事多分過一絲額外的注意力;前一陣從圈里轟動到圈外的稅改事件,大部分人焦慮奔忙四處堵漏,段正業(yè)照樣過得輕輕松松。 他一個干凈慣了的人,怎么能容忍“段家后人原來是某桃色音頻男主角”、“女伴當面給他戴精神綠帽”或“現場直播角色扮演”之類的污名? 他為了她,在宋星文面前做完一場關于過去的“坦白”后,自覺愧對父兄情義,都不知道跑哪兒去躲起來了。要再憑空添是非,也著實太可憐。 戴巧珊抬手為自己冷敷額頭。目前發(fā)生的事,她一點應對的頭緒都沒有,但輕舉妄動是萬萬不能的。 遠的不說,眼跟前兒,除了段正業(yè),她還欠著章瀚海半部戲、江凱旋他們一波成績,以及伴隨那波成績該回饋給他們的抽頭呢!一點差池都不能錯…… 回到酒店,在大堂里迎面撞上了賓少祺,問她嘛去了。 戴巧珊拉他回房間,本著難得的全然清醒和難得的全然坦誠,把關于錄音的事告訴了他:“主要是您這段時間在我身上投入不少,我擔心要是出什么簍子,給您和江哥添麻煩。所以您看,要怎么處理,我全力配合;或者,您和江哥現在抽身也行,前一程子那些資源,您說個價,我盡量掙齊了補給您。” 賓少祺聽完這些事,眼神相當復雜。有點愁,可愁的,好像有相當大一部分不是為她說的事。 他沉吟半晌,忽然問:“你喜歡江哥嗎?” 戴巧珊一愣。她明白,這種“喜歡”肯定不是問“你粉不粉他”,她也沒必要裝糊涂走個曖昧路線,回答“江大明星誰不喜歡”之類。她認真地想了想:“還可以?。 ?/br> 這下?lián)Q賓少祺愣了。他眼睛瞪得銅鈴大,說:“什么叫‘還可以’,臥槽這事兒你得說清楚!” 戴巧珊:“‘還可以’就是指,蠻喜歡。他魅力大,沒什么太讓人計較的毛病,心善,又講道義,沒有讓人不喜歡的點?!?/br> 賓少祺皺眉盯她半天,忽然苦笑:“意思是,你愿意嫁?” 戴巧珊也認真道:“我愿意?!?/br> 賓少祺:“……” 戴巧珊:“但是我有段導了呀!” 賓少祺:“……那你說個屁!” 兩人大眼對小眼傻笑了一陣,戴巧珊給賓少祺倒茶,問:“江哥動凡心了?” 賓少祺看了眼她端茶給他的自然儀態(tài),沒答,而是忽然嘆口氣,說:“你倆都沒這福氣!” 戴巧珊:“什么?” 賓少祺:“沒什么。那什么,我估計,這一陣兒他得鬧些小脾氣,你擔待著點兒。另外,已經談下來的那些工作,你能接的,就都去接下來吧;還在談的,估計懸了?!?/br> 他頓了頓,忽然又失笑道:“江哥對你的回答,心里想的是,‘絕對Yes’;我跟他說,是‘絕對No’?,F在你答的是‘Yes,但還是No’,你讓他那么直的一個人,腦回路要怎么拐才能整明白?” 戴巧珊賠笑。 賓少祺起身:“我先回去復命,會添油加醋讓他死心的。之后……” 他低頭看了看地板,再抬起眼睛:“看他怎么答復吧!畢竟咱們的合作,就是口頭約定,什么憑證擔保都沒有。在他明確答復前,你做好心理準備——他要是心情很不好,那這一陣兒我們就都顧不上你了?!?/br> 他像是怕她不夠重視,重復了一遍:“自己時刻想著照顧自己,?。 ?/br> 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