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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在這混亂之時,人群中是寸步難行,他糊里糊涂的就被人流卷到廳外去了。眼看著拉架不成,張小山忽見李世堯從樓上走了下來,便大喊他幫忙。李世堯摸不清頭腦,站在高處就見葛嘯東將顧云章按倒在地,揪著頭發(fā)把對方那腦袋咣咣的往地板上撞。而顧云章不知怎的忽然掙了起來,抄起一把硬木椅子猛掄到葛嘯東的后背上,啪嚓一聲便將椅子打散架了。李世堯這人比較jian猾,一看這陣勢就連連后退,心想這仗誰敢來拉?一不小心讓他們把腦袋敲碎了,那可犯不上。扯著大嗓門回身亂喊一氣,他借著找人幫忙之機溜走了。再說樓下這邊——趙將軍被人群堵在跳舞廳中出不去,張小山又不敢靠前,只能干看著葛顧二人下了死手的互毆。那葛嘯東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馬鞭子,劈頭蓋臉的便向顧云章抽去。顧云章身上的襯衫登時就被他抽出了裂口,一鞭一道血痕。顧云章暫時沒了還手之力,轉(zhuǎn)身往樓上跑去,而葛嘯東拎著鞭子就追——兩人打的這樣激烈,卻是并不叫罵,只是沉悶的rou搏著。葛嘯東一直追到了三樓露臺上。隨手扔了馬鞭,他氣喘吁吁的逼近顧云章,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顧云章也是劇烈的喘息不止,而且頭上掛了彩,鮮血從側(cè)臉留下來,染紅了整只耳朵,一直淌進襯衫領(lǐng)子里去。當(dāng)兩人處在一個相當(dāng)?shù)木嚯x之內(nèi)時,心有靈犀般同時動手,又打了起來。顧云章把葛嘯東絆的仰面摔倒,隨后上前一腳狠踩在他的肚子上;而葛嘯東在顧云章那第二腳落下來之前起身一躍,伸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顧云章被他壓在地上,因為呼吸已然被截斷,所以他在窒息的恐慌中開始亂抓亂踢。葛嘯東凝視了他的面龐,手上很有分寸的用著力氣。顧云章的痛苦讓他徹底的興奮起來,他恨不得探頭咬住顧云章的嘴唇。葛嘯東那鼓脹火熱起來下體緊緊抵在顧云章的大腿上,這給了瀕死的顧云章一個極其惡劣的暗示——他在毛骨悚然的厭惡中竭盡全力抬起大腿,狠狠頂向了對方的下身。葛嘯東痛哼一聲,翻身滾下來蜷成了一團。顧云章捂著脖子站起來,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后他在旁人趕來之前,彎腰將葛嘯東攔腰抱起,不由分說的從露臺欄桿上扔了下去。一聲悶響傳上來,顧云章站在露臺上向下望去,就見葛嘯東趴在水泥地面上,一動不動了。第27章大戰(zhàn)亂葛嘯東人事不省,但還奄奄一息的有點熱氣。趙將軍派人用擔(dān)架將他運上汽車,連夜送入城中醫(yī)院里去搶救。而經(jīng)過一番診治后,醫(yī)生發(fā)現(xiàn)他雖無性命之虞,可是渾身多處挫傷骨折,尤其是趙家別墅舉架極高,他從三樓墜下拍在地上,左胸那一排肋骨幾乎是全斷了。在這個炎熱的六月末,葛嘯東在石膏和繃帶的固定下,痛苦萬分的癱在了病床上。對于如何處置顧云章一事,趙將軍簡直要活活的為難死。雖然他老人家和城中那位葛名士志不同道不合,可交情畢竟擺在那里,葛嘯東一聲“世叔”喊出來,他也一聲“世侄”答應(yīng)了;如今世侄摔得骨斷筋折,他這世叔實在是沒法子袖手旁觀。可顧云章豈是好處置的?他不是趙將軍一手提拔出來的嫡系將領(lǐng),他是應(yīng)了邀請、帶兵投過來的大匪幫。現(xiàn)在華北這一帶本來就已經(jīng)讓日本人攪擾的相當(dāng)亂套,如果趙將軍真把顧云章怎么著了,那他部下的混蛋們鬧將起來,可是沒人能來收這個場。趙將軍知道現(xiàn)在不是那個軍閥混戰(zhàn)的時代了,現(xiàn)在要做的是團結(jié)起來,一致對外。但若因此就輕描淡寫的饒了顧云章,那也太說不過去——即便外界眾人都說顧云章當(dāng)時是酒后鬧事,而且紛紛揣測是葛嘯東率先挑釁——那也說不過去。葛名士忙著在家照料兒子,無暇上山興師問罪;趙將軍趁著這個空閑,瘋狂的想要設(shè)法將此事敷衍塞責(zé)過去,可硬是想不出好主意來。無奈之下,他決定過兩天下山一趟,去看看那位悲慘的世侄。其實他并不同情葛嘯東。在他的眼中,這位世侄一貫驕傲跋扈,誰看了都挺來氣,挨頓教訓(xùn)也不錯。如今他將顧云章軟禁在了辦事處內(nèi),下山之前他決定再和顧云章談一談,頂好能勸得顧云章和自己一同出發(fā),去向葛嘯東賠個不是。然而顧云章不陰不陽的問了一句:“他住在哪家醫(yī)院?”趙將軍登時提防起來:“你跟我去就是了,問這個干什么?”顧云章倚靠著窗臺站立了,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將軍,我和葛嘯東,有他沒我,有我沒他?!?/br>趙將軍忽然有些惱火:“顧云章,你這是在威脅我么?”顧云章一搖頭,那態(tài)度坦白的幾乎有些天真:“我只是講實話而已。”趙將軍,因為平素對他極有好感,所以此刻在憤慨之下,竟是有些心疼:“你講什么實話!你在我面前有資格講實話么?這里不是察哈爾,由不得你胡來!你把葛嘯東摔成那個樣子,我是要處罰你的!”顧云章低下頭,不說話了。趙將軍瞪著他,瞪了片刻,忽然金處長從外面小跑進來,附在趙將軍耳邊低聲道:“將軍,那個……‘他’的隊伍到了?!?/br>趙將軍掃了顧云章一眼,心想這回算是砸了鍋。我是要聯(lián)合力量抗日的,沒想到先從察哈爾聯(lián)來一幫土匪!趙將軍很上火,口舌生瘡。思前想后的忖度了一夜,他決定愧對世侄,放走顧云章。當(dāng)然不能白白放走,趙將軍恢復(fù)了往日的氣派,居高臨下的命令顧云章:“你啊,將功補過,上熱河去打偽滿馬國英部吧!”顧云章完全不能同意“將功補過”這四個字,因為他覺得自己唯一的過錯,便是當(dāng)時沒有活活打死葛嘯東。不過他是個講求實效的人,不會在這四個字上糾纏不休,并且直接問道:“那軍餉和子彈什么時候發(fā)下來?”趙將軍氣的一拍桌子:“你還有臉跟我要軍餉?”顧云章卻是忽然好脾氣起來:“不發(fā)軍餉,那就多給我些槍支子彈吧!”顧云章現(xiàn)在不缺錢,同時知道在這亂世里,有錢未必有槍,有槍一定有錢。他面無表情的站在趙將軍面前,誠懇而無恥的索要兩百萬發(fā)子彈,槍支另算。而趙將軍望著他那張俊俏雪白的面孔,心中一時柔情似水,一時怒不可遏;后來就忍無可忍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