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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床頭的光線,替她拉上病床旁的簾子,起身。 這次住院太急,醫(yī)院給的是三人間。除了辛月,病房里還有另外一個病人,是個男的。 此時還不到八點半,隔壁床的人還在看電視。 易宣一言不發(fā)地拔掉電視插頭,關(guān)掉大燈,病房里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誒誒誒……” “閉嘴。拉上簾子睡覺。” 隔壁床的抗議還沒喊出喉嚨,易宣一句話,他立刻收了聲。 易宣一身黑衣,眸光冷冽,氣場霸道又強勢。即使他刻意壓低了音量,可聲音里的寒涼不僅絲毫沒有消減,反而因為黑暗更駭人了幾分。 病床上的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不是個善茬,趕緊把被子拉過頭頂假裝睡著。 一直到易宣的腳步離開病房,他才敢把腦袋探出來看看。 確認(rèn)病房里沒人了,他又轉(zhuǎn)過去看了看那邊隔著一張床的床位。 不知道住進來了個什么人,竟然還他媽的帶保鏢?! 醫(yī)院的病床不如家里的舒服,但辛月意外地睡得很安慰。 夢里,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不論是被浪吹翻還是從頂樓墜落,亦或是飄上云端,這只手一直沒有放開她。 第二天等醫(yī)生查完房,辛月搬到了單人間。 高燒過后緊接著是低燒,辛月虛弱地下不了床。 護士給她推了輪椅來,易宣沒用。 他脫了外套蓋在她身上,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在病房里諸多醫(yī)護人員的圍觀下抱著她出了病房。 三人間和單人間只隔了不到十五米的距離,辛月卻覺得這段路很長很長。 這一路有很多人在看他們。 他們大部分是在看易宣。 辛月也在看。 他的側(cè)臉很好看,辛月抬眼可以看見他比她還要長的睫毛; 他的手臂很穩(wěn),托著辛月沒有半點不適和疼痛; 他的外套很大,帶著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正好將窩在他懷里的辛月蓋住。 辛月想,自己是真的生病了嗎?為什么在身體這樣脆弱的時候,心跳卻依舊這么瘋狂有力? 對易宣,她的免疫力還能抵抗多久呢? 辛月在醫(yī)院住了一周,醫(yī)生給她安排了非常細致的儀器和血液檢查。 除了身體底子稍差,她沒有任何問題。 這場感冒和她的頭痛一樣,來勢洶洶,又毫無頭緒。 這一周,易宣陪她一起住在醫(yī)院里,他只回過一趟家?guī)托猎履脫Q洗衣物。 他請了一個臨時家政,一日三餐在家里做好,然后送來醫(yī)院,空余的時間打掃房子。 托了這個家政的福,家里比辛月住院前還要整潔干凈。 她很滿意。 易宣送她進房間休息,轉(zhuǎn)身出去開窗通風(fēng)。 房間里,辛月靠在床頭,易宣坐在床邊剝橙子。 “你不熱嗎?”辛月問他,“開了窗還怎么開空調(diào)?” 易宣專注于給她剝橙子,頭也不抬地答:“家里有陌生人的味道,要散一散。” 辛月愣住。 他有多敏感,辛月是知道的。 切成小塊的橙子去了皮,易宣喂到辛月嘴邊。 辛月張嘴,橙子酸甜的汁水在她口腔里散開。 她彎唇笑:“回家真好?!?/br> 易宣一頓,也笑:“有你在,哪里都好?!?/br> 他們上午回家,下午的時候秦丞的電話就像長了眼睛似的涌了進來。 辛月住院期間秦丞就約了易宣要去玩,拖到現(xiàn)在,一聽說辛月出了院,他就鬧著要易宣一定要出來嗨。 他太咋呼,易宣一個“滾”字就把他打發(fā)了,順帶關(guān)了機。 但秦丞不是個肯輕易放棄的人,找不到易宣,他雖然不敢直接給辛月打電話,晚上卻是直接把車停到辛月樓下了。 他爹剛給他換的限量版瑪莎,說是Z城只此一輛。 黎天浩的座駕也剛換了新漆,純金色。聽說里面真的摻了金。 除了他們,詹清芮也來了。她也換了輛車,保時捷911,大紅色。 詹志達才從承建退位就給詹清芮換了這么好的車,可見他在承建到底撈了多少油水走。 三輛豪車,在居民樓下一字排開,要多高調(diào)有多高調(diào)。 辛月的房間里開著空調(diào),溫度剛好,光線剛好。 辛月本倚在床頭想安靜看書,奈何樓下的喇叭聲一聲比一聲響亮,她沒法集中注意力。 易宣洗過澡,正躺在辛月的床尾玩PSP。 她在被子里踢了踢他的手臂吸引他的注意:“你再不下去,明天我們小區(qū)就要上新聞了。” “不用管。”易宣巋然不動:“反正不關(guān)我們的事。” 辛月想起住院時秦丞打的那些電話,又道:“我已經(jīng)好了,你可以出去玩?!?/br> 易宣仍無動于衷:“不去?!?/br> 辛月望了眼窗外,對面樓有好幾個窗口都亮了燈,里面人影亂晃,像是在拍照。 樓下的喇叭聲還在繼續(xù)。 她嘆了口氣,軟了聲調(diào):“那你下去一趟,跟他們見個面,然后讓他們回去吧?!?/br> 她軟下來,易宣就沒辦法再硬下去。 他抓起手機,翻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溫涼的,沒發(fā)燒。 他起身道:“我一會兒就上來。” 辛月淡淡笑:“去吧?!?/br> 易宣穿著家居服出門,兩分鐘后,樓下的喇叭聲停了。 辛月隱約聽見了秦丞夸張的笑聲。 她搖頭失笑,撿起書本繼續(xù)。 沉浸于書本,辛月對時間的流逝無知無覺。 直到感覺眼睛酸脹,她才驚覺離易宣下樓已經(jīng)過了兩個小時。 床頭柜上,他給她倒的熱水已經(jīng)涼透了。 被他隨意扔在床邊的PSP屏幕上顯示的依舊是沒有過關(guān)的關(guān)卡。 辛月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了。 他一定是玩忘了。 她給易宣發(fā)了條“注意安全,早點回家”的微信,下床就著冷水咽了維生素,出去洗了杯子,洗了臉。再回來的時候,易宣沒有回復(fù)。 辛月關(guān)了燈,準(zhǔn)備睡覺。 房間被黑暗侵襲的那一瞬,一個念頭突然跳進了腦海。 剛才樓下,好像有三輛車的聲音。 詹清芮,是不是也在? Z城郊外。 大紅色的保時捷停在路燈的陰影下,四周一片寂靜,無邊延伸的公路兩邊只有一望無際的荒地。 車內(nèi),詹清芮衣衫凌亂,俏麗的臉蛋上似有淚痕。 副駕駛上的易宣好整以暇,滿面淡然。 兩人保持這個狀態(tài)良久,詹清芮突然哽咽質(zhì)問。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一整天,久等了大家! 這章請踴躍地為社會我宣哥打電話!?。。?/br> 每一位評論都會有紅包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