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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味。 “這果子硬他吃不了,偏愛舔外面那層又酸又甜的糖霜?!蹦聤€揉著兒子的腦袋,眸子里皆是憐愛。 “小孩子嘛,都愛吃甜的?!变魧幮Φ?。 穆妧看著手里那做工精致的虎頭鞋,見上面的虎目竟是用上好的墨玉所做,不由道:“你每回都用極好的物件兒給他做東西,記得這樣上乘的墨玉宮里本就沒多少,你那里能有幾顆呢,小孩子腳長得最快了,只怕浪費(fèi)了這好東西。” 漪寧親親岑楊的臉蛋兒,笑道:“瞎說,阿楊可是岑伯父親封的皇太孫,地位高貴,就該配這樣的好東西呢。何況,等這鞋子笑了,這墨玉還是能取下來的嘛?!?/br> “阿寧,謝謝你?!蹦聤€突然神色認(rèn)真了幾分。 漪寧嗔她一眼,隨后嘆了口氣:“其實你剛成親那會兒我還挺擔(dān)心的,不過如今瞧你過得不錯,我也放下心了。太子殿下待你可好?還有那個慶良媛……” 穆妧道:“太子待我極好,只偶爾去慶茹那里坐坐,卻未曾留宿,想來也是知道慶茹的伎倆了。” 漪寧放心地點了點頭:“那便好。” 陪著岑楊玩鬧了會兒,他許是餓了,一陣哭鬧,穆妧便讓乳母帶他下去喂養(yǎng),自個兒拉著漪寧說話。 “對了,前幾日吐蕃施允王子來朝,父皇身體每況愈下,一直都是由殿下接待的。我聽殿下說,他此次前來是為了求娶公主,以求兩國交好。如今二公主已訂親,皇室里便只剩下三公主了,魏淑妃為此來求過我好幾次了,說不想讓女兒嫁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只是,這種事我如何做得了主呢,只跟殿下提了提此事,但殿下什么也沒說,我亦不知他是何打算。” 此事漪寧也聽過些風(fēng)聲,聞此輕嘆了口氣,亦不知說什么才好。 穆妧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阿寧,我反倒不擔(dān)心三公主,而更擔(dān)心你幾分。” “我?”漪寧微怔,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此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穆妧難道:“你自幼養(yǎng)于宮中,得父皇和母后寵愛,雖是郡主,但其實和真正的公主又差上多少呢?何況外間曾有過你會嫁給太子,日后母儀天下的流言,那你覺得此流言落在施允王子耳中,會生出怎樣的想法?” 漪寧一時間倒是愣了,她知道施允王子此次前來是求娶公主的,可因為自己不是公主,故而從未往自己身上想,如今來看阿妧說的不無道理。 二公主和三公主乃是太子異母所出,而她卻是皇后養(yǎng)大的,她雖然未曾同太子成婚,但以前的那些流言自然不是空xue來風(fēng),施允王子定會然以為她和太子殿下關(guān)系親厚,非比尋常。 太子殿下是日后大舜的新主,兩國想長久和睦,共享安寧,施允王子娶她或許比娶一個真正的公主更為穩(wěn)妥。 想到這一層,她臉色瞬間煞白,手里剛拿起的茶盞抖了兩下,險些就要摔落在地。 穆妧接過她手里的茶盞擱在桌上,面上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責(zé):“或許是我想多了,施允王子不會想那么長遠(yuǎn)也說不定呢?阿寧你先別慌,邵大人不是快回來了嗎,只要邵大人回來父皇為你們賜了婚,他自然不敢打主意在你身上?!?/br> “會嗎?”漪寧有些沒信心了,施允王子是什么樣的人,他是下一任的吐蕃王,如何想不到這層關(guān)系?他遲遲未曾開口求娶三公主,只怕就是在盤算她這個養(yǎng)在皇后膝下的安??ぶ髂?。 如果這個時候邵哥哥回來就好了…… —— 出了未央殿,漪寧依舊有些神不守舍的,佟迎方才自然聽到了自家主子和太子妃的談話,心里也是急的。 “郡主,吐蕃王子來朝的事,你說邵大人知不知道呢?” 漪寧沒說話,邵哥哥剛寫信說要回來,怎么也要一兩個月才能到長安,遠(yuǎn)水如何能解近渴?仔細(xì)想來,她惟有這段日子躲在落櫻閣內(nèi)莫出門,讓施允王子忽略掉她的存在才是。 這般想著,她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佟迎小跑著緊跟在其后:“郡主,你慢些,當(dāng)心腳下……” 話音剛落,面色卻陡然變了,只呆愣愣看著眼前的變故。 方才漪寧心煩意亂,走路時也心不在焉的,一時沒留意便在花園的拐角處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隨后被人扶住,耳畔傳來一把男聲,語氣溫和中透著調(diào)侃:“安??ぶ鳎⊥跤卸Y了。” 漪寧看向來人,二十歲上下的模樣,不同于中原男兒那般儒雅俊秀,倜儻風(fēng)流,而是另一種她從未見過的英俊模樣。他眉宇間有著說不出的陰柔,尤其那一雙眸子,好似天底下最狡猾的狐貍一般,帶著把勾人的利器,多看一眼便能將人泥足深陷。 他方才的語氣略顯輕浮,漪寧心上有些慍惱,面上卻是不顯,只淡淡后退一步:“我與殿下素未謀面,殿下怎認(rèn)得我?” 施允勾唇:“小王初來東土便聽得坊間傳聞,說帝后有一養(yǎng)女安福郡主,生的天姿國色,乃大舜朝第一美人,今日小王一見郡主,果然所言不虛。” 因為知道邵哥哥要回來,漪寧今日一高興打扮的的確過于精致了些,如今瞧見施允不免懊悔,面上卻是不顯,只屈膝行禮:“殿下謬贊,我還有事,恕不奉陪?!毖粤T,她再未停留,匆匆而去。 施允雙手負(fù)立站在原地,側(cè)目看著她翩然而去的倩影,雙目漸漸瞇起。 幾日后,東宮書房 “咣當(dāng)”一聲脆響從里面?zhèn)鱽?,隨之有太子含著怒意的話透過窗子飄了出來。 “整個皇城乃至整個大舜,王子無論看上哪個女子隨你挑選,只安福不行,孤不同意!” 施允慵懶地倚在羅漢椅上,隨意瞥了眼地上的茶盞碎片,面上不以為然:“一個女人而已,太子殿下何必動怒呢?” 岑璋臉色陰沉,看向他時沒了先前的謙和:“我大舜女子萬千,你挑哪個不好?” 施允笑了笑,突然挑眉:“太子殿下如此動怒,莫不是想納她為妾?” “施允王子可知自己在說什么?”岑璋咬牙切齒,雙目泛著猩紅,里面殺機(jī)暗伏、 施允轉(zhuǎn)了把手里的玉笛,滿含深意地笑了笑:“沒什么,小王隨口一說。不過,娶安??ぶ髦挛倚囊庖褯Q,為了你我兩國的長久太平,太子殿下還是仔細(xì)考慮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