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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東宮并不外出,他也從不讓人在阿寧面前亂說什么,父皇和母后更不會多言,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件事阿寧究竟如何得知。 漪寧卻不以為然地笑了:“我作為meimei關(guān)心一下太子哥哥的生活狀況又有何不可?” 她說完這話,見岑璋站在那兒欲言又止的,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只自己繼續(xù)沿著湖邊走著。 岑璋盯著她的背影抿唇凝視片刻,突然追了上去:“阿寧!” 漪寧回過頭來,一臉純真地看著他:“太子哥哥,怎么了?” 岑璋默了須臾,猶豫著向她解釋:“阿寧,慶茹的事是我當(dāng)初喝醉酒一時惑了心智才臨幸了的,她只是一個姬妾,并不會影響什么的。阿寧,你當(dāng)知道,我心里面最在意的那個人是你,我一直想娶的人也是你?!?/br> 岑璋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她袒露心扉,說出來的話也是相當(dāng)?shù)穆豆橇?。這樣的話若擱在前兩天,她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心態(tài),但如今卻平靜了很多。 她抬頭看向他,神色淡然無波地與他對視:“太子哥哥,岑伯父和岑伯母說我已經(jīng)長大,再過兩年便該嫁人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在想自己將來究竟想嫁一個什么樣的夫婿?!?/br> 見他不說話,她繼續(xù)道:“我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想法自然也和其她姑娘家大同小異。先前所想的也無非是找個喜歡自己,把自己呵護(hù)在掌心,最好未來的婆婆和小姑子也是那等好相與的?!?/br> 太子聞此眸中閃過一抹喜色,上前抓住了她的雙手:“阿寧,你說的這些我都剛好合適不是嗎?你我自幼一起長大,我對你好不好你當(dāng)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還有父皇母后,他們難道不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公婆嗎?” 他因為情緒激動,將漪寧一雙手攥得緊緊的。漪寧被他抓的有些疼,下意識擰緊了眉頭掙扎著:“太子殿下,我話還沒說完呢?!?/br> 漪寧第一次對他稱太子殿下,疏離的稱呼讓岑璋微微一愣,握著她的手徒然松開了,面露愧色:“阿寧,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弄疼你的,我方才只是一世情急。對了,你剛剛說有話還沒說完,我不打斷你,你還想說什么我會好好聽著的?!?/br> 漪寧后退一步,平復(fù)了心情才淡然道:“我前段日子想得的確是方才說的那些,不過這兩日突然又改了主意,我想要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br> “你還想要什么,天上的月亮我都愿意為你摘下來?!彼攀牡┑┑氐?,似乎不管阿寧接下來會說什么,他都不介意。只要她選擇跟自己一起,他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所謂的。 漪寧卻笑了:“太子哥哥,我不要月亮,我要未來的夫君對我一心一意,一夫一妻,一生一世,永遠(yuǎn)心心相印,不離不棄,更不會納妾或者收養(yǎng)外室?!?/br> 漪寧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岑璋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竟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漪寧沒看他,只自己一個人在前面湖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來,目光靜靜凝視著那片湖面。 此時天色依然暗淡,上弦月在湖面落下明亮的影子,微風(fēng)過處時湖面有波紋漾起,形成圈圈漣漪,閃著粼粼波光。 她靜靜望著,幽幽道:“我從四歲起便被接入皇宮,對于爹娘的事早已不大記得,只知道他們感情很好,阿爹心里也只有阿娘一個人。阿爹走后,阿娘拋下我而去,我對她一直心有怨言,但不得不承認(rèn),嫁給阿爹這樣的夫君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br> “再這深宮之中,我被皇后娘娘養(yǎng)在膝下,也親眼目睹過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情深似海,可任憑他們關(guān)系再好,陛下納了別的妃嬪是事實,與旁的女人誕下子嗣也是事實。” “皇后娘娘表面上雍容大度,似乎對這些毫不在意,但我也是名女子,我了解她心上的苦。陳貴妃初入宮時,夜夜承寵,你說皇后娘娘獨守著椒房殿時是何等滋味兒?后來劉賢妃和魏淑妃相繼入宮,且都誕下子嗣,皇后娘娘又是怎樣的心情?” “你是她的兒子,可是你能體會到皇后娘娘這些年的辛酸與委屈嗎?”她突然望向他,那語氣似乎是在質(zhì)問,隨即又無奈笑笑,“在太子哥哥看來,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天理倫常,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當(dāng)然不懂得那份苦楚和眼淚。” “岑伯父與岑伯母當(dāng)初那般情深,一入宮門尚且如此,何況你我?太子哥哥,你敢肯定自己做的比岑伯父好嗎?”她仰面看著他,目光平靜。 岑璋站在不遠(yuǎn)處,抿唇望著天上的星辰,竟是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他緩緩將目光移向石頭上坐著的那名女子身上,月光下的她肌膚白皙的宛若成了透明一般,黛眉彎彎,櫻桃小嘴兒輕抿著,微風(fēng)吹起她的衣裙,隨意翻飛著,姿容絕色,美不勝收。 岑璋身為太子,什么樣的貌美女子沒有見過,宮里面更是美女如云,但在他看來,再沒有哪個人的容貌能與阿寧相比。當(dāng)時名動一時的陳貴妃、喬德妃如何絕色,可與他的阿寧相比,還是遜色很多。 他的阿寧,于他而言是世間僅此一件的稀世珍寶。 他癡望良久,突然走向她,在她跟前蹲下身子單膝著地,直起上半身與她平視:“阿寧,我對你的感情絕不會比父皇對母后少上分毫的,父皇納妃是逼不得已,最后使得母后傷心。但我不會的,我以后都以你的喜怒哀樂為先,爭取做的比父皇還要好,你覺得可好?” 漪寧看著他,幽幽嘆了口氣:“是啊,岑伯父納妃是逼不得已,可太子哥哥納了慶昭訓(xùn)卻是自己喜歡的。” 岑璋被她堵得抽了抽唇角,好半晌才道:“阿寧,我當(dāng)時真的是因為喝醉了酒……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后都離她遠(yuǎn)遠(yuǎn)兒的,我將她逐出宮去都沒關(guān)系。我這樣做,你會不會覺得滿意呢?” 漪寧被他嚇得站起身來,接連后退幾步:“太子哥哥,慶昭訓(xùn)沒有做錯什么,她也不過是個苦命的女子,你方才那些話讓我心中何安?” “太子哥哥,你我自幼相識,感情一直深厚,我也一直拿你當(dāng)兄長一般,咱們一直做兄妹不是很好嗎?又為什么偏偏執(zhí)著于此呢?” 岑璋緩緩起身看著她,年幼之時自己的確也拿她當(dāng)meimei待的??蛇@次她從老家回來,未見到她人時宮中上下便在傳,說她到了議嫁之齡,依著父皇和母后的態(tài)度日后必然是要將她許配給自己做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