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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她過來,小聲問:“這夫妻是何人啊,皇后娘娘為何還讓咱們好生照顧著?” 那宮女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主子吩咐了,咱們只管照做便是。” 兩位宮女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各自忙自己的去了,李達夫婦望著桌上的點心卻沒敢動手去拿,只那么干看著。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黯淡下來,他們都還未用晚膳呢,肚子早已餓得饑腸轆轆了。 李達娘子咽了咽口水,心中想著,這樣精致的點心,她家元寶都還沒福氣嘗嘗呢,如果有機會帶回去一兩塊兒叫兒子吃個新鮮,那該多好啊。 李達則是心事重重地想著自己母親此時究竟會在何處,心里實在難安,倒也無心去想什么點心的事了。 李達娘子瞧他這般,安慰道:“你別擔(dān)心,娘不是說蕭國公是他的兒子嗎,蕭國公和陛下又是好兄弟,那陛下自然也是認(rèn)識咱們阿娘的,阿娘必然是被請去見陛下了,肯定不會有事情?!?/br> 李達心里卻仍是七上八下的,他娘應(yīng)當(dāng)也是第一次進宮,聽人說宮里規(guī)矩大,一個不慎就是會掉腦袋的,縱然是和陛下認(rèn)識,可都這么多年了,人家會不會念著曾經(jīng)的恩情也是難說啊。 他嘆了口氣,眉頭皺得緊緊的,心上隱隱不安。 他娘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問他:“你說今日去姚宅的那位婦人,會不會就是皇后娘娘?。俊?/br> 李達微微一怔,后來想了想,那婦人氣度不凡,說話談吐也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氣,說不好還真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呢。 見丈夫不說話,李達娘子繼續(xù)道:“若我們猜的不錯,我倒覺得皇后娘娘人挺好的,那樣溫婉善良,有她照顧著咱娘,肯定不會出事的?!?/br> 李達輕輕嗯了一聲,仍是沒說話。 李達娘子又忍不住一陣唏噓感嘆:“只怕闖子哥和姚嫂子還不知道呢,他們的干娘原來是太后娘娘。你說如果他們知道了,會不會嚇個半死?認(rèn)當(dāng)朝太后做干娘,那跟陛下不就成干兄弟了嗎?” “別瞎說!”李達呵斥她一句,不管算不算陛下的干兄弟,這樣的話他們這樣的身份如何能夠評判?背后議論皇家,弄不好可是要惹禍端的。 李達娘子也想起來此時自己是身在皇宮的,的確不好說太多這種話,便也閉口不再提。 她也實在是覺的餓了,猶豫片刻,忍不住拿起一塊點心嘗了嘗,一臉驚奇:“這點心真好吃,達子,你也嘗嘗。咱們都沒用晚飯,餓著肚子可不好,待會兒貴人召見咱們不能失了體面不是?方才那宮女jiejie都說是給咱們吃得,就莫要想太多了?!?/br> 這大半日的功夫,李達也早餓了,如今見妻子吃得香甜,猶豫片刻,也當(dāng)真拿著糕點吃起來。 —— 李達夫婦被安置在椒房殿西面的偏殿,至于荊氏,則被安置在了后面的抱廈里,皇后自己也陪同在側(cè)。 一回宮皇后便讓金嬤嬤和銀嬤嬤去承乾殿里請順熙帝了,因這會兒人還未到,她便自己陪著荊氏說話。 荊氏雖說看不見,卻也能感覺到自己此時所處的地方絕非一般府邸,又聽下人們喊皇后娘娘,她便也知道這是當(dāng)真到皇宮了,不免覺得拘謹(jǐn),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身子都跟著僵了。 皇后知道她放不開,自己又尚未完全確定她的身份,索性便遣退了眾人,自己也出去,讓荊氏自己一個人待著也自在些。至于接下來如何安置,自然等陛下親自見了人再裁度。 出來后,皇后吩咐尚食局給荊氏和李氏夫婦傳了膳,自己則先回寢殿等順熙帝。 而這邊,漪寧原是在房里做功課的,誰知不知不覺間入了迷,等反應(yīng)過來時,卻見殿內(nèi)不知何時居然已經(jīng)燃起了燭火,起來推門往外看,天竟然已經(jīng)黑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困的脖子,張開胳膊伸了個懶腰。 佟迎原是在外面守著,如今見她出來笑迎上前:“郡主可算是出來了,您看了那么久的書肯定累壞了吧,奴婢命尚食局給郡主準(zhǔn)備吃得?” 漪寧搖了搖頭,問她:“岑伯母回宮了嗎?”也不知她今日出宮是做什么要緊事。 佟迎回道:“皇后娘娘已經(jīng)回宮,似乎還帶了人回來?!?/br> 漪寧困惑地皺著眉頭:“帶了什么人回來?” 佟迎搖頭:“這便不知了?!?/br> 漪寧想了想道:“既然有客人在,咱們也去瞧瞧吧?!彼f著率先往前走,邊走邊問,“岑伯母把客人安置在何處了?” 佟迎回道:“似乎是在后面的抱廈,皇后娘娘應(yīng)當(dāng)此時也在的。”她記得皇后自打接了客人入宮,好像便一直在里面陪著的。 “既然如此,那咱們也更應(yīng)該去了,剛好去瞧瞧是什么樣的客人,竟值得岑伯母千金玉體的親自出宮去接。”漪寧說著,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幾分,心中十分好奇。 佟迎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到了抱廈,站在院外就見里面被燭火點燃的十分亮堂。夜里的燭火是溫馨的,比白晝里的光多了幾分暖意,融融的,映照著時叫人心里覺得舒服。 見門沒關(guān),漪寧提起裙擺走了進去,臉上掛著笑:“岑伯母,聽聞你今兒個出宮接了貴客回來,可是真的?怎的也不讓阿寧見見?” 她說著,人已經(jīng)跨進門檻,右轉(zhuǎn)來到了屏風(fēng)前,繞過屏風(fēng)卻見一位穿著打補丁粗衣布衫的老婦人獨自在桌邊坐著,花梨木圓桌上擺著尚食局做的膳食,但老婦人卻好似一個筷頭也沒動,自始至終只那么端莊地坐著。 方才聽到門口的說話聲,她知道是有人進來了,局促地從位置上站起,顫巍巍的,又十分的恭敬。 漪寧環(huán)顧四周卻并未看見皇后的影子,整個大殿似乎只有這老婦人一個,便又下意識將目光落在了對方身上。 這婦人看上去年紀(jì)比太后要大很多,瘦骨嶙峋的,顴骨突出,松弛的肌膚上幾乎沒幾兩rou,單薄的似一陣風(fēng)便能將人吹走。 她臉色十分蒼白,雙唇干裂,不見一絲血色,倒像是常年染病的樣子,似乎還病得不輕。 觀察須臾,漪寧才注意到這婦人看向自己的方向時,雙目是無神的,目光迷離。 莫非,她看不見? 見這婦人十分拘謹(jǐn)?shù)卣驹谀莾?,雖知有人來,卻不知如何稱呼,倒像是極為尷尬恐慌的樣子,漪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