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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幾日太皇太后生辰,你便穿這身去就好。哎,對了,剛剛聽小六說有封我的信在你那兒,信呢,我還等著回呢?!?/br> 張彭祖故意說得漫不經(jīng)心,等著顧玉瓚的反應,卻發(fā)現(xiàn)她就得意洋洋的在這兒等著他呢,反倒讓他平添了火氣。 顧玉瓚又火上澆油:“怎么,誰的信啊這么重要?聽說是從宮里來的?”說著拿著那封信在手里閑閑地端詳著。就接了句:“怎么,不署名嗎?” 張彭祖一下子便急了,連忙沖著顧玉瓚道:“你這是作甚!” 顧玉瓚輕哼一聲:“我倒是想問問你想作甚!我問你,這從宮中傳來的信為什么回到你的手里,你倒是同宮里的什么人還有聯(lián)絡?” 張彭祖看了看周圍,嘆了口氣:“什么跟什么啊,你倒是一點也不怕惹禍上身?!?/br> 顧玉瓚泫然,拿著手絹擦了擦眼角,道:“惹禍上身?我哪敢呢!顧家已經(jīng)是禍患始源了,自從當年同劉胥一事之后,顧家權力架空,新帝上位,顧家就更是人人躲之不及了,是啊是啊,你娶了我,可不是惹禍上身嘛?!?/br> 張彭祖微微皺眉:“你,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想問什么問便是了,何須說這些讓人傷心的話!” 顧玉瓚聞言,馬上收起手絹,坐到他的面前,倒了杯茶:“那你說說,這金二從來就不同右將軍交好,怎的現(xiàn)在就同你整日見面了呢?還有這信……” 張彭祖并未先回,只輕嘖一聲:“你倒是裝可憐一把好手!” 顧玉瓚低頭輕道:“是裝可憐還是真可憐,你心里清楚便是?!?/br> “你……”張彭祖扭頭看她,卻無可奈何,自小伶牙俐齒,現(xiàn)在卻越來越寡言,連區(qū)區(qū)顧玉瓚都說不過了,只好擺擺手:“你到底想問什么呀。” 顧玉瓚這才吞吞吐吐:“這信是我見著小六從宮里方向帶回來的,是不是宮里有什么人你惦念著,讓金齡昀搭把手……” “你就為這事?”張彭祖算是聽明白了,“你不會是在說霍成君吧?顧玉瓚你頭腦清醒一點好嗎,之前近水樓臺的我眼睜睜看著,現(xiàn)在她入了宮我又有什么想法了?有毛病嗎?” 顧玉瓚愣愣的看著張彭祖,又氣惱又不知該回什么。 張彭祖見她這樣懵,只搖頭想笑,輕輕拿起桌上的耳環(huán),給她戴上:“好了好了,這幾年我都沒怎么見過她了,就是小時候玩的好罷了,后來我娶了你,她進了南書房,我同她更不見面,我對她只有欣賞了?!?/br> “你還欣賞她?”顧玉瓚一瞪眼。 張彭祖噗嗤一聲笑了,對著鏡子整理著她耳環(huán)上的流蘇:“這兩年你們也沒什么過節(jié)吧,怎么還像小時候一樣斗氣,她前幾年在南書房做的事情著實厲害,沒什么不好提的?!?/br> 說完,沖著鏡子中的顧玉瓚笑笑,正要離開,被她拉住了袖子。 過了一陣兒,顧玉瓚才轉過身來,直視著張彭祖,悶悶地道:“只要知道你是不喜歡她,我也是能欣賞她的。” 霍成君正看著書,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阿容正在旁邊,忙關切的問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些著涼?” 霍成君吸吸鼻子:“沒什么,把窗關上就行?!?/br> 阿容低頭:“諾,對了娘娘,不過說起來可真是巧了,之前剛走完儀式陛下就差人送來了紅參姜湯,說是最近天氣轉涼了,讓婕妤小心莫著了涼?!?/br> 霍成君心里咯噔一下,臉一陣紅,連忙擺手:“拿走拿走?!?/br> 阿容剛要端走,又被霍成君叫?。骸皣啠€是放下吧。” 霍成君看著這姜湯,若有所思。 “嘩啦——”一聲,茶杯摔在未央宮的大殿上,底下的宮人嚇得跪了一地瑟瑟發(fā)抖,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什么。 剛剛陛下問了兩位長史關于平倉的情況,之前下詔善待鰥寡孤獨的后續(xù),關于長安城內(nèi)冶鐵廠的情況,結果說著說著就勃然大怒,現(xiàn)下大殿上只剩下一眾宮人,誰都不敢多說什么。 只剩吳寧總管還站了出來,沖著小太監(jiān)說道:“怎么辦事的?陛下向來不喝第一泡茶,這茶還都涼了,怎么喝啊,有眼力價的,趕緊去好好泡一壺好的,陛下仁厚,也不能重罰你,鄭福荃,去自罰兩月俸祿,趕緊去去去!” 這個叫鄭福荃的如獲重釋,連忙去了。這吳寧跟過三任皇帝,心里門兒清的很,也知道這幾樁事,尤其是長安城的冶鐵廠都是掌握在霍家手中,具體說就是霍光最喜歡的侄孫霍云手里,而吳寧自然是最能息事寧人的,一個聽話的皇帝,對誰都好,吳寧懂這個道理的。 一旁的吳寧陪著笑臉:“陛下也犯不著同一個小小的宦官計較,老奴這就讓人好好教這些宮人,斷不能讓這些連個茶都奉不好的宮人長御擾了陛下的心情。” 劉詢看了他一眼,倒對自己生氣的真正原因并不想就這么放過,已經(jīng)太久了,現(xiàn)在從前朝到后宮,到處都霍家的人,霍家人的眼。 他想起從前在民間的時候霍成君對他說過,她害怕身邊到處都是他劉次卿的眼線,而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耳目在暗處而讓明面上的人壓抑而恐懼,但眼目在明處,才更是羞辱與不堪。 劉詢笑笑,沖著吳寧說道:“宣霍云過來?!?/br> 吳寧好像沒聽清楚:“陛下您現(xiàn)在要見霍云?” 劉詢點頭:“是,我剛剛不是因茶水而生氣,你不必罰剛剛那個,不過他泡的茶也確實不好喝,讓他以后去別處吧?!?/br> 吳寧有些為難:“陛下,這霍長史已經(jīng)離開長安了,霍長史去了南陽郡,就是為著冶鐵廠的事情,已經(jīng)走了兩天了,陛下忘了……” 劉詢一愣,是記起這回事來,恰在此時,剛剛罰了俸祿的鄭福荃拿了一壺新的茶水端了上來,劉詢恍恍惚惚的嘗了一口,苦澀無比。 只不過這次的他,不再將他的茶杯扔掉了。 鄭福荃之后便被吳寧安排到御膳房打下手,從能御前奉茶到只能在御膳房打下手,懲罰實在過重,不過鄭福荃也從此謹小慎微,多年以后,他成了陛下御前的大總管,為宣帝泡了一輩子的茶,越來越苦。 劉詢夜里不讓宮人跟著,自己一人在偌大的未央宮走了好遠,不知不覺竟到了清涼殿,看著清涼殿前玉色臺階,劉詢愣的出神也沒有踏進去,他確實是不想進去的。 突然聽見了清涼殿中傳來了好聽的鳥聲和一眾的歡聲笑語,劉詢在外面聽著,感覺回到了沒做皇帝也沒打算做皇帝的那幾年,想起了在太學和朋友玩樂的日子,竟被這種聲音吸引,鬼使神差的進了清涼殿。 原是一眾人圍著在看一只金絲雀,精致的籠子巧奪天工,里面的金絲雀美麗又優(yōu)雅,霍成君正拿著瓜子喂著它,旁邊一眾宮人長御圍著,倒是熱鬧。 阿容先見著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