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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霍家,想起今早讓他頭痛的事情,霍云掌管著長安所有的煉鐵作坊,而他派周照前去暗查,卻發(fā)現(xiàn)作坊宮人消極怠工,出產的能用的資源簡直還不夠運往各地的運費,而更加氣人的是,年年伸手要錢的時候卻不含糊,問及產量說出的謊話都不打顫的…… 劉詢越走越氣,從椒房殿出來往未央宮前殿方向走著,走到了一片竹林,到了小亭坐了坐,看著這片竹林,若有所思。 不知坐了多久,便聽見或有絲綢窸窣之聲,再往那邊一看,便見伊人獨立竹林。 “呵!”劉詢冷眼看著面前的人,看著她長吁短嘆,看著她手指隨意的撫摸著竹林,若無其事的步履輕快的隨意走動著。 是啊是啊,她霍成君可不是多年前便把這椒房殿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嗎? 是啊是啊,她霍成君曾經(jīng)的夢想不就是在太皇太后之前入宮嗎? 可惜遲到了這么多年,連皇帝都接連換了主人。 劉詢慢吞吞的跟在霍成君的身后,見著她身著月白色的襖裙和繡著梅花的斗篷,跟隨著她閑散的步伐,跟在后面又進了椒房殿。 “哎?!被舫删p輕嘆了一聲,在這樣一個寂靜而空曠的夜里,似乎有了回聲,變作兩聲嗟嘆。 “怎么?來看看你未來的宮殿?”劉詢不冷不熱地開腔,在這會子空曠的宮殿里真的有了回聲。 霍成君嚇了一跳,連忙扭頭,便見到了劉詢竟只在她身后不足十步的距離:“你,你怎么……” 多年未見,他身著玄色曲裾,似乎同那日城墻之上別無二致。 劉詢冷冷的看著她:“故人難得重逢,竟連問候都省了?!?/br> 霍成君咽了口唾沫,眼睛轉了轉,硬撐著答話:“陛下長樂未央,我,只是今夜月色……其實……” 劉詢饒有興致的輕笑一聲:“剛剛在后閣,宮人長御嚇得跪了一地。” 霍成君一愣,馬上回嘴道:“不可能,陛下休要唬人了,我就算是再愚笨也是拎得清的……我是知道陛下一肚子氣的……” 劉詢幽幽道:“你又知道了?!?/br> 霍成君嚇得再不敢說什么,只是不知道這么尷尬的場景究竟要怎么收場才好。隔了不久,便怯怯的說道:“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但這件事情畢竟陛下也不想張揚,不如就先這樣算了吧,等明天的禮數(shù)走完了,陛下隨意再尋個由頭,怎么罰我都行,成君絕不聲張,如何?” 劉詢微瞇著狹長的雙眸,輕嘖一聲:“還要尋個由頭啊?!?/br> 霍成君一聽這接二連三的不咸不淡的回答,更是心里發(fā)毛,這究竟是要怎樣啊,劉次卿啊劉次卿,我霍成君自問這些年老老實實的,什么事情都沒搞過好嗎! 霍成君賠著笑:“那……陛下的意思是……” 劉詢冷著臉,向前走了兩步,到了她面前,點點頭:“算了,聊聊吧。” 霍成君才松了口氣,含笑回道:“好啊好啊,成君此后一定會去領罰的,如今聊聊便好……” 還未說完,劉詢便上前直接吻上了她,太久沒見了,剛剛聽她說話時便覺得聲音是從遠處縹緲來的,只看見她的雙唇一張一合,她身上的香氣倒叫人恍惚回到了幾年前,霍成君一開始還因為驚訝而木木的,而后稍微掙扎又仿佛覺得不該如此…… 劉詢微瞇著雙眸,見著她的種種心思,更加心煩,向來便是最討厭這樣的她,微微蹙眉欺身上前,將她逼到墻角,撩開她后頸的秀發(fā),抵著她的脖頸親吻鎖骨上的痣,一邊開始動手解開她中衣的扣子。 “喂,你……”霍成君大口喘氣,胸脯一起一伏,劉詢倒饒有興致混沌不清說著:“以為你不會入宮來的,沒想到你竟來了……” 霍成君也意亂情迷起來,好像心里長久以來的擔子就想這么放下了…… “是誰在椒房殿?”看來是個小侍衛(wèi)在當差,兩人剛剛竟弄出了那么大的動靜。 霍成君看著自己的中衣已被解了扣子,更是又羞又急,再見劉詢正狹促的笑著,悄聲說道:“他要進來了?!?/br> 劉詢卻挑挑眉,毫不為所動。 霍成君連忙趁機推開他,一邊系著自己中衣的扣子,一邊跑到內間去了。 而侍衛(wèi)恰在此時推開了椒房殿的大門:“是誰在此胡……”再用燈籠一照那人面龐,嚇得立馬跪下:“陛……陛下……” 劉詢輕輕點點頭:“出去吧?!?/br> 小侍衛(wèi)大著膽子抬頭打量著陛下,上次見他便是向陛下指認是誰同女醫(yī)淳于衍于先皇后難產當日有所交流,沒想到這么快便第二次見到他了。 小侍衛(wèi)聲音發(fā)顫:“陛下,更深露重的,小的送您回宮吧?!?/br> 劉詢卻擺擺手:“無妨,讓我一個人待會兒,你回去吧?!?/br> “諾?!毙∈绦l(wèi)再次打量著陛下,看著他略凌亂的曲裾,和依舊冷峻的面容,內心暗暗嗟嘆著,都說故劍情深,原本是不信的,沒想到竟然真的遇上陛下在椒房殿睹物思人…… 等到小侍衛(wèi)離開后,劉詢抓起地上的斗篷,看著斗篷上繡著的梅花若有所思,進了內間—— 空無一人。 劉詢走到大開的窗戶面前,已經(jīng)不見她的身影了。 劉詢輕笑兩聲,拿著這月白絲綢斗篷,離開了椒房殿。 ☆、天階夜色涼如水(下) “爺, 金二公子送來的信送到府上來了?!?/br> 張彭祖正用看著浮茶葉出神, 一聽這話, 連忙放下茶杯:“還不快送來。” “這……”這下人倒是有些為難,“剛剛夫人見了,問小的是哪里來的信, 爺您囑咐過小的不要聲張, 小的便想糊弄過去,誰知夫人便發(fā)起火……” 張彭祖湊過去, 低聲質問:“然后呢, 信呢!” 這下人立馬蔫了:“信……信被夫人拿走了……” 還沒等這家丁說完, 張彭祖氣勢洶洶的跑道顧玉瓚房間,正預備興師問罪, 卻發(fā)現(xiàn)顧玉瓚正對著鏡子比對著兩副耳環(huán)哪對更配今天的衣服,顧玉瓚回頭見他嫣然一笑,瓷瓷的輕聲說著:“這對珍珠上面的紅色裂縫正好配這曲裾上面的紅色刺繡, 可是這對的四爪托和又正好是同……” 細細柔柔的聲音好像是在同他講話, 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來長安多年,還是改不了自己軟軟糯糯的鄉(xiāng)音。 張彭祖壓下了火氣, 其實他也并不差這一會, 過去拿過耳環(huán)的一樣一個, 對比了一下,說道:“還是這個四爪托的,紅色太艷了, 再配上耳環(huán)太咄咄逼人了,這個鵝黃色的就顯得人嬌俏許多……” 顧玉瓚笑著接過這耳環(huán):“這樣一說確實如此。” 張彭祖看著她的笑,這才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卻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氣勢了,只好順著她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