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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望,“你再來兩嗓子,勾引一條過來咱們嘗嘗鮮?!?/br>“鮫人是傳說中的妖物,個性狡黠兇惡,引過來就不知道誰吃誰了?!背厝諔械迷俸瓦@二貨掰扯,悶過頭躺在船艙里睡了。燕不離略有些失望的盯著波光明暗的海面,寂寞的伸出爪子拍起幾簇波浪。接連幾日吃著那些半生不熟的咸魚,他都快長出鱗來了......tt月光如銀,傾瀉入海,將水面映得一片透亮。船下忽然傳來一聲微弱的輕響,燕不離警覺的繃直背,豎耳聆聽了一番,似乎又沒有動靜。然而再度垂下頭時,便看到幽深的水中漸漸浮起一張死白的人臉,瞪著烏黑的瞳孔與他四目相對。“——啊啊啊啊啊啊?。 ?/br>池日剛睡著就被一聲凄厲的慘叫驚醒了。“救命!是鮫人,鮫人要吃老子!”燕不離掛在船舷上拼命的揮舞著手臂,半邊身子已經(jīng)被拖了下去。池日連忙沖過去將他扯了回來,一起被帶上來的,還有那條渾身濕漉的“鮫人”。月光下的女人長發(fā)如藻,水靠將玲瓏的腰肢勾勒出人魚一般的曲線,蒼白的面容掛著一絲熟悉的微笑。步川呆呆的望著兩個半裸的男人,其中一個還緊緊抱著另外一個,忍不住歪了歪頭,神色復(fù)雜。“松開!”池日將掛在身上發(fā)抖的某人扯了下來。燕不離這時候才認(rèn)出是那個不穿內(nèi)衣的女人,他后怕的拍了拍心口:“妹子,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br>對方美目盈盈,聲音如魅:“其實我不是人?!?/br>“......”池日站在原地,絕望的嘆了口氣道:“下來好嗎?她在和你開玩笑。”燕不離再次從他身上爬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你們東瀛人開玩笑都玩這么大的嗎?”步川呵呵笑道:“燕公子,奴家真的不明白鬼門的宗主是怎么看上你的?!?/br>池日點頭:“我也不明白?!?/br>燕不離:“......”“大哥,看到你們平安無恙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步川擰著頭發(fā)上的水道,“不過......為什么鬼門的宗主會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池日皺起眉來:“你見過池月了?”“嗯,他不知怎么和屯部家的海盜勾結(jié)在一起,劫了我們的船,還把孩子搶走了?!?/br>“真的?!”燕不離驚喜的喊道,“池老魔追來了?”池日眉痕漸深:“請不要高興得這么明顯。”“哦,那你們......節(jié)哀順便?!?/br>三人坐下來嘮了十個銅子兒的嗑,總算理清了頭緒。池日對燕不離道:“看來池月是往魔淵海尋你了,不過八成也會以為你死了。趁他還耽擱在這里,我們盡快趕回東瀛?!?/br>燕不離不開心了:“我可以不同意嗎?”“不行?!?/br>“那你跟我說這些干嘛?”“讓你節(jié)哀一下?!?/br>“......”步川沉聲道:“可孩子還在池月手中,如果他放棄尋找返回了中原怎么辦?只抓到燕公子一個,能交差嗎?”“先把他交上去再說,至于我那個弟弟......”池日涼涼道,“沒準(zhǔn)運(yùn)氣不好死在了魔淵海呢,到時候也怪不得我們?!?/br>燕不離怒聲道:“沒人性,池月有你這種哥哥也是日了狗了!”“他日的不就是你嗎?”“......”“嘴巴賤、舌頭饞、腦子笨、膽子小、身子懶,名聲比武功還差勁?!背厝兆I諷的一笑,“真不明白池月究竟看上你哪點了......這張臉嗎?”“他就看上老子比你們有人性,有道義,有良心!”“良心?呵呵,怪不得你如此廉價......”對方將一枚亮晶晶的東西打落在他腳下,發(fā)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這個江湖上,良心只值一文錢,掉在地上大家都懶得撿。”燕不離彎下腰,將那枚摩挲得光亮的銅板拾起來:“有人棄如敝履,也有人珍若拱璧。對我來說,這是重逾千金的東西,丟命都不能丟良心。”他半身赤|裸、半身襤褸,脊梁挺直的站在皎潔的月光下,眸燦如星:“你們節(jié)哀吧,池月一定會來尋我的?!?/br>“小子,別這么自信?!背厝帐掌鹦θ?,聲音驟寒,“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你會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來找你?!?/br>☆、98|96.95.“燕不離,是你嗎?”池月站在舷邊,舉著只臉盆大的玳瑁上下?lián)u晃。那海龜一臉蒙圈,目光迷茫的看著他。燕紅星站在不遠(yuǎn)處,悄悄扯了扯徐真卿的袖子:“師父,表嫂他......是不是瘋了?”徐真卿嘆了口氣:“墮落紅塵者,哪個不瘋癲?”他也知燕不離的氣運(yùn)異于常人,是以三番兩次的死里逃生、魂穿附體??删退氵@次也是如此,難不成姓池的還要撈盡魔淵海的每一只蝦米不成?池月失望的放下了海龜,轉(zhuǎn)身又蹲在一盆青色的大螃蟹前:“你們誰是燕不離?誰是的話就豎著走兩步?!?/br>徐真卿抱著粑粑走過去,勸道:“生死聚散,皆是天意。你還是一切隨緣,莫強(qiáng)求了。別忘了還有孩子呢?!?/br>池月抬起頭,懷中的嬰兒睜著幽黑漂亮的眸子,正沖他傻呵呵的樂著。......蠢東西,爹都死了還他媽笑。他接過粑粑,默默端詳著這個孩子。小家伙的眉眼分明與自己像了九成,笑起來的神韻卻和那個人如出一轍,估計長大之后也是個流氓??磥硭驳煤脱噱埔粯樱崆皽?zhǔn)備好一捆雞毛撣子了。“罷了,返航吧。”池月疲憊的站起來,最后望了眼這片深藍(lán)的海,轉(zhuǎn)身向艙門走去。尋尋覓覓半個月,船體已經(jīng)被風(fēng)暴摧殘得破爛不堪,連淡水都快耗盡了。就算他自己不想活了,也不得不為兒子放棄......燕不離,你若真的長眠于此,就保佑孩子平安回家吧。“池月先生!池月先生!”屯部居央搖著兩條黝黑短粗的小腿,從船頭高呼著飛奔過來,臉上綻著驚喜欲狂的表情。池月漠然的側(cè)過頭,只給了四分之一的臉:“怎么?你哥終于死了嗎?”他不想屯部居烈死得太便宜,所以白天會把對方吊在太陽下暴曬一日,晚上再扔回水里繼續(xù)泡著。經(jīng)過半個月的折磨,那個腦滿腸肥的胖子已經(jīng)速瘦成了一條黑瘦的人干,也算實現(xiàn)了某人多年的減肥心愿。屯部居央像一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