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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默默念叨:“銜環(huán)那賊鸚哥兒倒還活著,只是在結(jié)草死后話少了許多?!?/br>燕不離抽了抽嘴角:“宗主,聽屬下一言,您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可千萬別給他起名?!?/br>池月勾唇一笑,展臂攬上他的肩:“那就由莫愁來起好了,反正也是你的孩子......”某人頓時一個激靈跳出三米遠(yuǎn)......不約,生娃這事兒老子不約!見這女人一臉抗拒的模樣,池月收手?jǐn)啃?,莊重而道:“莫愁,夫人之位是我許你的,你若不愿,本宗亦不強(qiáng)求。只是從前虧欠你良多,想討個彌補的機(jī)會罷了......”望著對方深邃而認(rèn)真的眼神,燕不離忽然一陣沒來由的心悸。他慌亂的別過臉,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偷。“罷了,此事確實安排倉促,先不提了?!背卦挛⑽⒁恍Σ黹_話題,拉著他就座,“你還沒吃飯吧?嘗嘗六福樓新出的黃花糕和白楓餅?!?/br>燕不離心神不定,美食當(dāng)前也食不知味,胡亂塞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池月最見不得別人吃飯糊弄,問道:“胃口不好?要不讓膳房做些桂芝卷來,你以前也喜歡甜食......”“我不愛吃!”燕不離胸口憋著股無名火兒,忍不住打斷他道,“我口味清淡,偏好酸甜適中的菜式,但那些膩死人的甜食也吃不下。”池月愣愣然。“還有,我現(xiàn)在不喜歡穿白的,容易臟又不好洗,宗主不必一箱一箱的送孝服來了?!?/br>“......好?!?/br>“珠寶首飾我也不喜,若有名家刀劍、絕世兵器,屬下倒是樂意把玩?!?/br>“好?!?/br>“另外,美酒陳釀也別藏著,大婚那天當(dāng)喝個痛快!”“好。”池月應(yīng)完才反應(yīng)過來,猛地抬起臉,“你......答應(yīng)了?”對方揚眉一笑,明媚如三月陽春:“怎么,宗主不希望我答應(yīng)?”話音未落,那襲墨色的身影已如玄鳥般撲了過來。飛揚的衣角帶落桌沿的瓷碗,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得卿此諾,死而無憾矣?!?/br>池月抱著懷里的人,千言萬語哽在喉頭,說出來的也不過是最爛俗的一句。他一提到死,燕不離心頭驟然一顫。倘若計劃無失,兩人皆命不久矣。站在時光的崖涘,人生的盡頭......并非不怕,但幸無悔。最后這幾天,一個能得償所愿當(dāng)上新郎,一個能率性而為做回自己,其實挺好。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微虐,只為祭奠一下宗主死去多年的節(jié)cao_(:зゝ∠)_☆、驚喜霞光經(jīng)雨濃,松色帶煙深?;▅徑緣客掃,何處是歸人。時隔半載,再次看到碧落谷的旖旎秋光,河不醉竟覺得有些陌生。奔波在塞外的日子里,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遙望那片蒼涼無垠的大漠。金黃的沙海,湛藍(lán)的天穹,橘紅的篝火,灰白的孤煙。偶爾有胡鷹從頭頂飛過,盤旋在灼人的日光里,唳鳴著白云才懂的歌。那里的人無論男女,一到晚上會喝酒,喝酒就會撒瘋,撒瘋就會跳舞。河不醉看不懂他們的舞,也看不懂他們的熱鬧。遇到有熱情的女人邀舞,他會紅著臉搖頭。遇到有熱情的男人...他會把對方揍到蘇爽。然后擰開羊皮囊,狠狠灌上幾口辣到肺腑的烈酒。待喝到腹中如燒,身體回暖,便迷蒙半醉的往沙窩子里一躺。望著葡萄凍子似的深紫夜幕,數(shù)著浩瀚如海的燦爛繁星,聽著來自遠(yuǎn)方的風(fēng)里,駝鈴聲慢,胡笳聲咽......后來所有的人都睡著了,只有他醒了。醒的時候劍上的血尚未干涸,順著森寒的鋒刃滴落在地,在荒蕪的戈壁灘上開出一串艷麗的花。潛伏四月,一夜屠戮。出手如雷,寸草不留。這是鬼門殺手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沙匪的頭領(lǐng)是個獨眼刀客,但他的刀從不出鞘。包括被河不醉一劍洞穿的剎那,他也只是眨了眨獨眼,含糊不清的說了句:“還以為自己只瞎了一只眼,原是錯了?!?/br>河不醉拾起腳下的黑翎刀,掂在手上卻格外輕。拔出鞘才發(fā)現(xiàn)這刀是斷的,只有殘缺的三寸鐵刃。再掰開那人緊緊攥起的左手,便看到一枚泛著螢螢綠光的雁翎鏢,正安靜的躺在對方的掌心里。原來刀客從不用刀。原來沙匪們口中的獨眼龍,其實是毒雁龍。河不醉記得很清楚,當(dāng)年唐雁龍以挖一眼為代價叛出唐家堡,這以后江湖人便稱毒雁龍。此人雖然眇了一目,但手中翎鏢例無虛發(fā),奪魂索命皆在彈指之間。除了這最后一鏢,對方根本就沒出手。池月聽他稟報的時候連眼皮都未抬,只是淡淡說了句:“唐門余孽不可留。”河不醉愣了愣:“宗主......早便知道他是誰?”對方端著隱青瓷碗,吹了吹白蒙蒙的熱氣:“唐雁龍打著沙匪的幌子妄圖重建唐家堡。呵,真當(dāng)本宗和他一樣,能睜一眼閉一眼的坐視他們死灰復(fù)燃?!”“宗主英明。”“別怪本宗未先言明,你那腦子就一根筋,知道的越多破綻就越多?!背卦锣丝跍?,“江莫愁雖是女人,但有時候你們誰也沒她狠。斬草除根,明白嗎?”“屬下明白?!?/br>莫愁莫愁,雞犬不留。鬼門的女魔頭有多狠絕,就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這個女人在剿滅三門六宗時便曾放言:“殺人者人恒殺之。今若赦一人,殺吾者便多一人,故殺而無赦!”于是九派上下無一幸免,就連鎮(zhèn)守梓潼五百年,機(jī)關(guān)重重的唐家堡,也在江莫愁一把烈火下燒得只剩殘垣礫瓦。寧上閻羅殿,莫見衣如雪。真要比心狠手辣,別說剩下的三位法尊,就連宗主本人都未必是她的對手。河不醉抱著劍立在崖邊,抬頭望了眼天高云淡的碧空,忽然有些想念那片遙遠(yuǎn)的荒漠。哪怕黃沙之下,白骨已枯,殘刀已毀。殺人者,人恒殺之。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被人殺掉的時候,也是在睡夢里,永遠(yuǎn)都不要醒。“咦,這不是高尊大人嗎?您回來了?”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河不醉回過頭,見到來人淡淡打了個招呼:“阿飛你又胖了?!?/br>“天冷了嘛,屯屯秋膘?!焙I巷w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這次屬下可要恭喜大人了,這沙匪一除,首尊之位肯定是沒跑兒咯!”“胡說什么呢,小心江首尊割了你的舌頭?!?/br>“您這是剛回來還不知道吧,以后沒有江首尊,只有江夫人了!”河不醉眉頭一皺:“什么意思?”海上飛嘿嘿一笑:“宗主昨日下的令,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