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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便是穩(wěn)的。所以當他沖進病房,看見滿屋子醫(yī)生護士,唯獨不見蕭進時,他慌了,第一反應(yīng)便是:蕭進去哪兒了?隨后是毫無道理的埋怨:為什么他不在呢?“不,話不能這么說,這些天你也很累,我都來不及好好謝謝你?!倍∧卵椎?。“那你以身相許吧?!?/br>話沒說幾句,又不正經(jīng),一護士剛好經(jīng)過他們身邊聽到了這句話,表情興奮中故作平淡。丁穆炎清楚地看到護士的胸牌上寫著名字“余青”,有種要掩面的沖動。“進去進去?!倍∧卵装咽掃M拉進病房。丁知行又陷入了熟睡,丁穆炎和蕭進并肩坐在窗下,守著爺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今晚你回去吧?!倍∧卵椎馈?/br>“你趕我走???”蕭進往丁穆炎身上靠了靠。“我在的,你回家睡一覺,爺爺要是有事,你也幫不上忙啊,你又不會心肺復(fù)蘇?!?/br>“我可以在旁邊喊加油啊?!?/br>“沒正經(jīng)!”丁穆炎嗔怒。“得會心肺復(fù)蘇才能做家屬???你們醫(yī)院這是霸王條款啊,我要去投訴!”丁穆炎笑了笑:“真不怪我剛才對你發(fā)脾氣?”“真不怪,甚至可以說有點高興。”“陪床陪傻了?”“不信?”蕭進稍微正經(jīng)了一些,“人的負面情緒積累得多了,總得有發(fā)泄口,脾氣好的人往往會對自己最親的人發(fā)火,因為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放下防備,表現(xiàn)出最真實的一面。你總不見得對你父母發(fā)火吧,所以你把火沖著我,說明你沒把我當外人,我高興還來不及?!?/br>丁穆炎思索著蕭進的話,不得不承認有些道理,他總是以最放松的姿態(tài)面對蕭進,不需要去顧慮會不會被誤解。“我很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笔掃M道,“當初我剛得知我爸生腫瘤時拆房子的心都有,還好那時候你在,聽你分析病情,說其他人的病例,一句一句慢條斯理的,我心里頭那股火很神奇地被澆滅了。我爸也是,別看他裝得跟什么似的,其實心里緊張呢,你每次來病房都會跟他聊幾句,他可開心了,有次你查房晚了他還琢磨著叫我去看看你在忙什么。”“每個病人我都會跟他聊的?!?/br>“知道你醫(yī)者仁心。當時我說看到你就像看到希望,那些話大部分都是真的,你別總認為我在騙你?!?/br>“狼來了?!?/br>“行行行,都是我的錯?!笔掃M對于道歉已是爐火純青,“那我今天回家睡一覺,明天給你帶早飯?你想吃什么?”“煎餅果子,多加一個雞蛋?!?/br>“行,多加一個雞蛋。要不要再帶點別的什么東西過來?”“帶一包濕紙巾?!?/br>“你等等,我得拿手機記一下?!?/br>“你行不行啊,一包濕紙巾還要記?算了,我讓阿姨去買?!?/br>“那不記了。真是的,我記個備忘錄也要被你說。”“你記你記,說不得先生?!?/br>“你看你,誰是說不得先生?報復(fù)心太重!多虧我寬宏大量!”夕陽西下,金色的霞光照進病房,兩人靠在一起,進行無聊的對話。雖然前方困難重重,但眼下靜謐美好。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點地方忘記說了,今天補上。“我們緩緩而行,他不慌不忙”出自狄金森的詩開頭幾句是:因為我不能停步等候死神,他殷勤停車接我,車廂里只有我們倆,還有“永生”同座,我們緩緩而行,他知道無需急促。主旨是平靜地接受死亡,文中蕭進聽懂了,所以讓爺爺不要這么說。英文原句是“Weslowly,hekhatwithouttheneedforrapid”,爺爺引用的是偏意譯的版本。第87章這天丁穆炎和往常一樣忙完后去陪爺爺,沒想到進了病房,除了蕭進,還看見了溫易舟。這是非常詭異的一個畫面,爺爺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蕭進安安靜靜地坐在床的一側(cè),溫易舟安安靜靜地坐在床的另一側(cè),兩人互相無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爺爺。太過安安靜靜的三個人,組成了這驚悚一幕,丁穆炎推開門,幾乎邁不開步子。丁穆炎進屋,溫易舟起身沖他點點頭:“你來了?!?/br>蕭進只是稍稍抬了抬眼,別說沒打招呼沒站起來,連屁股都沒有挪一下,與溫易舟形成鮮明對比,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外人,我是照顧病人的家屬。“你來了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等很久了吧?!倍∧卵椎馈?/br>“也沒有很久,我是來找你的,結(jié)果到醫(yī)院后聽說丁老院長住院了,便過來看看。”溫易舟道。蕭進一會兒看看溫易舟,一會兒丁穆炎,裝模作樣地給爺爺拉了拉被子,用力咳了一聲。丁穆炎瞄了他一眼,對溫易舟道:“我們出去聊吧,不要影響爺爺休息?!?/br>兩人走出病房,溫易舟問道:“你爺爺還好嗎?”丁穆炎已經(jīng)回答不出好還是不好了:“就這么維持著吧。”溫易舟嘆道:“為什么你不早點告訴我呢?”丁穆炎笑道:“你也很忙吧,你父母回去了嗎?”提及父母,溫易舟的臉僵了僵:“回去了,我上周給你發(fā)過消息說他們回去了,可能你太忙沒有注意到?!?/br>丁穆炎尷尬道:“哦……可能是沒看到……他們還好吧?有情緒嗎?”“他們……我會安撫好的……畢竟他們痛苦的是已無法改變的事實?!?/br>“嗯嗯,那你……”“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你爺爺?shù)牟∏榈模叶嗌倌艹鳇c力。”溫易舟強行把丁穆炎轉(zhuǎn)移的話題拉回來。丁穆炎無奈道:“說實在的,現(xiàn)在不是人手的問題,我們院里有這么多人,可以照顧得過來。所以我也不想麻煩你……”“所以有我沒我沒有區(qū)別是嗎?”溫易舟直截了當?shù)卣f出丁穆炎的潛臺詞,毫不掩飾其挫敗感。“也不能這么說……”溫易舟朝病房里瞥了眼:“但他是你需要的,對嗎?”這句話讓丁穆炎十分窘迫,似乎這兩人應(yīng)該是平等的,都是追求者的地位,但為什么一個天天往醫(yī)院跑,一個連告知的想法都不曾有過。一邊依賴著蕭進,一邊忽視著溫易舟,等回過神來,已有了差別對待。“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倍∧卵自捳f出口就覺不合適,親疏立現(xiàn),是本能,也是現(xiàn)狀。“我明白了。”溫易舟沮喪道,“是我做得不夠好,沒能為你分憂,總給人添麻煩的不是你,是我?!?/br>“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