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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抱著四歲的行騁在家門口,發(fā)髻挽起,顯得溫柔而賢淑,目光柔情似水,全都是真心實意的擔憂。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接下來的幾天,逼近十二月下旬,應與臣打架轉校的風波平息一陣,跟著鬧事兒的那幾個男生也挨了處罰,天天有事兒沒事兒在cao場掃地拔草的,行騁看著他媽的就來氣。沒惹事兒不說,一惹了事兒全兜給應與臣,自己倒是沒被開除了,擱這兒除草呢。高二月考一結束,行騁死了一半兒的腦細胞,擱家里修養(yǎng)了一下,拉著寧璽在小區(qū)球場里來了一場單挑solo,惹得一大院子的小孩兒吶喊助威,兩邊就差成倆粉絲后援會互噴了。他之前賬戶上那二千二還是沒存住,取了一千出來帶寧璽去買衣服,倒是沒想到寧璽也帶了點兒錢,說得添一件毛衣了。行騁跟寧璽去買衣服,看他左挑右挑,就坐著看,目光跟著寧璽的背影不放,看他在貨架邊兒穿梭,滿眼欣喜的樣子。寧璽挑了件銀灰色的毛衣,看了一眼標簽,轉頭去看坐在休息椅上一動不動的行騁,說:“跟著一起看啊,你坐那兒做什么?!?/br>他不知道,行騁羨慕那些陪女朋友逛街的男的。之前不理解,這會兒有了寧璽在,他還真覺得這樣特別幸福,沒開的竅在這會兒簡直通了個順暢。一進更衣室,行騁還想跟著寧璽進同一個,寧璽眼快手快,直接把簾子給拉了,露小半張俊臉兒出來兇他:“滾一邊兒去?!?/br>行騁摸摸鼻子,臉皮厚得很,眨眨眼,悄聲說:“我滾你隔壁去……”“唰”地一聲,寧璽就把簾子給拉嚴實了,換衣服的同時還時不時抬頭看看隔間的天花板那兒,依照行騁的性格,他覺得他弟弟做得出來踩凳子從上邊兒看他這種事。試了三件,寧璽的衣服全是行騁挑的,還特別有眼光。極簡風,寧璽穿上特別酷,那套頭衫一攏到身上,寧璽的身板兒,簡直就是黃金衣架子。行騁看著寧璽把三件都試完了,算了一下兜里的錢,把自己的那兩件給掛上了衣架,吹聲口哨:“你那三件穿著都好看,都買吧。”寧璽一邊兒疊衣服一邊兒說:“你不是也拿了兩件進去么?!?/br>“我穿著不好看,有點兒緊,肩膀那兒設計得不好……”他說完嘆一口氣,雙眼發(fā)亮似的盯著他哥:“你稍微瘦點兒,穿什么都好看?!?/br>寧璽被夸得快上天了,面兒上繃著:“夸張。”行騁捏了捏寧璽的臉,那手感冰冰涼涼,又糯又軟,惹得他忍不住又捏了一把,寧璽一個倒拐子打過去,讓他別鬧了。付錢的時候行騁掏的現(xiàn)金,動作又快又穩(wěn),直接紙幣疊好遞過去就給了,剛好整數(shù),零都不找,寧璽一手機支付的晚了一步,抓著服裝店的紙口袋瞪他。今年成都冬天是旱冬,特別久都不下一次雨,時間久了人也覺得干燥,行騁站在商場里邊兒,趁寧璽去廁所的空檔,還跑去買了一瓶保濕噴霧,胡亂地給塞到衣服袋兒的最下面了。按生活習慣來說他就是一花季雨季的鋼鐵直男,護膚這些根本不懂……他只知道這個年紀的男生談戀愛也有給女朋友買化妝品的,同理,他那么寶貝他哥那張臉,捏著舒服,多被風吹一會兒,行騁都覺得不成。一出商城,行騁看到門口有賣氣球的。就純色圓圓的一個,那上邊兒的卡通人物動畫片他倆小時候還一塊兒看過,兩只開飛機的小老鼠,特有意思……兩個人三步一回頭的,寧璽沒忍住又瞟了一眼,行騁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去買了。問價,說二十一個,成,行騁半點兒含糊也不打,買。這周六下午,寧璽還穿著校服,湛藍的身影特別俊俏,腕兒上露一截白,手上拿著個氣球,藏在身后,板著臉往前走。行騁在一邊兒笑得不行:“你這么喜歡就好好拿著啊,藏身后做什么,又沒人笑你。”寧璽有點兒不好意思:“知道?!?/br>兩個人一個逗一個罵地走到春熙路地鐵站,都要檢票了,行騁才反應過來,帶著這種氣球不能坐地鐵。行騁大手一揮:“走,打車?!?/br>寧璽皺眉:“太貴了?!?/br>這邊兒現(xiàn)在六七點高峰期,打車回去也得二十多,還不如把氣球扔了劃算點兒……行騁單肩背著書包,身形高挑,用力地握著寧璽的手拖著往地鐵口外走,認真地說:“錢,都是紙?!?/br>他一腳踩上電梯,比寧璽高了一個臺階,俯下身來湊到他耳邊,唇角碰了碰耳廓,笑道:“為了你賺的,那得花到你身上?!?/br>……周日一大早起床做了題,兩個人約了一下,寧璽說成都博物館新館晚上要開到九點,去看看吧。行騁打起十分精神,中午飯都沒吃幾口,拿著手機在網上搜成都博物館那些老物件,試圖能記幾個下來,看一下來歷之類的,免得等會兒站他哥旁邊顯得那么傻逼。結果傍晚兩個人一去,寧璽看得起勁,行騁看得懵,只顧著跟著他哥走,一直點頭,就覺得好看,還行,厲害,666。寧璽看他又認真又飄忽的樣兒,樂了:“覺得怎么樣?!?/br>行騁點點頭:“挺好?!?/br>這國家珍寶呢,能不好嗎。他又跟著寧璽轉了會兒,拉著去了頂樓鳥瞰天府廣場,寧璽敲欄桿趴著,瞇著眼看,冷風吹得他渾身一顫,小聲說:“這兒整個布局就是個八卦圖,太極蜀字,天書地畫,你看,柱子旁邊兒飛起來的龍……”行騁看得有點兒餓,這天府廣場大銅鍋一樣的配色以及那龍的造型,看著就像一盆火鍋里邊兒騰了倆黃鱔起來。還是鴛鴦鍋。晚上回去的路上,行騁抓著寧璽的手在他掌心兒寫字。他在博物館里盯了很久的小篆,就記得個“我”和“你”。走出去博物館沒多遠,行騁回頭看了一眼天府廣場邊兒的這成都博物館新館,徹夜燈火通明,也不知道,九點之后,里邊兒是不是會發(fā)生什么故事。圍繞著成都中心心臟的天府廣場,四通八達,旁邊兒就是博物館、科技館、美術館圖書館的,但那博物館掐指一算下來,不少都是西門兒乃至青羊區(qū)地底下挖出來的物件。博物館里邊兒掛的牌子說,青羊區(qū)遍地都是寶。行騁一回家就盯著自己的地板想了一會兒,他的寶也就在這底下。圣誕節(jié)平安夜在學校過的,行騁給高三四班全班都買了蘋果,一大箱紅富士提上來發(fā),看得寧璽一愣,這是要干嘛啊。行騁說家里邊兒他爸收了太多吃不完,都放壞了,還不如拖學校里邊兒來,你放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