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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歸鳳眸一窄,小奶貓瞬間炸了毛,害怕得四爪直撓。紅琦張了張口,哭笑不得。她能感受到,殿下也不是真的生氣,可就是渾身上下寫滿了“我不開心”。“殿下,為什么不直接過去與何先生相認(rèn)呢?”待陸非辭走遠,九歸身上的低氣壓也褪去了,紅琦終于大著膽子問道。九歸輕輕地咬住了內(nèi)唇,眼中竟閃過一絲茫然無措。三年來他踏過漫長的人間煉獄,在生與死的邊緣輾轉(zhuǎn)反側(cè),那人成為了支撐他走下去的唯一動力。當(dāng)他幾經(jīng)磨練,終于走出了天狐冢,幾乎恨不能馬上來到他身邊。然而此時此刻,當(dāng)那人再度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卻不敢去認(rèn)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思念過后,他反而開始害怕重逢。倒不是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惶恐,而是因為……自己終究有愧于他。那茫然的小眼神令紅琦不禁直搖頭,覺得殿下此番真的陷進去了。她在心里無聲地嘆了口氣,開口道:“何先生所在的旅店還剩一間房,您需要嗎?”第99章鳳凰甘草(4)“先生,您看看這小貓的右腿怎么了?”陸非辭抱著剛撿來的小家伙推開了沈不歸的房門。大多數(shù)貓咪性格慵懶又高冷,這只小橘貓則不然,怯生生地縮在陸非辭懷里,模樣乖巧得不得了。它瞪著一雙棕色的大眼,謹(jǐn)慎又好奇地打量著周圍,一身小絨毛被淋得濕漉漉的,凍得它不停發(fā)抖,可勁兒地往陸非辭懷里鉆。沈不歸沒想到徒弟出去買個下酒菜還能捎帶回來一只貓,當(dāng)即嘖了一聲,招手道:“拿來我看看?!?/br>他確實略通醫(yī)術(shù),甚至把這個“略”字拿掉也并無不可,倒不是刻意學(xué)過,而是因為獨自走南闖北了許多年,久病成良醫(yī)。“右腿撞傷導(dǎo)致的局部腫脹,還好,沒傷到骨頭。你等吃完飯給它洗個澡,敷一下傷處吧。”沈不歸隨手扒拉著小橘貓軟軟小小的四肢說。“好。”陸非辭接過了貓,將它放進墻角的竹筐里,又給它倒上了吃的喝的,這才去洗手吃飯。“你這一路上,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嗎?”吃到一半,沈不歸忽然問道。“嗯?”陸非辭微微一愣,想了想:“奇怪的人沒碰到,倒是聽說了我們旁邊的趙家館地下管道出了問題,現(xiàn)在斷水又?jǐn)嚯?,里面住的人都搬出來了。?/br>雖然這鎮(zhèn)上的旅店基本都是臨時改出來的,沒有什么正規(guī)不正規(guī),但是兩相比較,仍然有好壞之分。如果說陸非辭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在當(dāng)?shù)厮闶侨羌壻e館,那么旁邊的趙家館就是五星級大酒店。那里的住宿條件是小鎮(zhèn)之最,里面住著的非富即貴,都是本次拍賣會的有力競爭者。陸非辭解釋完,又覺得沈不歸不會對這些事感興趣,不由好奇道:“您剛剛是想問什么?”“沒什么,就是……”沈不歸隨手夾起了一片牛rou,就著喝了一口小酒,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好像聞到了一股臊氣?!?/br>陸非辭怔了怔:“什么?”話音剛落,“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兩位客人,打擾了?!狈恐魅颂搅藗€頭,“不好意思啊,是這樣的,隔壁趙家館出了點問題,里面的客人想就近搬來這里住。我說我們的房間已經(jīng)滿了,可他們說愿意付雙倍價格,讓我來問問您幾位愿不愿意搬出去住,他們可以提供幾位的住宿費和一定補償,您看怎么樣?”他說完這句話,自己也有些臉紅:“我沒有想要趕客的意思,也不強迫兩位,就是吧……您完全可以走遠點去更好的旅館不是?何況還有補貼拿。其他客人都已經(jīng)在搬了,您看您二位要不要也……”住在這里的人肯定沒有住趙家館的財大氣粗,也不愿得罪那些名門子弟,因此搬得倒是很利落。這家旅館雖然環(huán)境靜雅,但條件算不上有多好,原本是不能入那些世家子弟的眼的。之所以選擇這里,一是因為懶得搬行李,二是因為這離拍賣地點比較近。拍賣會明天就將舉行,屆時無論鳳凰甘草花落誰家,他們都會動身離開這里,所以在小鎮(zhèn)上的最后一晚,將就一下也就過了。可惜房里二位也是這么想的。沈不歸沒有為了那幾個小錢挪窩的打算。“不好意思。”沈天師沒有放下筷子,只是抬頭對房主人輕輕一笑,“我也想就近圖個方便,就不搬了,他們?nèi)绻袉栴},您讓他們直接來找我?!?/br>沈不歸此刻雖然態(tài)度溫和,可說話間就是讓人有一種莫名信服的力量。房主人愣了愣,點頭退出去了。又過了沒多會兒,丁零當(dāng)啷的搬家聲和行李箱滾輪滑動的聲音接連響起,一行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院中。墻壁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因此閑聊聲清晰地傳入了陸非辭耳中。“歐陽家、公孫家還有天藥集團的人?!标懛寝o說,不過沒有他認(rèn)識的。他當(dāng)年在通靈大賽上遇到的人多是各大家族的嫡系骨干,如今大概已經(jīng)成長為了族內(nèi)的核心人物,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眼下正逢多事之秋、用人之際,而鳳凰甘草至多是一株救命的草藥罷了。就算各方都派了人來競拍,也不至于動用族內(nèi)骨干親自跑一趟。當(dāng)然,就算只是名門旁系,也足夠在這小地方作威作福了。房主人此刻正在發(fā)愁,這里一共七間房,有的還是單間,撐死了能住十幾個人,當(dāng)然,對方人也不多,他原本估摸著空出來的五間房就夠他們住了。不料,如今剛好差了一間。在對方的強烈要求下,房主人不得已再次敲開了沈不歸房里的房門。“實在對不住啊二位,外面現(xiàn)在正缺一間房,您看您能不能擠一擠住一間,湊合著過一晚?”這回?fù)Q陸非辭笑道:“老板,我們這兩間都是單人房,只有一張小床。小鎮(zhèn)現(xiàn)在又逢濕季,地上潮得很,地鋪都沒法打,要怎么擠?”“這個嘛……”房主人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院外等得不耐煩的人們又開始催。雖然只缺這一間房,卻是三撥人同時在等。因為如果這問題不解決的話,那么剩下的房間怎么分配就又是個大問題了。三波人馬幾乎同時來到了這里,也沒有所謂的先來后到之分,如果房間正好,則皆大歡喜。如果正缺一間,那么缺誰的呢?眾人免不了要為了爭房而費一番周折。誰都不想最后吃虧的人是自己,因此相互制約著不讓對方先行入住。陸非辭看房主人滿臉著急,就也不為難他了,轉(zhuǎn)頭對沈不歸